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的北京,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落在那透着一股书香门第的老式小楼上,带来几分难得的暖意。凌云站在林家那扇熟悉的朱红大门前,深吸了一口气。今天这阵仗,比面对任何国际舞台的观众都让他心跳快了几拍。
伯父伯母,堂哥凌强和堂嫂,一行人穿戴得整整齐齐,提着精心准备的各色礼品,气氛庄重里透着压不住的喜气。
“稳住,小云,”伯父看着侄子微抿的嘴唇,宽厚地笑笑,“又不是头一回来,放松点。”
凌云点了点头,手心却有点潮。林悦今天穿了件淡雅的藕荷色旗袍,外罩米白大衣,清丽温婉。她悄悄勾了勾凌云的手指,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开门的林母脸上堆满了笑,林父也站在厅堂门口,儒雅地招呼着。寒暄,落座,奉茶。流程一如既往的周到。
“最近忙坏了吧?你那首《稻香》,你伯母天天在家哼。”林父推了推眼镜,语气熟稔。
“让伯父伯母见笑了。”凌云身姿依旧挺拔,应答却自然了许多。
正说着,侧间帘子一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太太走了出来,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清亮有神,正是林悦的外婆,梨园行的老前辈,曾亲自点拨过凌云《赤伶》中戏腔韵味的老人家。
“外婆!”凌云立刻起身,恭敬地问好,带着发自内心的亲近。
外婆笑眯眯地,目光在他身上一转,点了点头:“嗯,气色不错。比上次来,看着更沉得住气了。”她径自在主位坐下,姿态从容,自有一股名家气度。
众人重新落座,话题很快便绕不开戏曲。外婆呷了口茶,轻轻一叹,语气里带着些微的怅惘:“现在剧团里,能把这身段、这唱腔真正吃到骨头里的小辈,不多了。排新戏难,守旧戏也难。”她看向凌云,眼神里带着欣赏,“也多亏了你小子,弄出《赤伶》、《新贵妃醉酒》那样的动静,算是让不少年轻人又朝咱们这老行当瞥了一眼。”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对林母说:“哦,对了,今早老梅头儿听说小凌今天要来,说什么也要过来凑凑热闹,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梅先生?”林母有些意外,随即笑道,“他可是难得登门。”
话音未落,就听院门外传来一道洪亮中带着独特韵味的嗓音:“林嫂子!我这不请自来的恶客,叨扰了哇!”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清瘦矍铄的老者迈步进来。他穿着朴素的灰色夹克,步履从容,虽年逾古稀,但腰板笔直,一双眼睛亮得惊人,顾盼之间自有威仪。正是京剧泰斗,梅芳大师的再传弟子,被誉为“活虞姬”的梅瑜先生。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清瘦矍铄的老者迈步进来,身着朴素夹克,步履间却自带风流。正是京剧泰斗,梅葆瑜梅先生梅先生的出现,让原本偏向家常的会面,瞬间多了几分文化沙龙的味道。
“梅老弟?你这消息倒是灵通!”外婆显然与他极熟,笑着打趣。
“梅伯伯!”林悦显然与他很熟稔,笑着打招呼。
梅先生哈哈一笑,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凌云身上,抱了抱拳:“这位就是凌云小友吧?冒昧打扰,实在是你那两出戏歌,勾得我这老戏虫子心痒难耐啊!”
凌云连忙躬身还礼:“梅先生您太客气了,晚辈不敢当。”
重新落座后,话题很自然地转到了戏曲上。外婆叹了口气,盘核桃的速度快了些:“现在的年轻人,没几个能静下心听一出全本《霸王别姬》喽。电视里咿咿呀呀唱半天,他们嫌慢,换台比翻书还快。”
梅先生呷了口茶,神色有些复杂,那是一种见证了辉煌也目睹式微的落寞:“时代变了,节奏快了。老祖宗传下来的好东西,不能丢,可怎么让年轻人愿意走近它,喜欢它,是个大难题啊。剧团经费紧张,好苗子难寻,观众断层……”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但那声叹息里的重量,每个人都感受到了。
忽然,他看向凌云,眼神里充满了激赏和好奇:“所以,小友你那首《赤伶》,那句‘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写到我老梅心坎里去了!还有那《新贵妃醉酒》,那份哀婉缠绵,那份人戏不分的痴醉,你用流行乐的方式,竟然把京剧的精魂抓得那么准!妙极!”
外婆也连连点头:“是啊,小云那首《赤伶》,我听着都掉眼泪。这才是唱到骨头缝里的东西。”
得到两位真正懂行的老前辈如此高的评价,凌云心中暖流涌动,刚才的紧张消散大半。他谦逊地说:“先生,外婆,过誉了。我只是觉得,传统艺术的美,不应该被束之高阁。它们有生命,应该用新的方式活过来,被更多人看到,听到。”
梅先生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说得好!活过来!小友,老头子我今天厚着脸皮过来,就是想亲口问问,除了那两首,你对这戏曲、这传统艺术的创新,还有没有新的想法?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看到更多惊喜?”
这一问,如同投入平静湖水的石子,在凌云心中荡开涟漪。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文化传承使命感与当前场景高度契合!触发特定曲库共鸣!】
【文明瑰宝曲目:《说唱脸谱》 - 融合京剧元素与流行说唱,以诙谐新颖的方式介绍国粹脸谱文化!】
【文明瑰宝曲目:《牵丝戏》 - 融合古风与戏曲唱腔,讲述傀儡戏与操线人之间超越物我的悲欢离合!】
系统的提示音清晰而及时。两股截然不同的音乐灵感涌入脑海,一股活泼跳脱,色彩鲜明;一股哀婉缠绵,情意深重。
凌云眼睛倏地亮了,那股属于创作者的火焰在眼底燃起。
“梅先生,外婆,”他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兴奋,“实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正好今天两位大家在,我想……献个丑,请二位指点。”
众人都来了兴趣,连林父林母和凌锋他们也放下了茶杯,专注地看着他
凌云略一沉吟,他没有要乐器,而是用手指轻轻敲击着红木茶几的边缘,打出一种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律动。他清了清嗓子,再开口时,声音带上了几分少年般的清脆和活力,一段融合了京腔韵白和现代说唱的旋律,如同跳动的色彩,瞬间泼洒在整个客厅:
“蓝脸的窦尔敦 盗御马
红脸的关公 战长沙
黄脸的典韦 白脸的曹操
黑脸的张飞 叫喳喳……喳喳哇!”
这调子!这词!把严肃的京剧脸谱用说唱的方式玩出了花!梅先生先是一愣,眼睛猛地瞪圆,听到那句“叫喳喳……喳喳哇!”时,再也忍不住,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好!好你个小子!这脑子怎么长的!脸谱还能这么玩?有趣!太有趣了!这要让戏校那帮小猴子听了,保准抢着学!”
外婆也乐得合不拢嘴:“这调调,听着就高兴!”
一段唱毕,满堂喝彩。凌云气息未平,指尖节奏却陡然一变,从明快跳脱转为幽咽婉转,仿佛古琴轻拨,又似皮影摇曳。他的声音沉下来,空灵的戏腔缓缓流淌,带着入骨的缠绵与苍凉:
“嘲笑谁恃美扬威 没了心如何相配
盘铃声清脆 帷幕间灯火幽微
我和你 最天生一对……”
“没了你才算原罪 没了心才好相配
你褴褛我彩绘 并肩行过山与水
你憔悴 我替你明媚……”
“是你吻开笔墨 染我眼角珠泪
演离合相遇悲喜为谁
他们迂迂回回 宁愿迷不知归路……”
“兰花指捻红尘似水
三尺红台 万事入歌吹
唱别久悲不成悲 十分红处竟成灰
愿谁记得谁 最好的年岁……**
这歌声,仿佛自带画面。一个牵线木偶,一个落魄艺人,相依为命,悲欢与共。那浓得化不开的眷恋与彻骨的苍凉,透过真假音转换自如、戏腔与古风完美融合的唱法,直刺人心。
一曲终了,满室皆静。
外婆盘着核桃的手早已停下,她怔怔望着前方,眼角隐约有泪光闪烁。
梅先生更是猛地站起,背着手在厅中急促踱了两步,霍然转身,看向凌云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好!好!这……这已经不是创新,这是化境!傀儡无情,人却有心!这词,这曲,这情……把咱们戏曲里那‘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的魂儿,给唱活了!唱绝了!”
他快步走到凌云面前,紧紧抓住他的手,用力晃了晃:“小友!不,凌先生!你这不仅仅是写歌,你这是在给传统艺术续命,是在开辟一条新路啊!”
其它众人相互对视一眼,惊叹与满意溢于言表。林悦看着心上人,骄傲与爱意满溢。
凌云感受着梅先生手上的力度和热切,心中亦是澎湃。他知道,这两首歌,或许会像投入湖面的巨石,在看似平静的传统艺术界,激起怎样的波澜。
梅先生激动稍平,复又坐下,神色却凝重了几分,压低声音:“不过,凌小友,你这步子,迈得又新又猛。梨园行里,讲究个师承流派,规矩大过天。你这两下子,在一些老古板眼里,怕是离经叛道,少不了要说些‘糟蹋祖宗玩意’的闲话。”
他眼中的担忧,实实在在。
凌云反握住梅先生的手,目光坚定而澄澈:“先生,路总是要有人走的。只要有人喜欢,有人因此愿意去了解脸谱背后的故事,去感受木偶戏里的悲欢,那这路,就没走错。”
外婆将茶杯往桌上轻轻一顿,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腰板挺直,目光扫过梅先生,最终落在凌云身上,声音不高,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定力:
“怕什么!艺术这东西,不死才能活!守着老规矩断了香火,那才是真对不起祖宗!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咱们唱咱们的!”
她看着凌云,眼神里是全然的信任与支持:“孩子,按你想的去做。完整的创作出来。外婆这儿,还有你梅伯伯,给你撑着!”
凌云心中一定,一股暖流与豪情同时涌起。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窗外,日头微微西斜,将老石榴树的影子拉得更长。新旧交替,传承与突破,在这方浸润着茶香与墨香的小院里,已然拉开了序幕。而这刚刚响起的梨园新声,能否穿透那厚厚的围墙,真正迎来它的知音与风雨?
本章引用歌曲详细信息:
歌曲名称: 《说唱脸谱》
(本章中)创作及演唱: 凌云
原唱: 谢津 (现实中原唱)
作词: 阎肃
作曲: 姚明
代表意义: 开创性地将京剧脸谱艺术与流行说唱音乐结合,歌词通俗易懂、朗朗上口,用新颖的方式普及京剧知识,拉近了传统艺术与年轻一代的距离,是戏曲现代化融合的早期成功探索。
歌曲名称: 《牵丝戏》
(本章中)创作及演唱: 凌云
原唱: Aki阿杰 \/ 银临
作词: Vagary
作曲: 银临
代表意义: 一首融合古风与戏曲元素的歌曲,通过描绘傀儡戏艺人与木偶之间复杂深刻的情感,表达了“人生如戏”的哲学思考。歌曲唱腔婉转缠绵,戏腔部分尤为惊艳,情感表达细腻入微,是古风音乐与戏曲元素深度融合的典范之作,展现了传统艺术在情感表达上的巨大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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