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已化为一片血腥的炼狱。
异形血液与机油的混合物在甲板上肆意横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血腥味以及灵能武器特有的气息。
怀言者第一连的老兵们依托着厚重的动力甲与丰富的接舷战经验,与灵族风暴守护者进行着残酷的拉锯战。
爆弹的轰鸣、动力武器的咆哮与灵族战刃的尖啸交织在一起。
身披“铁骑”型终结者盔甲的奥威尔士官,如同移动的堡垒,屹立在战线的最前沿。
他一记精准的重拳,直接贯穿了一名试图从侧面偷袭的风暴守护者的胸膛,将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连同破碎的灵骨胸甲一同捏碎!
他随手将抽搐的尸体甩向墙壁,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然而,这位与灵族交战多年的老兵,心中却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这些风暴守护者的进攻虽然凶猛,但战术却显得异常,甚至有些鲁莽。
它们似乎并不执着于突破防线,反而更像是在不计代价地拖延时间?
而且,它们的数量虽然不少,但似乎并未达到能够瞬间压制这支精锐卫队的程度。
“不对……这感觉不对……” 奥威尔透过沾满血污的目镜,扫视着战场,大脑飞速运转。
灵族何时变得如此不惜命了?它们最擅长的诡诈与精准打击在哪里?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冰锥般刺入他的脑海!
他猛地扭头,望向身后那道厚重的、由高密度合金铸造的隔离舱门,安娜斯塔西亚就在那后面!
这些正面进攻的敌人,是诱饵!是为了吸引他们所有注意力的佯攻!
“不好!中计了!!” 奥威尔的怒吼声瞬间压过了战场的喧嚣,充满了惊怒,“他们的目标是里面!回防!快回防!”
几乎在他发出警告的同时……
隔离舱门附近的空气中,突然泛起一阵剧烈的水波状涟漪!
一道强大的、之前完美隐藏了自身存在的灵能屏蔽场被主动撤销了!
光影扭曲中,一支截然不同的灵族小队显露出了身形!
为首的,是一名身披华丽祭袍、头戴复杂头冠的灵族主教,他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巨大灵能宝石的权杖,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他的身后,跟随着十余名身姿异常矫健、盔甲上铭刻着古老符文的灵族武士!
这些武士的眼神更加锐利,气息更加内敛,显然是专门执行斩首与渗透任务的顶尖好手!
他们不知用了何种方法,早已悄无声息地潜行到了最核心的区域!
“该死!拦住它们!不惜一切代价!” 赫拉克勒斯也发现了这致命的威胁,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试图转身冲向那支突然出现的精英小队。
但残余的、浑身浴血的风暴守护者们,此刻却爆发出了最后的疯狂!
它们完全放弃了防御,甚至主动扑向怀言者们,死死缠住他们的手脚!
更有数名灵族战士,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拉响了挂在腰间的等离子手雷或是某种灵能爆雷,试图用自爆来阻挡赫拉克勒斯和其他战士的回援!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在狭窄的通道内接连响起,灼热的等离子焰和失控的灵能冲击波暂时阻隔了通道!
就在这短暂的混乱中,那名灵族主教已经将法杖抵住了隔离舱门的控制锁!
灵能光芒闪烁,门锁发出过载的悲鸣,厚重的舱门滑开了一道缝隙!
主教与他的精英武士们如同鬼魅般,迅捷无比地闪身钻了进去!舱门在下一刻迅速闭合!
“异形!!” 奥威尔目眦欲裂,疯狂地砍杀着挡路的灵族,冲向隔离舱。
赫拉克勒斯更是狂暴地撕碎了两个抱住他腿部的灵族,巨大的拳头将第三个连人带手雷砸成了碎片,不顾爆炸的冲击,大步冲向紧闭的舱门。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触碰到舱门时,门内却传来了一连串极其短暂、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并非他们预想中的灵能爆发或武器交火声,而是一种更加诡异的声音!
是利刃以超越肉眼捕捉的速度切开血肉与骨骼的、令人牙酸的“嗤嗤”声!
是灵能护盾破碎时发出的、如同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是灵族武士临死前发出的、短促到几乎无法分辨的惊骇尖叫!
还有,某种沉重物体接连倒地的闷响。
这一切声音,密集得如同暴雨敲打瓦砾,在短短十几秒内,便戛然而止!
紧接着,死一般的寂静,从门后弥漫开来。
奥威尔和赫拉克勒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赫拉克勒斯深吸一口气,巨大的手掌猛地拍在舱门紧急开启按钮上!
“哧……” 高压气体泄出,厚重的舱门缓缓滑开。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着灵族血液独特甜腥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隔离室内原本柔和的照明系统似乎受到了干扰,灯光忽明忽灭,将室内的景象映照得如同地狱绘卷。
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极其惨烈的景象。
数十具灵族武士的尸体,以各种扭曲、破碎的姿态,横七竖八地倒卧在冰冷的地面上。
猩红的鲜血如同泼墨般溅满了墙壁、天花板和仪器操作台,汇聚成一片片粘稠的水洼。
那名灵族主教的华丽祭袍被撕得粉碎,他本人仰面倒在房间中央,双眼圆睁,脸上凝固着极度惊骇与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的喉咙被整个切开,法杖断成两截,散落在一旁。
而在这一片狼藉的尸山血海中央,那个白发的身影,正静静地坐在一堆叠在一起的灵族尸体之上。
安娜斯塔西亚低垂着头,银灰色的长发被黏稠的血液浸透,一绺绺地贴在她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上。
她身上那件简单的衣物也沾染了大片大片的血污。
她正抬起自己的双手,默默地凝视着。
那双曾经纯净无暇的手掌,此刻已完全被灵族的鲜血染成了诡异的红色,血液正沿着她的指尖缓缓滴落。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刚从血池中打捞出的、诡异而精美的雕塑。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杀戮后的兴奋,没有恐惧,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疲惫。
整个房间,只剩下血液滴落的“嗒…嗒…”声,以及怀言者们沉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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