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浅沙渔村刚泛起鱼肚白,海边的薄雾还没散尽,一阵急促的船桨声就像惊雷般划破了宁静。正在晒谷场翻晒普通海鱼的李婶手一抖,木耙掉在地上,她抬头望向海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 三艘快船正朝着渔村疾驰而来,船头那道熟悉的麻子脸轮廓,即使隔着薄雾也清晰可见。
“是麻脸!他怎么提前来了!” 李婶的声音带着颤抖,惊醒了周围正在忙活的村民。大家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围到海边,眼神里满是慌乱 —— 距离约定交粮的日子还有三天,所有人都以为能有更多时间准备,没想到麻脸会突然突袭。
快船很快靠岸,麻脸带着五个喽啰跳下来,腰间的佩刀在晨光下泛着冷光。他没理会村民们的惊慌,径直走向晒鱼架,三角眼扫过架上晾晒的海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这么点鱼?上个月我来的时候,你们晒的鱼可比这多得多,怎么,是藏起来了?”
说着,他抬脚踢翻了旁边的鱼筐,里面的海鱼散落一地,有的还在地上蹦跳,却被他狠狠踩在脚下,碾得稀烂。“麻爷,这就是我们最近捕到的所有鱼了!” 赵伯赶紧上前,陪着笑脸,“上个月台风把鱼群都吹散了,渔民们出海好几次,都没捕到多少,真的没藏啊!”
“没藏?” 麻脸冷哼一声,突然抬手揪住赵伯的衣领,将他狠狠推到晒鱼架上,晒鱼架的竹竿 “嘎吱” 作响,差点断裂,“老东西,还敢跟我撒谎?我看你们就是把好鱼藏起来了,想跟我玩花样!”
村民们吓得连连后退,没人敢上前阻拦。林澜正在沉沙号上检查船底的 “伪装破损”—— 他特意用锤子敲松了几块船板,又在周围堆了些木料,营造出 “正在修补” 的假象,听到岸边的动静,立刻跳上岸,快步走到麻脸面前:“麻爷,赵伯说的是实话,我前段时间跟村民们一起出海,确实没看到多少鱼群,这些已经是我们能拿出来的全部了。”
麻脸转头看向林澜,三角眼里满是审视:“你?外乡人,少管闲事!我看你们就是串通好的,把好鱼藏起来了!” 他伸手指向沉沙号和旁边的几艘渔船,“把这些船都打开,我要搜!要是搜出藏起来的鱼,我把你们的船全拖走,再把你们都抓去望海镇!”
“麻爷,船不能搜!” 林澜赶紧上前一步,挡住麻脸的去路,“我的沉沙号船底漏了,正在修补,里面堆满了木料和工具,根本没法过人;其他渔船也大多有破损,渔民们还没来得及修,您进去搜,万一碰坏了修补的木料,以后更没法出海捕鱼,到时候别说五成鱼获,恐怕连三成也交不出了。”
麻脸根本不信,伸手推开林澜:“少跟我来这套!我今天非要搜!要是搜不出鱼,我就把你这外乡人先抓起来,当作‘通海妖’的同党处置!” 说着,他就要往沉沙号的方向走,喽啰们也跟着围上来,手里的木棍握得紧紧的,眼看就要强行登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澜芽突然从林澜脚边窜了出来,跳到他面前,对着海底的方向发出急促的 “叽叽” 声!小水猿的声音尖锐而紧张,左爪不停地指向沉沙号船底的海面 —— 那里正是藏水脉鱼的溶洞入口方向!
林澜心里一紧,瞬间会意 —— 澜芽是在提醒他,麻脸要是登船,很可能会发现船底附近的异常,甚至找到溶洞入口!他赶紧上前一步,再次挡住麻脸,语气比之前更坚定:“麻爷,真的不能搜!船底的破损还没补好,您要是上去,万一船身晃动,导致破损扩大,咱们谁都担不起责任!您是来收鱼获的,要是船坏了,我们更交不出鱼,对您也没好处,不是吗?”
麻脸皱着眉头,犹豫了 —— 他虽然蛮横,却也知道,要是真把船弄沉了,周爷追究起来,他也没法交代。就在他迟疑的瞬间,远处的海面上突然传来一阵更急促的船桨声,一艘快船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船头插着一面黑色的旗帜 —— 那是周仓的标志!
“是周爷的人!” 一个喽啰喊道,语气里带着紧张。麻脸回头一看,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周仓的人突然到来,肯定有紧急消息,要是耽误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狠狠瞪了林澜一眼,又扫了一眼周围的村民,咬牙说道:“算你们好运!这次先不搜了!但我警告你们,月底之前,必须把五成鱼获和三艘完好的渔船准备好,要是交不出,我不仅要拖走所有渔船,还要烧了你们的渔村,把你们这些老东西都抓去望海镇!”
说完,他不再停留,带着喽啰们匆匆跳上快船,朝着周仓派来的快船方向驶去。两艘快船在海面上汇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很快就一起消失在海平线尽头。
直到快船彻底看不见了,村民们才敢松口气,李婶腿一软,坐在地上,抹着眼泪:“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今天非要搜船不可,要是发现了水脉鱼,咱们就完了……”
赵伯走到林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庆幸:“幸好澜芽及时示警,又赶上周仓的人来,不然今天真的危险了。不过这也说明,麻脸绝不会善罢甘休,月底他肯定会带更多人来,咱们得尽快做好准备。”
林澜点了点头,看向身边的澜芽 —— 小水猿正用爪子轻轻蹭他的手背,眼神里满是担忧。他摸了摸怀里的潮枢,铜环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他的警惕。
“大家先把晒鱼架整理好,然后都到晒谷场集合,咱们得商量一下,月底麻脸来的时候,该怎么应对。” 林澜的声音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次,咱们不能再只想着躲藏,必须做好战斗的准备,只有拿出勇气,才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渔村!”
村民们对视一眼,之前的恐惧渐渐被坚定取代。王二握紧了手里的木耙:“澜小子,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大不了跟他们拼了,总比被他们欺负死强!”
“对!跟他们拼了!” 其他村民也跟着附和,晒谷场的气氛不再压抑,反而多了一股同仇敌忾的决心。
林澜看着大家的样子,心里满是欣慰。他知道,一场硬仗即将到来,但只要大家团结一心,有澜芽的帮助,有自己刚觉醒的水流异能,还有藏起来的水脉鱼作为后备,他们一定能守住浅沙渔村,对抗周仓的压迫。而这,也将是他为父亲报仇,揭开周仓恶行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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