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能亲手宰了他!
是儿子想要报复这个只生不养,毫无人性的父亲。
也是父亲想要抹去这个给他带来污点和黑历史的儿子。
父与子之间,不一定都是有爱的。
也有的,是恨不能对方不存在,却又不得不忍受对方存在的憋屈无奈!
“你以为我想留着你吗?啊?你跟你那个妈一样下贱,就像阴沟里的臭老鼠一样,我看着就恶心。现在留着你,是因为你大哥,别以为我就真的离不开你,他妈的不给老子乖乖听话,我迟早也得灭了你。”
于父暴躁粗鄙的恶言相向,说出的话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正常的父子之间。
就像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恶言恶语伤的人遍体鳞伤。
于逸尘低头低低的笑了,一开始只是笑的肩膀耸动,不可自抑。后面逐渐演变成仰头大笑,可笑声里没有爽朗和开怀,只有无尽的悲怆与讽刺。
妈,你听到了吗?
你心心念念的人,就是这样看待你,这样对待你的儿子!
你看到了吗?听到了吗?
于逸尘收敛了笑,却保持着仰头的动作。久久的看着天花板,胸膛深深的起伏。仿佛在自我消化着什么,无人知晓他内心的挣扎与煎熬。
“不要给老子发神经,凌家小姐和你相亲,你不给人家好脸色,明天滚去给老子道歉。”于父再一次疾言厉色的开口说道。
于逸尘闻言收回视线,看着面前与他长相七分相似的老男人,不屑的开口:“休~想。”
于父闻言顿时怒火又起,正欲开口,于逸尘却抢先一步说道:“你喜欢那种调色盘一样的女人,自己去搞,别他妈拉上我。想要你儿子好好活着,就不要再他妈给我安排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他。”
说完,不等于父有任何反应,他迅速转身开门离去,门在他身后重重的被关上。
“逆子,这个逆子!”于父气到暴跳如雷,摔了他书桌上最爱的砚台,尚不解气,又一把撕碎了墙壁上的一幅藏品国画。
于逸尘本不想与他这个便宜老爸这么快撕破脸,他这几年掌握的资源太少,看东西始终防着他。
可是,他实在忍不下去了。
从十七岁回到这个家开始,他就没有一天不再忍受。
忍受这个老东西对他的苛待和责罚。
忍受这个家里的肮脏和算计。
还要忍受他们像吸血鬼一样,利用他去救命。
是啊,是真的吸他的血,救他儿子的命。
他名正言顺的儿子,患有骨髓异常增生疾病,需要定期输血治疗维持造血功能。
从十七岁开始,于父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要求于逸尘去献血给他儿子。本以为是幡然醒悟后迟来的父爱,却没想到这就是借着血缘关系,赤裸裸的要挟。
也好,他还想维持着他儿子的性命,委曲求全也唤不醒一个恶毒灵魂的良知。
那就,干脆都做个畜生不要做人好了,反正在于父眼里,于逸尘也不算个人。
而于逸尘,显然也没把自己当成一个正常的人。在炼狱里苦苦挣扎的灵魂,就算回到人世,也没办法做个正常人啊!
第二天,一早,他就通知助理,改行程飞回了汉城。
————
同一时间,京市,古家。
“乖宝贝,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惠若云在电话里,和颜悦色的对着女儿说道。
古清清把身上男人的胳膊拿开,扯过男人身上的薄被盖住自己胸口,慵懒的开口:“妈,你这效率有点低吧,这都多久了。”
“乖女儿,甭管多久,能打听到就不晚,你在哪儿呢?中午回来吃饭吧,我到时候再跟你慢慢说。”惠若云耐心的宽慰着女儿,细细的叮嘱道。
古清清伸手抚摸着身旁男人的胸肌,平静的扯谎道:“我和丽丽在一起呢,在她家里,我中午回去在和你聊吧,拜拜,妈!”
她飞速的挂断了电话,因为身旁的男人被她摸起了火,战火已经烧到了她自己身上。男人上下其手,技巧娴熟,古清清很快就陷入了极致的愉悦当中,无法自拔。
放浪形骸之外,纵情云雨之间。
……
中午,古清清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里。
惠若云听到开门声,第一时间迎出来,看到女儿还来不及高兴,就被女儿疲倦又颓废的样子吓了一跳:“乖乖,你怎么了,晚上没休息好吗?是不是又熬夜打游戏了?”
古清清对母亲的关爱和问话向来不以为意,她懒懒的问道:“妈,你说的调查结果是什么?”
惠若云还在打量女儿的情状,没注意听她说什么,因为她看到了女儿耳后的一个红红的印记,她疑惑的凑近看了看。
“妈,我问你话呢!”古清清半天没听见母亲的回复,她一回头看到母亲正盯着自己耳朵瞅,随即不耐烦把头扭到一边。
惠若云见看不出个所以然,就没太往心里去,坐下后,慢慢开口说道:“那个叫庄柔的女人,她的父亲是一个警察,不过牺牲了,据说是因为抓捕人贩子被捅死的。她妈妈是高中语文老师,一辈子就是个教书匠。哦,对了,她还有个弟弟,也是警察。”
古清清听完皱眉不语,这听起来也没什么稀奇的地方啊!她思索了一会儿,接着开口道:“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特别的地方?”惠若云闻言,想了想,继续说道:“据内部消息透露,这个庄柔的爸爸当时抓捕的人贩子,有一个跑掉了,还有一个孩子,两人至今下落不明,这算不算特别?”
古清清闻言眼神一亮:“算啊,怎么不算!妈,你想啊,既然孩子和人贩子一起下落不明,那孩子的家属总要寻找吧。他们遍寻不获,难道不会怪警察办事不利?我有想法了,这件事我知道怎么下手了!”
古清清脑子里里已经想了一圈可操作的途径,她急不可耐的想要去实施,立马起身进了卧室开始谋划。
惠若云却仍然困惑不解,一个已经过去十年的案子,还能找出什么线索来。她脑海里突然又想起刚刚女儿耳后的痕迹,突然浑身一震,她反应过来了,女儿是不是?
越想越害怕,她赶紧打住不再往下琢磨。女儿是她千娇百宠的长大的,一朵鲜艳又新鲜的娇花。女儿自己也是要嫁进冯家做豪门阔太太的,断不可能在这之前做出荒唐的事情来,肯定是自己想错了。
惠若云拍拍胸口,给自己宽了宽心,她相信自己的女儿是有分寸的。
汉城,老城区派出所。
“小旭,你的申请领导已经批了,好好干。你天生就是个做刑警的料子,又是技侦专业的高材生,理应去最合适的岗位拼搏。”
派出所所长李铭胜,拍着庄旭的肩膀说道。他很看好庄旭这个年轻人,做事踏实稳定,又有头脑有身手,待在片区做民警还是太屈才了。
庄旭点头对所长道谢,他早就料到了他的申请会通过审批,所长对他的支持他很感动。
不管在哪个岗位,只要是从警,他就没有觉得有高低贵贱之分。每个岗位都有它的特殊性,岗位的工作并不是以职责分工来论重要与否,而是以每个岗位上的人,他的责任心程度来决定的。
申请调入刑警支队,是他思索了良久的结果。
他还没有告诉妈妈和姐姐。
接下来,他要深入调查父亲当年牺牲案件的漏网之鱼。为的就是给当初案子的所有受害者一个交代,也是为了给他自己的家人解决后顾之忧。
十年,足够一个人改头换面,重新再来。如果这时候他突然展开了报复行动,后果他将无法承受,所以他必须尽快做好准备!
希望能把一切都扼杀在摇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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