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堂之上,群臣列班,肃然而立。
赫连轩身着玄色蟒袍,外罩猩红披风,步履沉稳地踏入大殿。他目光如炬,扫过殿中诸臣,落在御座之上那道高踞的身影——当今圣上虽未亲临,但案前的龙纹玉玺已然昭示天威不可轻犯。
“我赫连轩,有事要上奏。”
声音不大,可就像个炸雷,在殿里炸开了锅。
几位老臣眉头微蹙,低声交谈。年轻官员则多投以好奇目光,尤其是那些曾在兵部或地方任职者,皆知这位赫家世子素来行事果决,今日所奏,恐怕不会是寻常事务。
“说。”礼部尚书代为传旨。
赫连轩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份卷宗,双手奉上:“此乃《女子参政试点策》,恳请陛下御览。臣以为,国之治理,非独男子所能为也。前朝已有诸多女子辅政理民之例,实绩可查,功勋可考。今拟于三处州府试行女子担任文职要务,以观成效。”
话音未落,便有几名世家子弟冷笑出声,其中一人拱手而出:“赫世子此言差矣!女子掌权,岂不乱了纲常?若放任妇人干政,岂非动摇社稷根基?”
赫连轩神色不变,目光淡淡扫过那人,缓缓开口:“我只问一句,何谓纲常?前朝永熙六年,镇西将军卫昭病重,其妹卫婉代掌军务三月,敌不敢犯;永熙八年,临川郡守病故,其妻李氏暂摄郡政,境内安宁。这些事迹,皆载入史册,难道不是‘纲常’的一部分?”
他顿了顿,语气渐冷:“若女子真无治政之能,为何历代帝王仍肯用之?若女子真会乱纲纪,又怎能在关键时刻安定一方?纲常二字,不过是不愿让贤者的遮羞布罢了。”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礼部尚书脸色一变,刚想开口打圆场,却见一名年轻的御史悄然走近赫连轩身边,低声问道:“赫世子,您所言前朝之事,可有详录?”
赫连轩点头,将手中卷宗递去:“尽在其中。”
御史接过翻阅,眼中光芒渐盛。
而此时,一位年长的老臣冷哼一声:“即便如此,也不可贸然推行。若各地效仿,岂不乱了朝廷规矩?”
赫连轩淡然一笑:“本策仅限三处州府试行,且由赫家直接监管。若成效不佳,随时可撤。若有效,则可再议扩展。此举并非颠覆旧制,而是顺势而为。”
此番话滴水不漏,既顾全了礼法,又留足了退路,反倒让反对之声难以继续。
片刻后,礼部尚书挥袖示意众人安静:“此事尚需呈报陛下定夺。赫世子且回府候旨。”
赫连轩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殿外阳光炽烈,照得他眉眼分明。他刚踏出宫门,便听身后传来脚步声,那位年轻御史追了出来。
“赫世子,若将来有需要,某愿为您执笔书策。”
赫连轩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扬:“好。”
夜幕低垂,南宫璃坐在书房窗边,指尖轻抚幻影时空镜,镜面泛起微光,映照出她清丽面容下的几分疲惫。
“第一批人选已经确定。”她将一张名单递给赫连轩,“三人之中,最值得留意的是沈氏。”
赫连轩接过名单,目光停驻在其中一个名字上:“沈婉儿?可是那位……”
“正是。沈家原为边关武将世家,其夫战死沙场,如今寡居在京。她曾随夫征战,熟知军务调度,亦懂政务文书。”
赫连轩若有所思:“这样的人才,为何一直未曾启用?”
南宫璃轻笑:“因她是寡妇,更因她是女子。”
赫连轩沉默片刻,随即提笔批注:“调任安州主簿,即日赴任。”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世子!”一名亲信匆匆入内,“沈婉儿家中族老上门施压,要求她辞官归家,否则将以‘辱没门风’论处。”
南宫璃眸光一冷:“又是这套。”
赫连轩起身,负手而立:“我去。”
“我去。”南宫璃打断他,站起身来,“你是世子,他们未必敢当面顶撞你。但我可以。”
她披上外衣,拿起幻影时空镜,推门而出。
翌日清晨,沈婉儿已整装待发,一身青衫,眉目坚毅。
南宫璃站在她身后,轻声道:“若遇阻力,记得用镜子。”
沈婉儿点头,旋即转身,将一封密信放入南宫璃袖中。
“昨夜,有人深夜拜访我家兄长,言谈间提及赫家改革之事。”
南宫璃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将信收起。
“我知道了。”
沈婉儿深吸一口气,踏上马车,身影渐行渐远。
南宫璃望着她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一步,终于迈出去了。
数日后,三处州府陆续迎来新任文职官员,皆为女子。
消息传开,京中议论纷纷。
“赫家这是疯了?真让女人管政事?”
“听说那沈婉儿是个寡妇,还敢让她主政一方?”
“哼,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撑不了多久。”
而在赫家内部,赫连轩亲自审阅政务安排,发现几处地方官吏对女子上司心存轻视,甚至故意拖延公务。
“把那三个主簿换了。”他冷冷下令,“再派两名监政过去。”
南宫璃在一旁静静看着,忽然抬手轻点镜面,镜中浮现出一幅画面——
一名身着灰袍的男子,站在一处府衙门前,目光阴冷地盯着即将上任的女官。
南宫璃瞳孔微缩。
那是……昔日“暗影阁”叛逃之人!
她迅速将镜面收起,转头看向赫连轩:“有人盯上了我们。”
赫连轩抬头,眼神锐利如刀:“那就让他们看看,赫家的刀,有多快。”
窗外,风吹动帘幔,灯火摇曳。
改革之路,已然起步,而风暴,也在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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