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小城的清晨被一层薄雾笼罩,县医院灰白色的建筑在雾中若隐若现。林母所在的病房里, monitors有规律地发出轻微的嘀嗒声,与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交织成一首生命的协奏曲。
护工小张刚刚为林母擦洗完身体,正准备去打开水,病房门被轻轻敲响。两个穿着得体、面带和善笑容的中年男女站在门口,手中提着精美的果篮和营养品。
“您好,我们是‘温暖之光’慈善基金会的。”女子声音柔和,出示了一份制作精良的工作证,“得知李素芳女士的情况,我们基金会决定为她提供医疗援助。”
小张疑惑地看着来人:“慈善基金会?我们没申请过啊。”
男子微笑着解释:“我们是主动援助。通过医院了解到李女士的情况特殊,医疗费用负担较重,所以特地前来提供帮助。”
就在这时,林母微微睁开眼,虚弱地问:“小张,谁来了?”
女子立即走到床前,亲切地握住林母的手:“阿姨您好,我们是来帮助您的。您放心治病,医疗费用我们基金会会全部负责。”
林母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但随即又黯淡下来:“这...这怎么好意思...”
“您就别客气了。”男子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床头,“这是前期医疗费,后续我们会直接和医院结算。我们还会请省城的专家来为您会诊。”
小张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悄悄给林倩发了条信息。而此时,那女子正“无意间”翻动着床头柜上的相册,目光在林倩和杨潇的合照上多停留了几秒。
千里之外的东莞,杨潇刚刚结束与湖南医疗专家的视频会议。林倩急匆匆走进来,脸上带着忧虑。
“刚才护工发来信息,说有个慈善基金会突然要全额资助妈妈的治疗费用。”她将手机递给杨潇看,“我觉得这事太突然了,会不会是...”
杨潇眼神一凝:“‘温暖之光’基金会?苏晴,立刻查一下这个组织。”
苏晴在电脑前快速操作,几分钟后得出结果:“注册信息显示是正规慈善组织,但成立时间很短,主要资金来源不明。董事会成员...没有一个熟悉的名字。”
杨潇立即警觉:“太巧合了。阿强,让你在湖南的人去查查这两个所谓的‘慈善工作者’。”
就在此时,林倩接到弟弟林浩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少年声音兴奋:“姐,太好了!有个慈善基金会要全额资助我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还说可以送我去国外交流学习!”
林倩的心沉了下去:“小浩,哪个基金会?”
“‘温暖之光’啊!他们今天特地来学校找我,还带来了资助协议。姐,这下你不用那么辛苦打工了!”
杨潇和苏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这绝不是巧合。
“小浩,先别签任何东西。”林倩尽量保持语气平静,“等姐姐回去帮你看看协议细节,好吗?”
挂断电话后,战略室内气氛凝重。
“赵天宇开始玩心理战了。”杨潇冷静分析,“他不再直接威胁,而是用‘慈善’的外衣包装控制。这招更毒辣,更难对付。”
苏晴补充道:“如果公开对抗,反而显得我们不近人情,甚至会被反咬一口。赵天宇完全可以扮演慈善家的角色,而我们成了怀疑善意的恶人。”
果然,当天下午,当地媒体就开始报道“温暖之光基金会慷慨援助重病老人和贫困大学生”的新闻,还配上了基金会人员亲切看望林母的照片。报道刻意突出了林倩在东莞“高档场所”工作的情况,暗示女儿不顾家人。
林倩看到报道后气得浑身发抖:“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扭曲事实!明明是我一直在承担妈妈的医疗费和弟弟的学费!”
杨潇轻轻抱住她:“这就是赵天宇的手段。他不仅要控制你的家人,还要摧毁你的名誉,让你孤立无援。”
更令人不安的是,基金会为林母安排了24小时“特护”,实际上却是监视。林弟学校附近也出现了基金会派的“辅导员”,美其名曰提供学业指导,实则随时掌握林弟的行踪。
阿强的人调查后发现,这些所谓的“慈善工作者”都受过特殊训练,行为举止专业得不像普通社工,更像是经过训练的情报人员。
“赵天宇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人?”苏晴感到困惑,“这种级别的专业程度,不像是普通商业间谍。”
杨潇沉思片刻:“他可能动用了更隐秘的资源。我记得父亲曾经提过,赵天宇与某些境外组织有联系。”
局势变得异常复杂。公开拒绝慈善援助会显得不近人情,甚至可能引起舆论反噬;但接受援助就等于让家人处于赵天宇的监控之下。
杨潇制定了一个精妙的应对策略:表面上接受慈善帮助,暗地里逐步瓦解赵天宇的控制网络。
首先,他通过王总的关系,从长沙请来真正的医疗专家团队,以“联合会诊”的名义介入林母的治疗。新团队悄悄替换掉了基金会安排的“特护”,并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逐步将林母转移到更安全的医疗环境。
与此同时,苏晴以法律顾问的身份,仔细审查了提供给林弟的资助协议。果然发现了隐藏条款:基金会要求林弟定期汇报学习和生活情况,未经允许不得离开所在城市,甚至有权干涉其专业选择。
“这些条款明显越界了。”苏晴指出,“我们可以以此为理由,婉拒部分‘过度保护’条款。”
林倩亲自回老家一趟,以感谢基金会的名义,与那两个“慈善工作者”进行了面对面接触。
会谈安排在县医院附近的一家茶馆。对方依然保持着和善的面具,但言谈间不时透露着暗示性信息。
“林小姐在东莞工作很辛苦吧?”女子看似关心地问,“那种地方鱼龙混杂,要小心交友啊。我们听说你认识一些...背景复杂的人。”
男子接着话茬:“基金会之所以帮助你们,也是希望林浩能有个更好的发展环境,不要被某些不良影响带偏了方向。”
林倩强压怒火,表面平静地回答:“感谢关心。我在东莞的工作很正常,朋友也都是正经人。倒是二位,对我们家的情况了解得真详细啊。”
双方你来我往,表面上客气有加,实则暗流涌动。林倩暗中录下了全程对话,作为证据。
回到东莞后,大家分析录音,发现了更多蛛丝马迹。
“听这里,”杨潇重放一段对话,“当提到‘背景复杂的人’时,对方的微表情显示出明确的厌恶和轻蔑。这不是普通慈善工作者该有的情绪。”
苏晴也指出:“他们多次暗示你在夜场工作的事情,明显是想用这个制造心理压力。典型的控制手段。”
最令人不安的是,林弟打来电话,说基金会的人给他看了一些“姐姐在东莞的工作照”,照片显然是偷拍的角度,刻意突出了夜场的环境,暗示林倩从事不正当工作。
“赵天宇在 systematically 地摧毁林浩对你的信任,从而完全控制他。”杨潇判断,“我们必须采取更果断的行动。”
一个计划在杨潇脑中形成。他让阿强的人暗中监视基金会的一举一动,寻找突破口。
几天后,机会来了。监视组发现,那两个“慈善工作者”实际上住在县城最高档的酒店套房,每晚消费惊人,完全不符合慈善工作者的收入水平。
更可疑的是,他们经常深夜与一个东莞号码通话,通话时间恰好与赵天宇的活动时间吻合。
杨潇决定设一个局。他让王总安排一个当地的商业活动,邀请“慈善工作者”参加,理由是“表彰慈善义举”。
果不其然,两人欣然前往。在活动上,他们被引见给几位“当地企业家”,其中混入了阿强的人。
酒过三巡,阿强的人开始故意谈论“大生意”,暗示有办法洗钱和避税。那两人果然表现出浓厚兴趣,不经意间透露了一些专业知识,完全超出了慈善工作的范畴。
整个过程被隐秘地录制下来。这些证据虽然不能直接证明与赵天宇的关系,但足以揭露他们不是真正的慈善工作者。
与此同时,苏晴通过媒体关系,开始释放“某慈善基金会疑似洗钱前线”的传闻,虽不直接点名,但足以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
压力之下,“温暖之光”基金会突然宣布暂停在湖南的业务,那两个“慈善工作者”也悄然离开。
然而,就在大家以为暂时化解危机时,林母的主治医生突然接到匿名威胁电话,警告他“少管闲事”。林弟的学校也收到匿名举报信,诬陷林浩“行为不端,接受非法资助”。
赵天宇虽然暂时撤退,却埋下了更多隐患。
最令人担忧的是,林母在一次通话中无意间提到:“基金会的人说,倩倩在东莞惹了不该惹的人,让我们小心点。他们说只要倩倩听话,就不会有事...”
这话让林倩彻底明白,所有的“慈善”都只是威胁的伪装。赵天宇的真正信息是:我随时可以动你的家人,乖乖就范。
当晚,林倩独自站在阳台,望着远方故乡的方向,泪水无声滑落。杨潇轻轻走来,将外套披在她肩上。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杨潇语气中满是愧疚。
林倩转身抱住他:“不,不是你的错。是赵天宇太卑鄙。”她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但我们不会屈服,对吗?”
杨潇点头,目光如炬:“当然不会。赵天宇以为抓住你的软肋就能赢,但他错了。”
他望向远处东莞璀璨的夜景,声音冷静而坚定:“因为每个人都有软肋,包括赵天宇自己。而现在,我知道了他的软肋是什么。”
夜风中,两人的手紧紧相握。在这场看似不对等的较量中,他们即将打出最关键的一张牌。而赵天宇还不知道,他精心设计的慈善面具,反而暴露了自己最大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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