一、南平铜钟的铭文裂隙与铸造迷局
2037年孟夏,福建南平的群山被苍翠包裹,“海探七号”考古队站在市博物馆的展柜前,凝视着那口闻名遐迩的郑和铜钟。钟体褐绿相间,双龙钮柄蜿蜒盘踞,肩腹的云气如意纹与八卦纹饰清晰可辨,64字铭文“永远长生供养,祈保西洋往回平安,吉祥如意者,大明宣德六年岁次辛亥仲夏吉日,太监郑和,王景弘等同官军人等,发心铸造铜钟一口”字字分明。
程远戴着白手套,指尖抚过钟体边缘,突然注意到铭文“吉祥如意者”的“者”字下方,有一道细微的裂隙,裂隙深处似乎藏着异样的金属光泽。“这道裂隙不对劲,”他示意博物馆工作人员打开展柜,“宣德六年铸造的铜钟,历经六百年,自然锈蚀的裂隙不应如此规整,更不会有分层光泽。”
郑海峰用便携式超声检测仪对裂隙进行扫描,屏幕上的影像令人震惊:裂隙是人为凿刻后填充的,内部包裹着一小块青铜残片,残片上刻着模糊的“湄洲”二字。“碳十四检测显示,铜钟主体铸造年代确为1431年(宣德六年),但填充裂隙的青铜残片年代相同,说明是铸造后不久刻意嵌入的,”郑海峰指着扫描图,“有人在铜钟铸成后,特意凿开铭文嵌入残片,又用铜浆修补,伪装成自然裂隙——这是为什么?”
资料明确记载,这口铜钟是郑和第七次下西洋前,为长乐三清宝殿铸造的供仪,后不知为何流落至南平依朝村的三宝殿。“‘湄洲’是妈祖的故乡,郑和奉旨致祭天妃的所在地,”林珊翻阅资料,“铜钟铭文只提祈保平安,未提湄洲致祭,难道这口钟最初并非为三清宝殿所铸,而是为湄洲屿天妃宫铸造的?”
为验证猜想,程远团队对铜钟的合金成分进行检测,发现其铜锡铅比例为85:12:3,与长乐三清宝殿遗址出土的青铜构件成分存在明显差异,反而与湄洲屿天妃宫明代铜器的合金比例高度吻合。“这口钟的铸造地不在长乐,而在湄洲附近,”郑海峰分析道,“铭文里的‘发心铸造’或许另有隐情,嵌入‘湄洲’残片,可能是为了标记铜钟的原始归属。”
更令人费解的是,铜钟的重量记录为77斤,而根据《天妃灵应之记》碑“钟鼓供仪,靡不俱备”的记载,三清宝殿的供钟重量应在百斤以上。“这口钟的尺寸和重量,更适合小型宫庙,而非宏伟的三清宝殿,”程远推测,“难道郑和在宣德六年仲夏,同时铸造了两口铜钟,一口赠予湄洲天妃宫,一口留在长乐三清宝殿,而南平这口,正是原本赠予湄洲的那口?可它为何会出现在南平?”
带着疑问,考古队前往南平依朝村,寻找铜钟最初存放的三宝殿遗址。遗址位于茂地公社的深山之中,早已荒废,仅存残破的地基和几块碑刻。在地基的一块青石板下,队员发现了一个陶制墨盒,盒内藏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毛笔写着:“宣德七年,钟自湄洲来,藏于三宝殿,避兵祸也。”
“宣德七年是郑和第七次下西洋的归航之年,”程远解读纸条,“铜钟从湄洲转移到南平,是为了躲避兵祸?可宣德年间福建沿海并无大规模战乱,所谓‘兵祸’是否另有指代?”结合铜钟的铭文裂隙和转移记录,一个大胆的猜想逐渐形成:这口铜钟是郑和奉旨湄洲屿致祭天妃时铸造的,因某种原因未能留在湄洲,又不便公然运往长乐,便被人凿刻铭文嵌入“湄洲”残片,伪装成三清宝殿供钟,后因局势变化转移至南平藏匿。
二、湄洲屿天妃宫的碑刻残片与致祭反转
为解开铜钟之谜,考古队驱车前往湄洲屿,这座妈祖文化的发源地,曾是郑和奉旨致祭天妃的核心场所。天妃宫的正殿内,一块明代“御祭天妃碑”静静矗立,碑文记载着永乐、宣德年间朝廷遣使致祭的史实,但未提及郑和宣德六年的致祭活动。
“资料中说郑和‘奉旨湄洲屿致祭天妃’,但具体时间和细节不详,”程远在天妃宫遗址展开勘探,“如果南平铜钟最初是为湄洲所铸,遗址中理应留有相关痕迹。”在正殿东侧的回廊遗址,队员们清理瓦砾时,发现了一块残破的青石碑刻,碑文中“郑和”“宣德六年”“致祭”等字样依稀可辨,其余文字已模糊不清。
郑海峰用红外扫描技术还原碑刻残文,完整内容令人震惊:“宣德六年仲夏,太监郑和、王景弘奉旨致祭天妃于湄洲屿,铸钟一口,以表虔诚。时倭寇窥伺沿海,恐钟遭掠,秘移他处,仅留碑记。”“这就对上了!”程远兴奋地说,“南平铜钟正是郑和致祭湄洲天妃时铸造的,因担心倭寇劫掠,才被秘密转移到南平,嵌入‘湄洲’残片是为了留下归属标记,又修改铭文伪装成三清宝殿供钟,混淆视听。”
但反转很快出现。在天妃宫的藏经阁遗址,考古队发现了一本明代《湄洲天妃宫纪事》抄本,其中记载:“宣德六年,郑和致祭,献铜钟一口,钟高九尺,重三百斤,铭文详述致祭缘由。”而南平铜钟高仅83厘米,重77斤,与纪事记载的尺寸重量相差甚远。“这说明郑和在湄洲确实铸造了一口大钟,而南平这口是另一口小钟,”林珊疑惑道,“他为何要同时铸造两口铜钟?”
程远重新梳理时间线:宣德六年二月,郑和船队抵达长乐太平港;五月,铸造南平这口小钟;六月,奉旨前往湄洲致祭,献上大钟;十一月,在长乐立《天妃灵应之记》碑;十二月,从五虎门开洋。“小钟铸造于致祭之前,可能是郑和团队为测试铸造工艺所制的‘样钟’,”程远推测,“大钟用于正式致祭,小钟则作为备用,后因倭寇威胁,大钟可能沉没或被藏匿,小钟被秘密转移至南平。”
为寻找大钟的下落,考古队查阅了《湄洲岛志》,其中一段记载引起注意:“宣德六年秋,湄洲湾遇风暴,一艘官船沉没于宫前湾,传言船载铜钟一口。”程远立刻联系当地海事部门,对宫前湾进行水下勘探。在水下约十米处,声呐探测器发现了一艘明代沉船的残骸,残骸附近散落着几块青铜碎片,碎片上的云气纹饰与南平铜钟完全一致。
“这应该就是郑和致祭时乘坐的官船,”郑海峰看着探测影像,“大钟大概率随船沉没,因海水侵蚀,已碎裂成块。南平小钟作为样钟,成了此次致祭仅存的实物证据,而铭文裂隙中的‘湄洲’残片,正是它身份的隐秘印记。”
三、泉州灵山圣墓的行香碑与船员秘闻
2037年盛夏,泉州灵山圣墓的古榕枝繁叶茂,“郑和行香碑”矗立在墓道旁,碑文“钦差总兵太监郑和前往西洋忽鲁谟斯等国公干永乐十五年五月十六日于此行香,望灵圣庇佑镇抚蒲和日记立”清晰可辨。程远盯着碑文末尾的“蒲和日”三字,陷入沉思。
资料记载,蒲和日是泉州回族商人后裔,熟悉西洋风土人情,曾随郑和远航。“郑和第五次下西洋前,为何特意到灵山圣墓行香?而且行香碑由镇抚蒲和日记立,而非郑和本人署名?”程远注意到碑文中“望灵圣庇佑”的“灵圣”,既指伊斯兰教先贤,也暗合天妃“灵应”之意,“这可能是一次双重祈福,既为船队平安,也为联络泉州的回族商人,获取西洋贸易情报。”
在圣墓附近的伊斯兰文化遗址,考古队展开发掘,发现了一处明代窖藏,里面存放着几件阿拉伯风格的瓷器和一本残破的《航海手札》,手札的作者正是蒲和日。手札中记载:“永乐十五年,郑和公至泉,行香圣墓,密召吾等十三人,皆熟番语、识航路者,委以联络西洋诸国商人之任。行香碑立,以掩人耳目。”
“原来郑和行香是幌子,真实目的是招募泉州的回族船员,”程远解读手札,“这些船员利用与西洋商人的亲缘关系,为船队搜集贸易情报、联络通商事宜,这也是郑和下西洋‘厚往薄来’背后的经济考量。”手札中还提到“藏针路于圣墓东壁”,考古队立刻对圣墓东壁进行勘探,果然在一处砖石松动处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一卷丝质针路图,标注着泉州至忽鲁谟斯的秘密航线,与《郑和航海图》的公开航线有多处差异。
“这条秘密航线避开了多处海盗盘踞的海域,还标注了几处未公开的贸易据点,”林珊对比航线,“蒲和日等回族船员凭借对西洋的熟悉,为船队开辟了安全的商贸通道,这也是郑和下西洋能顺利抵达三十余国的重要原因。”但手札中一句“公赠吾铜印一枚,曰‘通番总领’,藏于圣墓西殿”,让考古队又有了新的目标。
在圣墓西殿的地基深处,队员们发现了一枚青铜印章,印文正是“通番总领”,印章背面刻着蒲和日的名字和永乐十五年的纪年。“这枚印章是郑和授予蒲和日的信物,证明他是船队与西洋商人联络的总负责人,”程远感慨道,“泉州行香碑、航海手札、针路图和铜印,共同还原了郑和下西洋的隐秘侧面——除了宣德化、柔远人,还有着拓展海外贸易、联络商业网络的重要使命。”
四、厦门鹭岛的礁石刻痕与驻泊真相
2037年仲秋,厦门鹭岛的海浪拍打着礁石,“海探七号”考古队根据“郑和登鹭岛”的史料记载,在鼓浪屿的燕尾山展开勘探。史料中关于郑和登厦门的记载仅有只言片语,未提及具体驻泊地点和活动内容。
“厦门古称鹭岛,是福建东南沿海的重要港口,郑和船队很可能在此补充淡水、休整船员,”程远沿着海岸线观察礁石,突然发现一块巨大的花岗岩礁石上,有明显的人工刻痕,刻痕中隐约有“永乐七年”“舟师驻泊”等字样。
队员们用工具清理刻痕周围的海蛎壳和浮土,完整的铭文逐渐显露:“永乐七年冬,郑和舟师驻泊鹭岛,补淡水、修船舶,越三日,往长乐太平港。”“永乐七年是郑和第三次下西洋,史料记载船队十月到长乐太平港,十二月开洋,”林珊对照时间线,“这里的记载说明,船队在前往长乐之前,曾先驻泊厦门,补充给养。”
在礁石附近的沙滩遗址,考古队发现了一批明代的船用构件、瓷器碎片和淡水储存罐,其中一件瓷器上刻着“宝船七号”的字样,与南京龙江船厂出土的宝船构件标记一致。“这证明郑和船队确实曾驻泊厦门,”郑海峰分析道,“但史料为何从未提及?可能是因为厦门当时只是临时补给点,而非主要驻泊港,所以未被正式记载。”
更令人意外的是,在沙滩深处的一处窖藏中,发现了一本残破的《舟师补给纪事》,里面记录着郑和船队历次驻泊厦门的细节:“永乐三年,驻泊二日,补淡水万石;永乐七年,驻泊三日,修船五艘,补募水手二十人;永乐十一年,驻泊一日,补充渔具、药材;永乐十五年,驻泊四日,联络泉州商人,转运丝绸百匹。”
“厦门不仅是补给点,还是船队与泉州商人的联络站,”程远恍然大悟,“泉州是当时的外贸重镇,船队通过厦门转运物资、招募船员,形成了‘泉州-厦门-长乐’的补给链条,这一链条从未被正史记载,是郑和下西洋的隐秘后勤网络。”
但反转很快出现。纪事中记载“永乐十九年,驻泊鹭岛,遇倭寇袭扰,激战半日,歼寇三十余人,损失船舶二艘”,这与史料中“永乐十九年郑和第六次下西洋一帆风顺”的记载相悖。“船队在厦门遭遇倭寇,却刻意隐瞒,”程远推测,“一是为了维护朝廷威权,二是为了避免沿海百姓恐慌,影响后续远航筹备。”
五、长乐太平港的水下木桩与船坞秘辛
2037年暮冬,福建长乐的太平港寒风凛冽,“海探七号”考古队的水下探测器在港域深处发现了密集的木桩群。根据史料记载,太平港是郑和船队的主要驻泊港和修船基地,但从未提及此处有船坞设施。
“这些木桩排列规整,呈长方形分布,长约五十米,宽约二十米,明显是船坞的基础结构,”郑海峰操控探测器拍摄高清影像,“碳十四检测显示,木桩的砍伐年代集中在永乐、宣德年间,与郑和下西洋的时间完全吻合。”
考古队进行水下发掘,打捞出几根完整的木桩和部分船坞构件,构件上刻着“龙江船厂”“福船三号”等字样。“资料中说郑和船队的宝船主要由南京龙江船厂建造,福建船厂负责维修,”程远看着构件上的标记,“但这些构件的工艺既有龙江船厂的特点,又有福建福船的风格,说明太平港不仅是修船基地,还是龙江船厂与福建船厂的协作造船场所。”
在船坞遗址附近,队员们打捞出一本残破的《船坞纪事》,上面记载着:“永乐十年,造福船五艘,协同龙江宝船,分守南洋航线。船坞隐秘,不载正史,以防外夷窥探。”这与之前三峰塔寺考古发现的“宝船+福船”协同部署的结论相互印证。“太平港的船坞是秘密建造的,主要用于建造和维修负责近海防御的福船,”程远分析道,“这些福船与龙江宝船协同作战,形成了‘远洋+近海’的完整航运体系,而这一秘密协作模式,从未被正史记载。”
更令人震惊的是,《船坞纪事》中提到“永乐十五年,补造宝船一艘,因南京龙江船厂工期紧张,移至太平港船坞建造”。这推翻了“宝船仅由南京龙江船厂建造”的传统认知。“太平港船坞具备建造宝船的能力,”郑海峰说,“这也解释了为何郑和船队能在短时间内补充船舶,完成七次远航。”
结合所有考古发现,程远终于还原出郑和下西洋在福建的完整史迹脉络:
1. 祭祀与祈福:郑和在湄洲屿致祭天妃,铸造大小两口铜钟,大钟沉没于湄洲湾,小钟被秘密转移至南平;在泉州灵山圣墓行香,实则招募回族船员,联络西洋贸易;在长乐三峰塔寺、天妃宫祭祀,祈求航行平安。
2. 驻泊与补给:厦门鹭岛是临时补给点和商贸联络站,形成“泉州-厦门-长乐”的后勤链条;长乐太平港是核心驻泊港、修船基地和协作造船场所,秘密建造船坞,实现龙江船厂与福建船厂的协同。
3. 人才与技术:招募福建舵工、火长、通事和回族贸易联络官,组建专业团队;融合龙江宝船与福建福船的建造技术,形成“宝船+福船”的船队结构;利用三峰塔作为航标,塔刹铜盘校准导航,构建先进的航海体系。
4. 隐秘与防护:隐瞒厦门遇袭、船坞造船等史实,伪装铜钟归属,秘密转移重要物资,以防倭寇和外夷窥探,保障船队安全和核心技术不泄露。
2038年春,“郑和下西洋福建史迹考古成果展”在福州隆重开幕。南平铜钟、湄洲碑刻残片、泉州行香碑拓片、厦门礁石铭文拓片、长乐太平港船坞构件等文物一同展出,完整呈现了郑和下西洋在福建的隐秘史迹。
程远在开幕式上发表主旨演讲:“福建的史迹调查,让我们看到了郑和下西洋的另一面——除了宣德化、柔远人的宏大使命,还有着精密的后勤保障、隐秘的军事部署、多元的人才招募和先进的技术协作。这些史迹证明,福建不仅是郑和下西洋的重要据点,更是支撑远航成功的核心基地,其航海、造船技术和贸易网络,为七次远航提供了坚实保障。”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代表在参观后评价:“中国考古人的系列发现,填补了郑和下西洋研究的诸多空白。福建史迹所展现的‘祭祀祈福-驻泊补给-人才技术-隐秘防护’体系,是中国古代航海文明的杰出代表,对研究世界航海史具有重大意义。”
展览闭幕后,程远站在长乐太平港的岸边,望着宽阔的江面,仿佛看到了六百年前郑和船队千帆竞发的盛况。海风带着闽江的水汽,夹杂着历史的厚重气息,让人心潮澎湃。“海探七号”的汽笛声在远方响起,下一站,他们将前往江苏太仓,探寻郑和下西洋的起锚地遗迹,继续挖掘那段波澜壮阔的航海传奇。
程远知道,郑和下西洋的谜团还有很多,但每一次考古发现,都在一点点还原历史的真相,让那些被遗忘的史迹重见天日,让中华文明的航海智慧,在新时代绽放出更加璀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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