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轩走进金銮殿,身上朝服随风轻动,腰间玉带散发着冷冽光泽。昨夜收到密信后,他便知晓朝堂之上必将有一番风波,此刻他目光坚定,准备在这朝堂之上掀起一场变革。
“我请求推行‘民生改革五策’!”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如同被丢入一枚火药弹,炸开了锅。
“赫世子,你这是要做什么?”赵家老大人站起身来,须发皆张,“祖制岂是儿戏?你竟妄图更改军制、税法、水利三大根基,莫非是要动摇我盛元社稷?”
“赵大人您这么激动干啥?难不成是怕这水车转起来,您家那私田以后就得靠天吃饭啦?”
一句话,说得几个世家子弟脸色骤变。有人低声咒骂,也有人低头沉思。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他知道,今日之朝议,不过是个开始。真正的风暴,还在后头。
“这次改革可不是把旧的全推倒,是顺着形势来。战乱之后啥都得重新搞,要是还守着老一套,老百姓咋能安稳过日子?粮仓咋能装满?边疆咋能安稳?”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掷地有声。
赵家代表冷笑一声:“你说得好听。可这‘龙骨水车’图纸已毁,你还拿什么来推广?”
赫连轩微微一笑,眼中寒芒一闪而过:“图纸虽毁,但技术仍在。工部已有匠人依记忆复原构造,三日后便可试行。”
赵家人脸色一沉,显然没想到他还留了这一手。
——
夜色如墨,赫连府内院灯火通明。
南宫璃站在训练场外,看着十名女子整齐列队,手中各执木尺、凿刀、铜锤等工具。她们神情肃穆,眼神坚定,与几日前畏首畏尾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们都是自愿加入的?”她缓步走上前,声音清亮却不失威严。
一名少女上前一步,抱拳道:“属下愿为女子争一条活路!”
其余九人齐声应和,声音如雷贯耳。
南宫璃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从今往后,你们便是首批‘女子工匠’。我要你们掌握的不只是技艺,更是话语权。男子能造屋建桥,女子亦可筑基立业!”
她抬手一挥,幻影时空镜悄然展开,一道淡金色的光幕笼罩住训练场四周,形成一个隐秘的结界。
“从明日开始,每日辰时至申时,封闭训练。若有外人闯入,立刻通报。”
一名女学员犹豫了一下,低声道:“璃小姐……我们家人最近频繁出入赵府,恐怕……”
南宫璃眉梢微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无妨。他们越急,说明我们踩到了他们的痛处。”
她转身走向角落,取出一张新图纸,缓缓铺开。
正是那卷“龙骨水车”的真正图纸。
——
赫连轩回到书房时,已是深夜。
他推开房门,便见南宫璃坐在案前,手中握着一支细笔,在纸上勾勒着什么。
“你怎么还没歇息?”他一边解下披风,一边走近。
南宫璃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在想,赵家这次不会善罢甘休。”
赫连轩在她对面坐下,揉了揉眉心:“我知道。朝堂上他们没讨到便宜,必然会在暗中动手。”
“我已经安排好第一批女工匠,训练场也被我布下了结界。”南宫璃将图纸收起,语气平静,“只是……赵家背后,恐怕还有更大的势力。”
赫连轩沉默片刻,忽然开口:“幽影失踪前,曾接触过赵家一名旧仆。”
南宫璃眸光微动,指尖轻轻摩挲着幻影时空镜的边缘。
“看来,叛徒不止一个。”
赫连轩轻叹一声:“我原本以为,只要把图纸毁掉的消息放出去,就能稳住局势。但现在看来,他们早已不是冲着一张图纸来的。”
“他们要的是……人心。”南宫璃缓缓道,“只要我们的改革触及根本利益,他们就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
赫连轩望着她,忽然笑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南宫璃嘴角微扬:“既然他们想看我们退缩,那我们就偏要往前走。”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漆黑的夜空。
“明天,我会让第一座‘龙骨水车’在南郊工地落成。”
赫连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然后呢?”
“然后……”她回眸一笑,眼底燃起一抹炽热的光,“就让他们看看,女子也能撑起一片天。”
——
翌日清晨,南郊工地上,一座巨大的木质结构已初现雏形。
工匠们围在四周,议论纷纷。
“听说这是个新式水车,能自动引水上田?”
“哪有那么容易?不过是些纸上谈兵罢了。”
“就是,咱们这些老匠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玩意儿,一群小娘子能搞出什么名堂?”
话音未落,一阵木轮转动的咔哒声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几名女子正在调试水车,动作熟练,配合默契。
“快看!”有人惊呼,“它……它真的转起来了!”
只见水车缓缓启动,木桶依次舀起河水,沿着轨道上升,再倾倒入渠道之中,水流顺畅无比。
围观人群一片哗然。
“这……这怎么可能?”
“这不是骗人的吧?”
“太神了!”
工地一角,一名身着青衫的男子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他转身离去,步伐稳健,消失在晨雾之中。
而在不远处的一棵古树下,南宫璃静静站着,目光追随着那人的背影。
“赵家的人……果然来了。”
她轻轻一笑,眼中寒意渐浓。
“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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