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断岳那一声“掩护我”的怒吼尚在灼热的空气中回荡,他魁梧的身躯已如离弦之箭,悍然扑向那因低级军官被毁而出现瞬间凝滞的盾墙缝隙!他深知,这是用那名神秘援手创造的、稍纵即逝的机会,必须以命相搏!
“火力掩护!”陈国梁嘶声下令,仅存的三名官方队员不顾自身安危,探出掩体,将所剩无几的特制弹雨泼洒向盾墙两侧,试图压制可能袭向萧断岳的侧翼攻击。
萧断岳的目标明确——盾墙后方,那些手持令旗、不断调整局部阵型的陶俑军官!他如同闯入羊群的猛虎,手中那根粗大的骨棒带着恶风,根本不做任何花哨的格挡,完全是以伤换命的打法,狠狠砸向最近的一名军官陶俑!
“咔嚓!”
那名军官陶俑试图举旗格挡,连旗带臂被骨棒砸得粉碎,身躯踉跄后退!萧断岳得势不饶人,合身猛撞,将其直接撞入后方持戈陶俑阵中,引起一小片混乱!
然而,血陶军团的反应也快得惊人!两侧未被火力完全压制的长戈陶俑,立刻调转戈头,数柄陶制长戈带着阴冷的煞风,如同毒蛇般从侧面刺向萧断岳的肋下和腿弯!
萧断岳躲闪不及,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躲!他咆哮着,硬生生用肌肉虬结的背部和大腿承受了这几记突刺!陶戈虽未完全穿透他强韧的肌肉,但蕴含的阴寒煞气却透体而入,让他动作猛地一滞,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但他也借着这股冲击力,再次前冲,骨棒横扫,又将另一名试图后退重组阵型的军官陶俑砸得四分五裂!
就在他如疯虎般连续破坏了三名军官节点,引得右翼军阵出现明显混乱,自己也身负数创、动作开始迟滞之时——
“咻!咻!”
两支弩箭再次从不知名的角落射出!这一次,目标并非军官,而是精准地射向了萧断岳身前地面某处,以及他侧后方一名刚刚举起长戈、欲从他视野盲区偷袭的普通陶俑!
箭矢落地,并未爆炸,而是瞬间释放出两团浓郁的、带着刺鼻气味的白色烟雾!这烟雾似乎对陶俑的感知有着极强的干扰作用,靠近烟雾的陶俑动作立刻变得混乱不堪,如同无头苍蝇!
而偷袭萧断岳的那具陶俑,则被弩箭直接射碎了持戈的手臂!
这精准无比的援护,再次为萧断岳创造了喘息和继续突进的机会!
“岳哥!十点钟方向!那个戴冠的!”一直紧张观察战局的林闻枢,凭借超常听觉,从军阵煞气流动中捕捉到了一个异常活跃、似乎在发布更高级指令的源头!
萧断岳血红的眼睛立刻锁定目标!那是一名体型比普通军官更显高大、头盔上多了一簇陶制翎羽的将俑!它位于军阵稍后方,并未直接参与推进,但其周身散发的能量波动远超其他军官,手中挥舞的也非令旗,而是一柄装饰华丽的陶制短剑,显然是指挥这片区域的核心将俑!
“找到你了!”萧断岳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不顾身上多处流淌着被煞气侵蚀而发黑的伤口,将全部力量灌注双腿,如同炮弹般冲向那名核心将俑!
那核心将俑似乎也意识到了威胁,陶制短剑向前一指,它周围护卫的数名重甲盾俑立刻收缩,组成紧密的防御圈,同时两侧长戈如林般刺出,封死了萧断岳所有接近的路径!
眼看萧断岳就要撞上那枪林戈雨,被捅成筛子!
千钧一发之际,丁逍遥强撑着从巨石后站起,他肩头的剧痛和虚弱感依旧强烈,但那奇异药力似乎随着时间流逝和他自身的挣扎,开始有了一丝松动!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不再试图调动被压制的内力,而是将全部精神意志,如同尖锥般刺向体内那被冻结的兵煞之气!
“给我……动!”他心中发出无声的呐喊!
仿佛冰河开裂!那被强行压制的兵煞之气,在他不惜损伤经脉的疯狂催动下,竟然真的松动了一丝!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凝练、但也更加危险的冰冷煞气,如同挣脱囚笼的凶兽,顺着他的经脉猛地冲向右臂!
“噗!”丁逍遥喷出一口鲜血,右臂瞬间笼罩上一层不祥的黑红之气,皮肤下的血管根根凸起,如同扭曲的蚯蚓!他抬起颤抖的右手,并指如刀,对着那核心将俑的方向,隔空狠狠一划!
没有光芒,没有声音。
但一股无形的、蕴含着极致锋锐与毁灭意志的煞气冲击,如同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瞬间跨越数十米,精准地轰击在那核心将俑的陶制头颅上!
“咔……嘭!”
那核心将俑的头颅,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先是出现蛛网般的裂痕,随即猛地爆裂开来!破碎的陶片混合着溃散的暗红能量,四处飞溅!
它那挥舞短剑的动作戛然而止,周身沸腾的能量波动如同被掐断了源头,瞬间熄灭!
核心将俑,伏诛!
随着它的毁灭,它所指挥的这片右翼军阵,如同失去了大脑,彻底陷入了混乱!推进的盾墙停滞不前,长戈陶俑动作僵硬,弓弩陶俑漫无目的地散射,甚至出现了陶俑之间相互碰撞、踩踏的场面!
“成功了!”陆知简惊喜交加。
萧断岳压力骤减,他趁机猛冲几步,骨棒狂舞,将面前几名陷入混乱的陶俑砸开,踉跄着退回了熔岩池边的防御圈,刚一回来便半跪在地,剧烈喘息,身上伤口不断渗出黑血,显然煞气侵体已深。
而失去了右翼的有效推进和指挥,整个血陶军团的攻势为之一挫。虽然其他区域的陶俑仍在术士的意念指挥下试图调整,但阵型已乱,短时间内难以再组织起有效的攻坚。
地火熔炉旁,众人凭借暗处援手的数次关键相助,以及丁逍遥冒险一击和萧断岳的拼死奋战,终于暂时瓦解了军团的这次演化进攻。
然而,丁逍遥在发出那一击后,已彻底脱力,瘫软在地,肩头伤口因强行运功而再次崩裂,鲜血染红了地面,那刚刚松动一丝的兵煞之气在体内左冲右突,带来更剧烈的痛苦。萧断岳重伤,战力大减。弹药几近耗尽。
术士那冰冷的意念再次扫过,带着一丝被蝼蚁所伤的愠怒:“……垂死挣扎。”
更强大的压力,正在地底深处凝聚。将俑伏诛,仅仅是延缓了死亡的脚步。真正的危机,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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