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滚烫,那块从鼎上脱落的残片正一点点化作银流,顺着经脉往识海里钻。方浩膝盖一弯,顺势跪在拍卖台前,动作干脆得像菜市场抢最后一把香菜。
“此物认主!”他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我乃玄天遗脉最后传人!”
台下一片死寂,连空气都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
三位金丹鉴宝师袖口微动,灵气锁链无声蔓延,呈三角之势悄然逼近。拍卖师手已按在禁空符阵的启动机关上,只等一声令下,全场封锁。
方浩没动,右手还高举着那枚正在融化的残片。他闭了闭眼,心里默念:“签到。”
【签到地点:天机阁拍卖场】
【奖励:静心符(残)x1】
他二话不说,从袖中抽出昨日那张符纸,往眉心一贴。一股清凉瞬间压下识海里的灼痛,三息之内,星图法衣的躁动也稳了下来。
“还好没抽到‘再来一张’。”他心想。
就在这三息间隙,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极细的童声,像是从鼎底渗出来的:“烧符,引雾。”
方浩眼皮一跳。这不是系统提示音,也不是幻觉——这声音,带点奶味,还拖了个小尾巴。
但他没时间细想。锁链已到三尺之内,禁空阵的符文在台面浮现。
他猛然将残片按向眉心,作势闭目,仿佛在承受巨大传承反噬。实则借星图法衣共鸣,把那团银流硬生生塞进了识海深处。
下一瞬,他从袖兜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空白符纸——边缘焦黑,像是烧过又拼回来的。这是他在第七章地窖试阵时用过的废符,当时烧完啥也没发生,只留下一股猫尿味。
“系统出品,绝不坑爹。”他低喝一声,指尖一划,血珠滴在符纸上。
符纸无火自燃,黑烟滚滚,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香气——像是陈年猫砂混了隔夜龙涎。
烟雾一出,全场骚动。前排两位金丹修士刚要驱散,忽然鼻子一痒,眼前一花,竟看见自己宗门的灵兽池里开满了会跳舞的蘑菇。
“幻神……”有人喃喃,话没说完,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烟雾中,方浩脚下一滑,施展逐流步法,贴地疾行。他的道袍下摆扫过幽冥宗少主席位旁的香炉,炉身一歪,灰烬四散,混入黑烟,瞬间扩散。
那香,本就是他早几日炼的“幻梦香”,借少主之手摆在明面上,谁也想不到是诱饵。
现在,饵炸了。
全场修士一个接一个倒下,连拍卖师都抱着玉槌睡得打起了呼噜。唯有方浩站着,静心符残效护住心神,星图法衣流转微光,替他挡下了最后一波神识扫视。
他跃上拍卖台,抬手一招。
青铜鼎虚影自掌心升起,悬于半空,鼎口朝下。他以指为笔,引识海中残存的星力,在空中划下八个大字:
此物动则,九洲倾覆。
字成刹那,鼎鸣一声,虚影收回,融入星图法衣的袖口纹路。那八个字却未消散,凝在空中三息,才缓缓化作星尘,飘落台面。
台下,昏睡的修士们鼻尖沾上一点银粉,齐齐打了个喷嚏。
方浩转身就走,脚步轻快得像刚在夜市捞完一票。他知道,这八个字假不了,唬得住人。毕竟——谁敢赌九洲真的会塌?
他没从正门走,而是绕到后廊,一脚踹开杂物间的窗。刚翻出去,就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铃声——天机阁的“神识回溯阵”终于启动了。
晚了。
他三拐两绕,穿过一条暗巷,身后三条隐匿气息的影子悄然跟上。一个在树顶,一个贴墙,还有一个,干脆钻进了下水道。
“天罗的人?”他冷笑一声,不进反退,猛地折身跃向悬崖方向。
瀑布轰鸣,水汽扑面。他纵身一跃,跳进激流,逆流而上。逐流步法在水中展开,身形如游鱼,借着水流反冲之力,三转两绕,已绕到山脊背面。
身后那三道气息在崖边停住,面面相觑。
“人呢?”
“跳下去了?”
“这都能活?”
方浩趴在半山腰的岩缝里,喘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块玉简——那是他顺手从拍卖台边拿的“今日拍品记录”,权当掩人耳目的道具。
他没急着看,而是闭目内视。
识海中,那块残片已彻底融化,化作一缕星尘,沿着星图法衣的脉络缓缓流动。每经过一处穴位,就留下一道微不可察的印记,像是在绘制什么。
“不是认主。”他喃喃,“是……校准。”
他忽然想起那道童声。不是幻觉,也不是系统。那声音,带着点奶凶,还有点不耐烦,像极了某只整天躺在灶台上晒太阳的黑猫。
可黑猫从不说话,除非——它觉得你蠢得无可救药。
他睁开眼,抬头望向玄天宗的方向。山门隐约可见,门口那棵歪脖子松树下,似乎有团黑影正蹲着打哈欠。
“回去得给它加餐。”他嘀咕,“三斤烤灵鼠,少一两都不行。”
正要起身,识海中的星尘忽然一震,顺着经脉冲向右手。他掌心一热,竟浮现出一道极淡的纹路——像是一条蜿蜒的河,源头在肩,流向指尖。
他盯着那纹路,忽然笑了。
“这锅甩不掉,那就……让它更重一点。”
他站起身,拍了拍道袍上的水渍,星图法衣微光一闪,自动烘干。他抬脚迈步,刚走两步,忽然顿住。
前方山路上,一只通体漆黑的玄龟正慢悠悠地爬着。龟壳上星纹若隐若现,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他。
方浩眯眼:“你不是在地窖看门吗?”
玄龟不答,只把脑袋一偏,露出壳下压着的一块小石碑。碑上刻着三个字:
快跟上。
方浩愣住。
石碑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像是刚刻上去的:
“少主说,下一场拍卖会,你得穿得体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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