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的清晨是被“叮铃铃”的闹钟拽醒的——雾比昨天淡了些，浅金色的阳光裹着细碎的风，从开心公寓18楼1801室的窗缝里钻进来，刚落在床头柜上，就撞上了曾小贤扑腾着找东西的胳膊。
“一菲一菲！我的快递单呢？”曾小贤顶着鸡窝头，把枕头掀起来又按下去，声音里裹着急慌慌的调子，“昨晚明明放床头的，怎么没了？”
胡一菲的拖鞋“啪嗒”踩在地板上，手里还攥着乐瑶的校服外套，眉梢一挑就带了“女王气场”：“你还好意思问？昨晚吃夜宵把快递单垫在烤肠纸下面，现在正躺在餐桌垃圾桶里——要不要我帮你‘抢救’一下？”
这话刚落，扎着羊角辫的乐瑶“噔噔噔”从儿童房冲出来，肉乎乎的小手精准戳在曾小贤的腰眼上，奶声奶气却自带“威慑力”：“爸爸！磨蹭！弹一闪！”
曾小贤“嗷”地弯下腰，捂着腰龇牙咧嘴：“我的小祖宗！你这力道跟你妈一模一样！就不能温柔点吗？”
“妈妈说，快递单比懒觉重要！”乐瑶叉着腰，圆脸蛋上的表情和胡一菲如出一辙，“不然站长叔叔又扣钱，你又要跪键盘啦！”
胡一菲笑着揉了揉女儿的头，把清理干净的快递单拍在曾小贤手里：“算你运气好，我今早倒垃圾看见捡回来了。十秒钟，洗漱台见——对了，头盔在玄关挂钩上，上周你忘戴头盔被交警拦的罚单，还贴在冰箱上呢。”
曾小贤哪敢耽误，趿着拖鞋冲进卫生间的速度，比昨天躲“弹一闪”还快。十分钟后，餐桌上的煎蛋边缘焦得刚好，豆浆冒着暖雾，乐瑶坐在儿童椅上把蛋黄戳成星星，曾小贤叼着面包片往背包里塞快递单，还不忘念叨：“一菲，乐瑶的幼儿园水杯我装了，还有你昨天说的卤味，下班我绕路买！”
“知道了。”胡一菲把热牛奶推到他面前，“骑慢点，昨天你那小电驴的刹车声，三楼都听见了。”
曾小贤咬着面包点头如捣蒜，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在乐瑶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宝贝女儿，今晚给你带草莓布丁！”
乐瑶挥着小手：“爸爸再见！记得戴头盔！不然交警叔叔罚你钱！”
曾小贤刚蹬着小电驴出门，楼道里就飘来17楼1701室的动静——是陈美嘉的“河东狮吼”，裹着点嗔怪的笑：“吕子乔！你枕头底下那包薯片，是当我瞎吗？”
屋里，吕子乔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得像被揉过的薯片袋：“美嘉……就吃了一片……再睡两分钟，昨晚我帮生鲜区搬了三箱苹果，胳膊都酸了……”
“两分钟？”美嘉的声音陡然拔高，“前几天你说‘再藏零食就把你游戏卡贴在冰箱上’，合着你那话是说给空气听的？”
旁边，扎着双马尾的小小布抱着毛绒兔子，踮脚从枕头下抽出薯片袋，抬起肉乎乎的小手“啪”地拍在吕子乔的后背——标准的“如来神掌”起手式，力道轻得像羽毛，却精准戳中了子乔的“软肋”。
吕子乔“嗷”地跳起来，捂着后背瞪圆了眼：“小小布！你这招现在都不用教了？遗传你妈的‘暴力基因’是吧？”
“妈妈说，藏零食的爸爸要被如来神掌‘教育’！”小小布举着薯片袋，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这包薯片，归我了！”
美嘉笑得前仰后合，把校服外套扔到吕子乔身上：“怎么样子乔？知道我们娘俩的厉害了吧！快穿衣服，你再迟到，老板真要让你去搬榴莲了——上次你被榴莲扎的手，疤还没消呢。”
吕子乔揉着后背，一脸委屈地套上衣服：“想当年我是情场浪子，现在连包薯片都保不住……”嘴上抱怨着，脚却已经踩进拖鞋——他可不敢真惹美嘉生气，上次游戏卡被贴在冰箱上，他求了三天才拿下来。
等胡一菲牵着乐瑶走到17楼门口时，吕子乔正蔫蔫地扒粥，小小布举着薯片喂他吃：“爸爸快吃！不然搬榴莲会没力气的！”
“一菲姐早！”美嘉一边给小小布扎蝴蝶结，一边笑着打招呼，指尖还沾着发绳的绒球，“你看子乔这懒样，要不是小小布，他能睡到生鲜区下班。”
吕子乔扒粥的动作顿了顿，可怜巴巴地抬头：“美嘉，我真的很累……”
“累？我六点起做早饭、给小小布扎头发，不比你搬苹果累？”美嘉瞪他一眼，又转向胡一菲，“一菲姐，等会儿幼儿园门口见？”
“没问题。”胡一菲牵着乐瑶往外走，身后传来小小布的声音：“爸爸再见！不许藏零食！不然我用如来神掌哦！”
楼道里的“生活剧场”像被按了“循环键”，却又裹着新的细碎热闹——
13楼1301室的门敞着，关谷神奇正蹲在门口擦外卖箱，日式围裙上沾了点寿司醋的痕迹，嘴里念叨着：“糟糕！昨晚给悠悠画的‘侠女悠悠’漫画稿，忘在餐桌上了！要是迟到，站长会让我‘切腹自尽’的！”
唐悠悠叼着面包片从屋里跑出来，手里举着一沓卷边的画纸，马尾辫晃得像小秋千：“关谷！你的漫画稿！我帮你收在书包里啦！对了，我今天配音的角色要录哭戏，你帮我对对词呗？‘公子，你若走了，小女子便守着这棵树，等你一辈子……’”
关谷接过画纸，眼睛“唰”地亮了——画纸上的悠悠扎着高马尾，手里攥着剑，眼神比他昨天画的更亮。他把画纸小心翼翼塞进外卖箱侧袋，语气里是藏不住的骄傲：“悠悠，你的台词念得超有感觉！等我送完上午的外卖，回来给你画‘侠女打坏人’的分镜！”
隔壁1302室，秦羽墨正对着镜子理书店的制服衬衫，浅棕色的长发挽成低马尾，耳后别了朵小巧的白色胸针——是昨天书店新到的文创品。她拎着帆布包出门时，刚好撞上从1303出来的小黑，对方扛着个半人高的银色箱子，箱子上贴着“自动早餐机V2.0”的纸条。
“羽墨姐早！”小黑把箱子往肩上颠了颠，热情得像刚充满电的机器人，“这是给曾老师设计的！能自动做豆浆煎蛋，比他自己煮的糊锅版好吃一百倍！”
羽墨探头看了眼箱子里露出来的搅拌叶，嘴角抽了抽：“上次你的‘自动浇花器’把张伟的仙人掌浇成了‘泡水掌’，这次确定不会把曾老师的厨房炸了？”
“放心！这次我测试了十次！”小黑拍着胸脯保证，话音刚落，箱子侧面突然冒出一缕淡白色的烟。他愣了愣，赶紧拍了拍箱子：“呃……是调试中的‘蒸汽特效’！不影响使用！”
羽墨笑着摇了摇头，拎着帆布包往电梯口走——她得赶在书店开门前，把新到的时尚杂志摆进橱窗。
14楼1401室的门半掩着，键盘敲击声“嗒嗒”地裹着晨光飘出来。陆展博正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程序界面跳着绿色字符，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得像蝴蝶：“宛瑜你看！这个算法能让曾老师避开早高峰的三个堵点，每天少花二十分钟送快递！”
林宛瑜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把杯子轻轻放在他手边，指尖碰了碰他的胳膊：“展博，再不走就要赶不上地铁了——胡一菲姐昨晚说，今晚让我们去她家吃火锅，你再改代码，就要错过买毛肚的时间啦。”
展博推了推眼镜，指尖还停在键盘上，语气里是舍不得的纠结：“就改最后一行！你看这个循环语句，优化完能让路线更顺……”
“不行哦。”宛瑜笑着合上他的电脑，指尖在他鼻尖轻轻点了一下，“胡一菲姐说，你再迟到，就要让你帮她搬健身器材了——上次你搬完哑铃，胳膊酸了三天，忘了？”
展博瞬间蔫了，恋恋不舍地抓起背包：“好吧！不过等我到公司，先把这个程序发给曾老师！对了，姐爱吃的毛肚，记得买脆一点的！”
15楼1501室的窗台上，赵海棠正对着朝阳吟诵新写的诗，声音裹着咖啡香飘进楼道：“啊！清晨的咖啡是诗的溶剂！我的拉花是云朵的倒影！”
咖喱酱叼着三明治从厨房跑出来，手里攥着皱巴巴的播音稿，马尾辫晃得像小弹簧：“赵海棠！你再不走，咖啡厅就要开门了！今天我要播暴雨预警，稿子还没顺完呢！”
“别急，我的缪斯！”赵海棠把诗稿塞进口袋，伸手帮她把播音稿理平，指尖沾了点咖啡渍，“等我今天在咖啡厅做出‘云朵拉花’，就给你写一首《咖啡与麦克风的恋歌》——保证比你昨天播的‘晴转多云’更浪漫！”
“得了吧你。”咖喱酱翻了个白眼，却还是把播音稿递给他一半，“先别把牛奶洒在客人身上就行——上次你把拉花做成‘抽象画’，客人笑了十分钟，连咖啡都没喝。”
赵海棠牵着她往门口走，嘴角翘得像咖啡杯沿的奶泡：“这次绝对是完美的云朵！不信你今晚看！”
16楼1601室的衣柜门开着，张伟正对着两件西装纠结，眉头皱得像拧成结的领带：“大力，你说我今天去谈‘宠物咬盆栽’的案子，穿藏蓝色显专业，还是灰色显亲和？”
诸葛大力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看他，指尖转着一支笔——那是她昨天帮学生改作业剩下的。她语气里是惯有的理智，却裹着点笑：“张伟，你已经换了五套衣服了。法院门口的豆腐脑摊八点收摊，你再不去，连咸口的都抢不到了。”
“这可是我这个月的第四个案子！形象很重要！”张伟终于抓起藏蓝色西装套上，对着镜子理了理领带，又转了个圈，“对了，这个领带结是‘律师专用结’吧？上次胡老师教我的，没记错吧？”
“没记错，比法官的还标准。”大力笑着拉他出门，指尖碰了碰他的西装袖口，“再不走，豆腐脑真没了——对了，胡老师今晚的火锅，记得带你上次说的‘秘制蘸料’。”
等胡一菲和美嘉牵着乐瑶、小小布走到小区门口时，太阳已经把路面晒得暖烘烘的。乐瑶和小小布手牵着手，蹦蹦跳跳地踩地上的光斑，刚跑到奶茶店门口，就撞见了系着围裙的诺澜。
“一菲姐早！”诺澜笑着递过来两小块蔓越莓饼干，指尖沾着点奶茶的甜味，“这是我今早刚烤的，给乐瑶和小小布尝尝。”
“谢谢诺澜姐姐！”乐瑶接过饼干，咬了一小口，眼睛弯成了月牙，“好甜！”
小小布也举着饼干晃了晃：“诺澜姐姐，我今天是班级小卫士哦！会用如来神掌帮乐瑶！”
诺澜笑得眼睛弯了弯，揉了揉她的头：“那小小布要轻轻的哦，别弄疼小朋友。”
幼儿园门口的晨检台旁，Lily老师正帮小朋友整理书包。看到乐瑶和小小布，她弯下腰，语气软得像棉花：“乐瑶、小小布来啦！今天还要当‘班级小卫士’吗？”
“要！”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乐瑶举着小手，指尖蜷成“弹一闪”的样子：“Lily老师，我会轻轻用弹一闪管调皮的小朋友！”
小小布也举起手，掌心对着自己的胳膊：“我会轻轻用如来神掌！不弄疼人的！”
Lily老师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从晨检台下面拿出两张小贴纸——是星星形状的，贴在她们的校服上：“那今天的小卫士，就拜托你们啦！”
幼儿园的一上午，像裹了糖霜的——
美工课上，乐瑶用蜡笔画了曾小贤的小电驴，车把上还挂着卤味袋；小小布画了美嘉的购物车，里面堆着薯片和芒果。两个小家伙把画纸贴在教室的“小卫士展示墙”上，引来好几个小朋友围观。
户外活动时，有个小男孩抢了小女孩的积木桶，抱着桶往滑梯后面跑。乐瑶踮起脚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不许抢积木！要分享哦！”小男孩愣了愣，刚要跑，小小布又轻轻拍了拍积木桶：“积木是大家的！不然我用如来神掌啦——轻轻的哦！”
小男孩看着她们校服上的星星贴纸，乖乖把积木桶放了下来。Lily老师走过来，笑着给她们又贴了一张星星贴纸：“小卫士做得真棒！”
午饭时，小小布把自己碗里的虾夹给乐瑶：“乐瑶吃虾，会长高高，弹一闪更厉害！”
乐瑶也把自己碗里的青菜夹给她：“小小布吃青菜，会变聪明，如来神掌更厉害！”
午睡时，她们头挨着头睡在一张小床上，乐瑶抱着小熊玩偶，小小布抱着毛绒兔子，嘴角都翘着——梦里大概还在当“温柔的小卫士”。
下午四点半，幼儿园的大门刚打开，胡一菲和美嘉就挤在了最前面。乐瑶和小小布像两只小炮弹一样冲出来，扑进各自妈妈的怀里，校服上的星星贴纸又多了两张。
“妈妈！我今天帮小朋友抢回积木啦！”乐瑶举着画纸，上面多了个星星贴纸，“Lily老师说我是‘温柔小卫士’！”
小小布也举着画纸晃了晃，纸上的购物车旁边多了个笑脸：“妈妈！我轻轻用如来神掌啦！小朋友没哭！”
胡一菲揉了揉乐瑶的头，指尖碰了碰她校服上的星星：“我们乐瑶真厉害，以后也要轻轻的哦。”
美嘉也捏了捏小小布的脸，把她散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我们小小布真棒，今晚给你切芒果吃——冰过的哦！”
两个小家伙手牵着手走在前面，刚走到小区门口，就撞见了拎着咖啡的赵海棠和抱着播音稿的咖喱酱。
“美嘉姐！一菲姐！”赵海棠递过来两杯冰美式，杯壁上挂着水珠，“这是我今天做的‘云朵拉花’，你们尝尝！”
咖喱酱也举着播音稿晃了晃，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开心：“今天的暴雨预警播得超顺利！导播说我声音比昨天甜！”
刚说完，展博和宛瑜就拎着两大袋食材走过来，展博手里还攥着个程序U盘：“姐！宛瑜买了毛肚和肥牛，都是你爱吃的脆毛肚！对了，我把快递路线程序拷在U盘里了，等会儿给曾老师！”
宛瑜笑着把一袋丸子递给美嘉：“这是我挑的鱼丸，小小布和乐瑶应该爱吃。”
等她们走到公寓楼下时，关谷正骑着外卖车回来，外卖箱上还贴着悠悠画的“侠女贴纸”；小黑扛着“自动早餐机”往13楼走，箱子已经不冒烟了；张伟和大力也拎着“秘制蘸料”过来，张伟的西装上沾了点豆腐脑的痕迹。
楼道里的灯光一盏盏亮起来，裹着晚饭的香气——
18楼1801室，曾小贤已经回来了，正蹲在地上陪乐瑶搭积木，手里还攥着草莓布丁。看到胡一菲进门，他举着布丁晃了晃：“宝贝女儿，爸爸没迟到！布丁是冷藏的！”
胡一菲接过布丁，嘴角翘了翘：“算你识相。今晚的火锅汤底我已经熬好了，是你爱吃的番茄味。”
17楼1701室，吕子乔正把冰芒果切成小块，小小布趴在旁边数芒果块：“一块、两块、三块……爸爸，要给乐瑶留两块哦！”
美嘉端着洗好的青菜从厨房出来，笑着拍了拍吕子乔的肩膀：“算你有良心，没把芒果全吃了。”
13楼1301室，关谷正和悠悠画“侠女打坏人”的分镜，悠悠拿着配音稿，时不时念两句台词，关谷的日式中文裹着笑：“悠悠，你的哭戏台词，念得比昨天更‘撕心裂肺’了！”
16楼1601室，张伟正对着“秘制蘸料”装瓶，大力帮他贴标签，标签上写着“张伟牌万能蘸料”——字体是她惯有的工整。
等天色彻底暗下来时，18楼1801室的客厅已经挤得满满当当：关谷和悠悠坐在地毯上摆漫画稿，小黑蹲在角落调试“自动饮料机”，赵海棠给大家倒咖啡，咖喱酱帮胡一菲摆碗筷，展博和宛瑜在厨房下毛肚，张伟举着“秘制蘸料”到处推销，大力帮他拆包装。
乐瑶和小小布坐在儿童椅上，举着芒果块碰杯，嘴里念叨着“小卫士碰杯”；曾小贤刚想抢肥牛，被胡一菲的“弹一闪”轻轻戳了胳膊，只好蔫蔫地夹了块青菜；吕子乔刚想藏毛肚，被小小布的“如来神掌”轻轻拍了手，只好把毛肚放进了乐瑶的碗里。
窗外的晚星爬上来，把开心公寓裹在暖黄色的光里。鸡飞狗跳的清晨，热热闹闹的日常，最后都落进了火锅的蒸汽里——这就是爱情公寓，是他们永远的、裹着烟火气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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