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回到混沌区的石室,布下几重禁制后,才再次拿出那枚锈蚀的金属残片。
混沌源核与世界树之种的悸动愈发明显。他尝试将一丝混沌气息注入其中,残片毫无反应。又尝试以神念沟通,依旧如同泥牛入海。
“连混沌都无法渗透……这材质……”林枫沉吟片刻,目光落到了体内那盏心灯上。心灯之中,不仅有自己的道心,更有那失落文明的印记。
他心念一动,引动一丝文明印记中蕴含的、属于那个科技高度发达文明的独特解析意念,如同一种特殊的“密码”,轻轻触向金属残片。
嗡……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无法察觉的震颤从残片内部传来!紧接着,残片表面那些锈蚀的痕迹如同活了过来一般,开始缓慢流转、重组,最终显露出几个极其古老、不属于林枫已知任何体系的奇异符号!同时,一道微弱到极致、仿佛随时会断绝的信息流,顺着那丝解析意念,传入林枫脑海。
信息流残缺不全,只有几个模糊的词语片段:
“……协议……失效……”
“……观察者……沉默……”
“……大过滤……启动……”
“……钥匙……碎片……”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金属残片也恢复了之前锈迹斑斑、毫不起眼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林枫的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几个词语碎片,蕴含的信息量太过惊人!
“协议失效”?什么协议?谁与谁的协议?
“观察者沉默”?观察者是谁?为何沉默?
“大过滤启动”?这“大过滤”是指……归墟寂灭吗?!
“钥匙碎片”?是开启什么的钥匙?这金属残片就是碎片之一?
林枫几乎可以肯定,这金属残片,牵扯到一个关于寂灭的、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其层次,可能远超目前诸天城主流认知!那个贩卖残片的“破妄之瞳”成员,是无意中得到的,还是故意借此传递信息?
利益! 这残片背后代表的“信息利益”太大了!大到足以让任何势力疯狂!
也就在这时,“破妄之瞳”那中性的声音,仿佛算准了时间,再次直接在他心神中响起:
“看来,你已经初步接触到‘边缘’了。如何?现在是否对我们的‘深度评估’更感兴趣了一些?唯有通过评估,你才有资格知晓更多关于‘协议’、关于‘观察者’、关于‘钥匙’的真相。”
这一次,对方的诱惑更加直接,也更加致命。
林枫握着冰冷的金属残片,眼神剧烈闪烁。
巨大的利益就在眼前,伴随着巨大的风险。“破妄之瞳”的目的绝不单纯,那个“深度评估”极可能是一种控制或者侵蚀的手段。
但若拒绝,可能就永远失去了揭开这惊天秘密的机会,失去了可能找到对抗寂灭真正方法的关键线索。这对于肩负着文明承负的他来说,同样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损失。
秩序神殿的路,已被自己堵死。诸天城官方(守界人)似乎也并未掌握这些核心秘密。
他仿佛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每一条路都布满迷雾,每一条路都可能通往深渊,也可能通向希望。
利益动人心,更考验人的心智。
许久,林枫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他对着虚空,仿佛在对着那无处不在的“破妄之瞳”说道:
“评估可以。但地点,由我定。”
“哦?何处?”中性声音饶有兴致。
林枫一字一顿:“墟境边缘,‘万影噬界’与‘概念归零层’的交界地带。”
那里,是寂灭力量活跃的前线,法则混乱,危险重重,同时也是各方势力监控的相对薄弱区域!
他要将这场危险的评估,放在一个更“公平”的环境下!在寂灭的威胁面前,看看这“破妄之瞳”,究竟敢不敢来,又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
与其被动卷入利益的漩涡,不如主动将漩涡引向自己能借力的地方!
这便是林枫,在权衡利弊之后,做出的——江湖式的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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