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坛寺的山门台阶上,僧人的锡杖还插在裂开的青石砖里,清心佩的青光却没再褪去,反而像一层薄纱,轻轻裹住了唐僧周身。那两个穿藏青僧衣的僧人脸色惨白,看着清心佩里若隐若现的观音轮廓,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没料到,这枚佛门赐下的清心佩,竟会在关键时刻“倒戈”。
“还想走?”悟空的金箍棒横在山门中间,金光映着台阶上的裂缝,“不把符纸、替身的事说清楚,今天谁也别想进这净坛寺的门。”
就在这时,寺内突然传来一阵缓慢的木鱼声,“笃、笃、笃”,节奏平稳却透着诡异,每敲一下,空气中的檀香就浓一分,可那檀香里,竟混着黑石洞骨粉的腥气。
“阿弥陀佛,外面为何如此喧哗?”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寺内传来,紧接着,一个拄着楠木禅杖的老翁缓步走了出来。他穿着杏黄色的僧袍,袍角绣着繁复的佛门云纹,手里端着一个乌木木鱼,木鱼上缠着串紫红色的菩提子,每颗珠子都泛着温润的佛光。老翁的头发全白了,却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玉簪固定着,脸上的皱纹里嵌着淡淡的金光,看着像个修行多年的佛门长老。
唐僧看到老翁的瞬间,清心佩的青光微微晃了晃,系统提示的机械音再次响起,却没了之前的尖锐,反而带着几分迟疑:“【系统身份识别】:检测到‘净坛寺住持慧能长老’身份标识,其禅杖、木鱼均为佛门三阶法器,佛光纯净度92%,无明显妖气残留……识别结果:佛门正统长老。”
“慧能长老?”唐僧心里一动,他曾在观音菩萨给的“佛门据点名录”里见过这个名字,名录上说慧能长老是净坛寺的住持,修行超过百年,是西梁女国一带有名的高僧。他急忙上前一步,双手合十:“弟子玄奘,见过慧能长老。方才与贵寺僧人有些误会,还请长老海涵。”
慧能长老微微点头,目光扫过悟空手里的布囊,又看了看沙僧藏在身后的因果光幕,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唐长老不必多礼。方才听闻有‘外人’持我寺符纸生事,老衲便出来看看。想来是小僧们年轻气盛,与长老的徒弟起了争执,还望悟空施主莫怪。”
他说着,抬手示意那两个僧人退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卷泛黄的经卷,递到唐僧面前:“这是老衲去年抄写的《金刚经》,经卷末尾盖有净坛寺的秘印,长老可查验。我净坛寺素来以‘护持佛法、普度众生’为念,怎会做‘用法器造替身’之事?定是有人冒用我寺名义,故意挑拨离间。”
唐僧接过经卷,指尖碰到纸页时,竟感到一丝熟悉的凉意——那凉意和之前白骨精替身骨粉的触感一模一样。他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翻开经卷末尾,果然看到一枚朱红色的秘印,印文是“净坛寺佛法护持”,而印泥的颜色,和悟空布囊里符纸上的“净”字颜色分毫不差。
悟空早就看出了不对劲,火眼金睛里的红光盯着慧能长老的手——那双手看似布满皱纹,皮肤下却隐约透着白骨的光泽,尤其是握着木鱼的指尖,指甲缝里藏着细碎的黑褐色粉末,正是黑石洞骨粉的颜色。“长老?”悟空突然开口,金箍棒的金光往老翁脚边凑了凑,“你这木鱼,是用什么做的?敲了这么多年,怎么连点包浆都没有,反而透着股骨粉的腥气?”
慧能长老的脸色微变,手里的木鱼却敲得更响了:“悟空施主说笑了。这木鱼是老衲的师父传下来的,用百年乌木所制,只因老衲每日用佛光擦拭,才保持着原木的样子,哪来的腥气?”他说着,故意把木鱼往悟空面前递了递,佛光顺着木鱼表面流淌,却在靠近悟空金箍棒时,悄悄绕开了——那根本不是纯净的佛光,是用骨粉混合佛门能量伪造的!
沙僧的因果光幕突然亮了起来,这次没等他主动激活,光幕就自动弹出了检测界面。红色的“妖气波动”曲线突然飙升,金色的“佛门能量”曲线却开始扭曲,最后两条线缠在一起,弹出一行刺眼的提示:“【替身系统检测】:检测到‘第三次替身启动’信号,当前目标:慧能长老(伪装),能量来源:净坛寺地底法器阵,能量同源度:100%!”
“第三次替身启动?”唐僧猛地抬头,看向慧能长老,“你……你也是替身?”
慧能长老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手里的木鱼突然往地上一摔,乌木外壳裂开,露出里面泛着佛光的白骨内核!“既然被你们识破,那老衲也不装了!”他的声音突然变粗,杏黄色僧袍下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裂开,露出里面和之前老妇替身一样的白骨,只是这具白骨上的符文更密集,佛光也更浓,“没错!我就是黑袍人启动的第三具替身!专门来盯着你们这些碍事的取经人!”
八戒立刻抡起九齿钉耙,挡在唐僧身前:“好家伙!连住持都是替身,这净坛寺到底藏了多少猫腻?猴哥,这次可别再让他跑了!”
悟空却没立刻进攻,他盯着白骨替身身上的符文,发现这些符文比之前的两具替身多了个“阵眼标记”——那标记指向净坛寺的地底,显然黑袍人是通过地底的法器阵控制这些替身的。“想跑?”悟空冷笑一声,金箍棒突然往地上一戳,金光顺着地面钻进土里,“俺先断了你的能量源!”
金光刚碰到地底,净坛寺内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寺后的禅房方向冒出一股黑褐色的雾气,雾气里裹着无数细碎的骨粉,朝着白骨体身飞来。“没用的!”替身张开双臂,骨粉落在他身上,白骨上的佛光瞬间暴涨,“地底的法器阵已经和我绑定了,你们毁不了我的能量源!今天,就让你们死在这净坛寺里,永远没人知道佛门的秘密!”
他说着,突然举起楠木禅杖,禅杖顶端的宝珠炸开一道金光,直劈唐僧——这次的金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还裹着浓浓的邪气,显然是想直接杀了唐僧,永绝后患!
“师父小心!”悟空纵身跃起,金箍棒挡住金光,两股力量撞在一起,山门的青石砖瞬间碎了一地。唐僧被气浪掀得后退两步,怀里的清心佩突然爆发出一阵强光,这次不再是柔和的青光,而是带着锋芒的金光,直接射向白骨替身的胸口——那里是替身的能量核心,也是法器阵连接的关键!
“啊!”替身发出一声惨叫,胸口的白骨被清心佩的金光炸出一个洞,黑褐色的雾气从洞里往外冒。他踉跄着后退,看向唐僧的眼神里满是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你的清心佩不是被系统控制了吗?怎么还能发出这么强的佛光?”
唐僧握着清心佩,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心里却无比清明:“系统控制的了我一时,却控制不了我的本心!你们用佛门的名义造替身、害人性命,这根本不是真正的佛法!清心佩认的是‘护持正义’的佛心,不是你们这些伪君子的阴谋!”
沙僧趁机将因果光幕的检测记录保存好,又复制了一份传到八戒的法器里:“师父说得对!这替身的能量源就是净坛寺地底的法器阵,只要找到阵眼,就能毁了所有替身!”
悟空听到“法器阵”,眼睛一亮,金箍棒突然往白骨替身的禅杖上扫去:“想知道怎么回事?先留下你的禅杖再说!这禅杖是法器阵的连接工具,有了它,咱们就能找到黑袍人!”
金光撞上禅杖,楠木外壳瞬间碎裂,露出里面的白骨杖芯,杖芯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正是地底法器阵的地图!替身见状,知道大势已去,突然转身就往寺内跑,想通过密道逃到地底法器阵——只要回到阵里,他就能重新恢复能量。
“想跑?没门!”悟空纵身追上,金箍棒往替身的后背一敲,白骨替身瞬间被打飞出去,摔在台阶上,白骨上的佛光开始消散。但悟空没下死手,只是用金箍棒压住他的胸口:“留着你还有用,带咱们去地底法器阵,看看黑袍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替身趴在地上,嘴里喘着粗气,却还在冷笑:“别以为你们赢了!地底法器阵里藏着的秘密,比你们想象的更可怕!就算你们找到了阵眼,也毁不了它——因为这阵法,是佛门高层亲自批准建造的!”
唐僧听到“佛门高层”,心里一沉,却更坚定了查清真相的决心。他走到替身面前,清心佩的金光照着替身的白骨:“不管这阵法是谁批准的,只要它害人性命、亵渎佛法,我们就一定要毁了它!取经路上,我们求的是真经,不是伪善的佛门权威!”
悟空押着白骨替身,沙僧收好禅杖芯里的法器阵地图,八戒扛着九齿钉耙殿后,四人朝着净坛寺的地底入口走去。寺内的雾气越来越浓,地底传来法器运转的嗡鸣声,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里盯着他们。但这次,唐僧没有犹豫,也没有再被系统的警告动摇——他知道,只要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就能揭开黑袍人背后的佛门阴谋,也能找到真正的佛法正义。
清心佩的金光在前面引路,照亮了通往地底的石阶。悟空回头看了眼唐僧,发现他的眼神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坚定,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师父终于明白了,取经路不仅是求经,更是求一个真相,求一个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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