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看着院里横七竖八倒着的人们,心中不禁有些不太舒服。
因为他并没有见过这么多死人,更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杀。
这些宾客刚才站着的时候,就已经显得院里有些拥挤了。此刻全都躺在了地上,院子里一下就空旷了起来,然而脚下的对面却是再没有一寸露在外面,全被尸体覆盖住。
罗岩喊完话,立刻便小步朝着台上跑来。来到陈泽身边,立刻便掏出一张符咒,俯身贴在了丁胜天的背后。
紧接着,他又盘膝坐于丁胜天身后,面朝着刚刚贴上的符咒,开始运转自己的灵气。
陈泽举剑顶着丁胜天的脖子,也不敢随意动作,生怕影响了罗岩。
叶灰则是一个箭步也跃上台来,随即并开口解释:“这是禁咒,一旦启用就可以暂时制住这家伙的灵气。”
“有这样的东西那为什么不一开就是拿出来贴上?”陈泽疑惑的开口询问。
叶灰则是没忍住笑了笑,随即指向坐着的罗岩,继而又开口补充:“喏,需要的准备时间太长了。若不是将其制服的话,很难完成禁咒的启用。”
陈泽听到这里,缓缓点了点头,转头看了一眼打坐的罗岩,随即又转回头来看向叶灰。
叶灰看到陈泽的神色,立刻便抿了抿嘴:“知道了知道了,回宗门给你弄几张。”
“嘿嘿,多弄几张!你也知道,我总在外面遇到危险。”陈泽说着话露出些许笑意,他很清楚这玩意儿带在身上肯定有用,也知道叶灰一定有办法弄到一些。
而此时的丁胜天,则是咬牙切齿的看着院中的“血海尸山”。其眼神之中除了愤怒,也充斥着不少怨恨。
“流云宗,你们这些狗日的,不得好死!”
丁胜天大声喊叫,然而却并没有人回应他。
罗岩还在调转灵气,去操作那张“禁咒”。
陈泽和叶灰则是互看一眼,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他俩虽然对局面十分了解,但谈到这场叛乱的前因后果,却是根本一无所知,自然也接不上话来。
而院中的一众黑袍,则全都以罗岩马首是瞻,更不会胡乱开口回话。
丁胜天喊叫一番无果,继而又再开口:“你们居然杀我全宗,你们枉为大宗门。”
陈泽听到这句话,只立刻眉头一皱。他觉得杀别人全宗,确实不太好,但既然是韩知白亲口下的命令,也一定有道理在其中。
残忍是残忍,但必要也是必要的。
然而就在此时,罗岩突然站起身来,飞起一脚就踢在了丁胜天的后脑上。
丁胜天毫无准备,正准备开口继续叫嚷,却被这一脚踢得往前栽倒下去。
陈泽怕手中利刃误伤对方,立刻将木剑收了回来。
罗岩一脚踢出,紧接着又立刻站好身子,面带笑容的看向陈泽:“陈师兄,禁咒已经好了,你可以收剑了。”
陈泽听着罗岩的话,呆呆的点了点头,随即将木剑收回了腰间。
一旁的叶灰则是不动声色,只默默从怀中掏出了卷轴。
罗岩与陈泽说完话,立刻便向台下一众黑袍发号施令:“立即搜山,凡练气境以上,全部抹杀,尸体就地掩埋。”
“是!”
众人一齐出声回应,但每个人的声音都不大。这种低声的回话方式,显然也是专门训练过。
领命之后,一众黑袍便转身准备出门,而且罗岩却又突然那开口叫住了大家。
“稍等一下……若是遇到自称‘野兔’的人,不要与其动手,立刻带来这里。”
“是!”又是一声齐齐的低语,一众黑袍们便纷纷小跑着出门。
陈泽听着罗岩的话,对那“野兔”的称呼感到十分好奇,于是便向罗岩点了点头示意。
罗岩回头正好看到陈泽的眼色,于是立即小跑过来,面带笑容的开口解释:“陈师兄,这野兔是咱们自己人。”
“自己人?”陈泽听到罗岩的解释,不禁发出一声低沉的感慨。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丁玉门里面,竟然还有宗门派来的眼线。
不对,这已经不算眼线了。既然能在丁玉门里留着,想必明面上的身份就是丁玉门的弟子。如此一来,这“野兔”简直就是个暗桩。
此时,跪坐在地上的丁胜天突然发力,企图想站起身来。然而受制于背后“禁咒”的束缚,他并没能成功起身,而是只起了一半就踉跄的又摔倒在地上。
“你们这些家伙,枉为大宗门弟子,居然干这种屠宗的事情。”丁胜天一边说着话,一边还挣扎着想起身。
陈泽见状准备回话,然而却被一旁的罗岩抢了先。
罗岩一脚踹在了丁胜天的脸上,然而脸上却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尽管才刚刚出脚踢人,此刻也看不出半点愤怒。
陈泽此时感觉到身后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肩膀,回头看去原来是叶灰。
看到叶灰缓缓的摇头,他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仔细一想觉得眼下的场合,确实应该放手交给罗岩去处理,毕竟自己并不知道这丁玉门的前世今生。
罗岩此刻则是缓缓走到丁胜天面前,紧接着慢慢蹲下了身子。
“丁胜天,你至此还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而死吗?”
“为什么?因为你们心狠手辣,因为你们不择手段,因为你们灭绝人性,因为你们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
罗岩重复着丁胜天的最后一句话,随即抬手用剑鞘重重击打在了对方的手臂上。
“嘭”的一声闷响传出,丁胜天的右手小臂,立刻扭曲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显然是骨头被打断了。
然而丁胜天却只是惨叫了仅仅一声,紧接着便强行闭上了嘴,只紧咬着牙齿抬头瞪着罗岩。
这副“铁骨铮铮”,显然是来自于其心中的“不忿”。
罗岩打过丁胜天之后,立即又站直了身子,以一种轻蔑的眼光看向丁胜天。
“怎么?这会儿相信我们是流云宗的了?再不说我们冒牌了?”
“哼,不知道我丁玉门哪里得罪了流云宗,今天竟遭此无妄之灾!”
“你丁胜天还好意思说‘忘恩负义’?还好意思谈‘无妄之灾’?”
罗岩说着话,又是一剑鞘出击,打向了丁胜天的右脚。
丁胜天再次惨叫一声,但依旧咬紧牙关。只不过,其额头上已经冒出豆大的汗珠。
然而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声响。
众人转头看去,是两个黑袍押着一个丁玉门的弟子回来了。
陈泽瞧了瞧那站在中间的丁玉门弟子,猜到此人应该就是所谓的“野兔”了。
野兔则是警觉的走进院里,扫视一圈众人之后,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叶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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