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城巍峨矗立,斑驳城墙沉淀着千年帝都的沧桑与威严。
越靠近这天下中枢,官道上的车马行人便愈发稠密。
当秦易这支人数不多、却煞气凛然、带着鲜明军旅痕迹的队伍出现时。
瞬间吸引了无数好奇与敬畏的目光。
尤其是队伍中那辆略显突兀的精致马车,更引来了诸多猜测。
车帘紧闭,隐约能看出内饰讲究,不似寻常家眷所用。
“看那旗号……从没见过啊?”
“好凶悍的亲卫,怕是边军里出来的老杀才……”
“马车里坐的是谁?瞧这规制,莫非是哪位勋贵人家的亲眷?”
窃窃私语声中,队伍已抵达高耸的神京城门。
守城兵丁远远望见,便被那股百战余生的煞气所慑,不敢怠慢。
一名队正硬着头皮上前盘查,张猛催马上前,傲然喝道。
“镇北侯爷奉旨返京,还不速速让开!”
“镇北侯?!”
这近日在神京高层圈子引发震动、却尚未传遍市井的新爵位,让守城兵丁愣了一瞬。
但“奉旨返京”四字与对方的气势做不得假。
队正连忙躬身行礼,慌忙令手下清出通道,恭敬迎候。
秦易端坐于骏马之上,对周围的注视与议论恍若未闻。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巨大的城门洞,思绪却飘向了宁国府。
那里住着他的姐姐,秦可卿。
这座繁华又危险的城,是他此行的终点,更是他今后的起点。
队伍缓缓入城,神京的繁华扑面而来。
宽阔的街道、鳞次栉比的商铺、摩肩接踵的人流、喧嚣的叫卖声……
这一切与北境的苍凉肃杀形成鲜明对比。
香菱小心翼翼地掀开车帘一角。
望着外面从未见过的热闹景象,眼中满是好奇,更藏着几分茫然与不安。
她偷偷瞥向骑马走在前方的秦易。
这位将她从薛家恶仆手中救下的侯爷。
此刻背影挺拔,仿佛早已将这座城的喧嚣隔绝在外。
秦易端坐于骏马之上,对周围的注视与议论恍若未闻。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巨大的城门洞,思绪却已飞向那座至高无上的宫城。
队伍入城后,秦易并未直奔任何府邸。
按律,他需要先到皇宫面圣谢恩。
秦易勒住马缰,对张猛吩咐道。
“你带两名亲卫,护送香菱去驿站暂歇,仔细照看,我面圣之后便来寻你们。”
张猛沉声应下,引着马车往驿站方向去。
秦易则是只身一人,随引路太监朝皇城而去
穿过层层宫阙,朱红宫墙高耸入云。
鎏金瓦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与北境的土坯营垒判若云泥。
引路太监脚步轻缓,低声提醒。
“侯爷,御书房快到了,陛下今日特意留了半个时辰见您,您可得仔细回话。”
秦易微微颔首,继续跟着太监继续前行。
御书房外,值守的锦衣卫眼神锐利如鹰,却在看清秦易的瞬间,悄然收敛了气势。
眼前这人,是能单骑冲阵斩左贤王的狠角色,绝非寻常勋贵子弟。
太监轻声通传后,殿内传来一道温和却带着威严的声音。
“宣,镇北侯秦易入内。”
秦易卸下佩剑,解去甲胄,只着一身侯爵常服,在内侍的引导下,垂首步入大殿。
殿内龙涎香袅袅,暖意融融。
明黄御案后,年近四旬的雍和帝正低头批阅奏折。
桌上堆着厚厚一叠奏章,旁边的青瓷笔洗里插着几支狼毫。
听见脚步声,雍和帝抬眸看来,目光落在秦易身上时,带着几分审视,又有几分真切的赞许。
“臣,秦易,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易依礼参拜,声音清朗沉稳,在这空旷大殿中回荡。
“爱卿平身。”
雍和帝的声音温和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上前来,让朕看看,我大厦的少年英雄是何等风采。”
秦易起身,略向前数步,依旧微垂着眼睑,以示恭敬。
雍和帝打量着他,目光锐利如鹰,仿佛要穿透这副年轻躯壳,看清其内的忠奸智勇。
半晌,方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赞许。
“嗯,果然一表人才,更难得是这份沉稳气度,不骄不躁,不愧是于万军之中取敌酋首级的豪杰。你此番立下不世之功,扬我国威,朕心甚慰。”
“陛下天威庇佑,将士用命,臣不敢贪天之功。”秦易恭敬回应。
雍和帝微微颔首,似乎对他的谦逊颇为满意,话锋却悄然一转。
“朕听闻,爱卿在京中尚无妥善居所?”
秦易心中微动,面上不动声色。
“回陛下,工部与内务府正在督办侯府修缮之事。”
“嗯,新府邸落成尚需时日。”
皇帝放下朱笔,语气变得随意却不容拒绝。
“朕记得,荣国府贾家,与爱卿似乎还有些渊源?其府邸广阔,家风……尚算清贵。”
“这样吧,在其府邸修葺妥当之前,爱卿便暂居荣国府,彼此也好有个照应。贾政也在朝为官,你们亦可多亲近。”
这番话看似体恤臣子,实则深意暗藏。
将新晋军功贵族安置在老牌勋戚府中。
既有彰显恩宠、缓和新旧之意,也未尝没有一丝让其相互制衡的帝王心术。
秦易瞬间明了圣意,当即躬身。
“臣,领旨谢恩。陛下圣恩浩荡,体恤入微,臣感激不尽。”
皇帝金口已开,他便无需再去那修缮新侯府址。
雍和帝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秦易,继续道。
“朕登基时日尚浅,然锐意革新,重振朝纲之心不改!奈何……阻力重重啊。”
秦易沉默不语,静静听着。
他知道,皇帝这是在向他交底,也是在试探他的态度。
雍和帝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秦易。
“秦爱卿,你出身寒微,凭不世军功骤登高位,与那些盘根错节的旧勋贵并非一路人。朕需要一把快刀,一把能替朕斩断腐肉、清除积弊的快刀!你,可愿做朕的这把刀?”
图穷匕见!
皇帝终于明确说出了他的意图!
他要借秦易之手,整顿乃至清除一部分腐朽的勋贵势力!
秦易立刻起身,单膝跪地,声音坚定沉凝。
“臣之本分,唯忠君爱国四字!陛下所指,便是臣刀锋所向!纵粉身碎骨,绝不退缩!”
“好!好!好!”
雍和帝连说三个好字,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容,亲自将秦易扶起。
“朕果然没有看错人!” 他回到御案前,从抽屉里取出一面玄铁令牌,递给秦易。
“此乃‘巡查御史’令牌,可密查官员不法之事,有先斩后奏之权!朕许你便宜行事!”
秦易接过令牌,入手冰冷沉重。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权力,更是沉甸甸的责任和无限的杀机。
“朕知你与贾珍有怨。”
雍和帝压低了声音,目光幽深。
“此人劣迹斑斑,罪证想必不难查找。若查有实据……不必顾忌。朕,要看到一个结果,一个能震慑所有勋戚的结果!你,明白吗?”
秦易心中凛然,皇帝这是明确默许甚至鼓励他对贾珍下手了!
而且要做得漂亮,要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臣,明白!定不负陛下所托!”秦易斩钉截铁道。
“嗯。”雍和帝满意地点点头。
“你的侯府,朕已催过工部,半月之内必能修缮完毕。届时你便可开府建牙。至于京营的差事……待你处理好手头之事,朕另有安排。”
“谢陛下!” 又交代了几句,秦易才躬身退出养心殿。
离开皇宫,秦易回到驿站,接上香菱和亲兵一路朝着宁荣街而去。
荣宁街,敕造荣国府。
三间兽头大门紧闭,唯有角门敞开。
门前蹲着两座大石狮子,两侧列坐着十来个华冠丽服的仆人。
这些仆人虽看似寻常,却个个透着养尊处优的骄矜。
秦易的目光下意识越过荣国府,望向隔壁宁国府的方向,心头发紧。
秦易的队伍一停,冲天煞气瞬间引起门房注意。
他们从未见过这等阵仗。
荣国府往日来往的不是轿子便是马车。
哪有这般骑着高头大马、眼神锐利如刀的军汉?
“你……你们是干什么的?”
管事门房壮着胆子上前询问,语气却没了平日的放肆。
随行的小太监立刻上前,尖着嗓子呵斥。
“瞎了你的狗眼!这位是新晋镇北侯秦侯爷!奉陛下口谕暂居府上,还不快开门通传!”
“镇北侯?!”
门房们或许不知秦易。
但“镇北侯”的名头这几日已在贾府内部传遍。
秦易单枪匹马阵斩左贤王,击退匈奴大军的事情更是被府里的管事们私下传遍。
原本只当是活在话本里的英雄人物。
此刻听闻眼前之人便是正主。
门房们瞬间脸色煞白,哪还有半分方才的骄矜。
为首的管事连忙点头哈腰,连滚爬爬地冲进角门通传。
其余仆人也忙不迭地上前,一边哆嗦着去开那兽头大门。
一边强装恭敬地引着秦易的队伍往里走。
那原本列坐的华服仆役,此刻都垂首敛目,不敢再看队伍里那些眼神如刀的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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