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一年九月一日,凌晨五时三十分。冀省保定。
黎明前的黑暗被无数道划破天际的火龙彻底撕碎。
在积蓄了数日的力量后,八路军对保定城的总攻,终于这一刻全面爆发。
沉默已久的炮兵阵地,接到了统一的射击指令。
“全群——急促射!放!”大地开始剧烈颤抖。
集结在保定城北、东、西三个主要方向上的八路军炮群,同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
“轰隆隆——!!!”
首先是担任火力支柱的83式152毫米自行加榴炮和59-1式130毫米加农炮。这些重炮射出的高爆弹,带着刺耳的呼啸,如同冰雹般砸向保定高大厚重的城墙。
一团团巨大的火球伴随着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在城墙上连续腾起,砖石碎块混合着泥土被抛向数十米的高空。坚固的城墙在肉眼可见地颤抖、龟裂,一段段垛口和箭楼在浓烟烈火中坍塌。
紧接着,数量更为庞大的100毫米迫击炮和107毫米12管火箭炮开始了覆盖式射击。火箭弹拖着耀眼的尾焰,发出的“嘶嘶”声,如同死神的梳篦,对城墙后的日军前沿阵地、疑似炮兵阵地、物资囤积点和指挥所进行了毁灭性的面积覆盖。爆炸的火光连成一片,将保定城上空映照得如同白昼,浓烈的硝烟直冲云霄,形成巨大的烟幕墙。
长达四十分钟的炮火准备,将整段保定东城墙及毗邻区域彻底化为一片火海和废墟。炮击尚未完全停止,尖锐的冲锋号声便穿透了爆炸的余音,响彻原野。
“坦克突击营!前进!”李云龙站在指挥车内,对着电台发令。
早已蓄势待发的坦克集群,如同挣脱锁链的钢铁巨兽,轰鸣着冲向城墙缺口。冲在最前面的是担任破障任务的59d主战坦克,其100毫米线膛炮对准残存的坚固火力点进行直瞄射击,为后续部队开辟通道。
“步兵!跟上!”楚云飞的声音同样冷静而有力。
搭载着步兵的86式步兵战车和85式装甲输送车,紧随着坦克集群,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墙。车顶的重机枪和30毫米机关炮对着两侧残敌进行压制扫射,弹壳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城墙缺口处,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残存的日军依托断壁残垣拼死抵抗,密集的子弹和手榴弹从废墟中飞出。但八路军的进攻浪潮势不可挡。坦克用履带碾过瓦砾,步兵们从战车后跃出,手中的56式冲锋枪和81式自动步枪喷射出复仇的火舌,枪声、爆炸声、喊杀声震耳欲聋。
东城门率先被突破!巨大的城门在内部爆炸声中化为碎片,八路军装甲洪流如同决堤之水,汹涌灌入保定城内。
然而,攻入城内,意味着更加残酷的巷战开始了。
日军第110师团残部自知突围无望,决心依托城内的每一座房屋、每一条街道进行玉碎抵抗。战斗迅速演变为逐街、逐屋、甚至逐层的争夺。
古莲花池这座保定的名胜,迅速就成了双方争夺的焦点。
日军一个加强中队占据了园内的亭台楼阁,利用假山、回廊和坚固的石制建筑,构筑了密集的火力网。八路军一个装甲步兵连在两辆86式步战车的支援下发起强攻,30毫米机关炮将木质结构的楼阁打得千疮百孔,但隐藏在假山背后的机枪火力点却异常刁钻。火箭筒手在火力掩护下抵近射击,才艰难地拔除一个个钉子。清澈的池水被鲜血染红,假山奇石遍布弹痕。
直隶总督署,这座象征旧权力的庞大建筑群,更是成为了战场上的绞肉机。高大的院墙和厚重的砖石结构,使其易守难攻。日军甚至将署内大堂改造成了坚固的支撑点。八路军调来直射火炮,对准大门和院墙进行猛轰,才炸开缺口。步兵随后涌入,在深深的庭院和复杂的廊庑间,与日军展开了惨烈的手榴弹战和白刃战。
火车站和大慈阁等地,同样爆发了激烈的战斗。日军的狙击手和手持“昭和四〇式”自动步枪的步兵,给进攻部队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八路军的坦克和步战车在狭窄的街道上行动受限,时常遭到来自屋顶和两侧楼房的火力袭击。
尽管进攻艰难,但八路军仍凭借强大的火力和无畏的勇气,一步步向内城压缩。
保定,这座华北重镇,正一寸寸地被鲜血浸透。
随着保定总攻的开始,保定周边的狙击战也同步打响。
天津方向: 一支日军混成旅团沿平津公路急速西进,企图增援保定。但在沧州以西的预设阵地,他们遭到了八路军打援部队的顽强阻击,激战一日,日军遗尸数百辆,未能前进一步。
济南方向: 日军第12军派出部队沿津浦路北援,在德州以北遭遇到了八路军东线警戒部队和鲁南抗日部队的强力侧击。不断袭扰其侧翼和后勤线,使其寸步难行。
北平方向: 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严令不惜一切代价南下解围。数个联队的日军在坦克和飞机的掩护下,向涿州、高碑店一线猛扑。
但在这里,他们撞上了八路军最坚固的防线——由杨得志、张宗逊快速回师的突击集团和丁伟、贺炳炎的北线集团共同组成的铜墙铁壁。在预设的防御阵地前,八路军的坦克、反坦克炮、火箭筒和密集的炮火构成了死亡地带。日军一次次冲锋,都在钢铁与火焰面前碰得头破血流,损失惨重,始终无法突破防线。
保定的日军,彻底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绝境。
与此同时,河南郑州。
这里的战况却陷入了令人焦灼的僵局。
日军在郑州城核心区——郑州火车站及毗邻的仓库群,构筑了最为坚固的堡垒群。钢筋混凝土结构的站房和仓库被改造得如同要塞,地下还有相连的坑道工事。日军储备了充足的弹药、粮食和水,守敌是一个加强大队的精锐,配备了大量的“昭和四〇式”自动步枪、92式重机枪甚至几门直射炮。
八路军发起的数次强攻,均以惨重伤亡告终。坦克无法靠近,炮火难以彻底摧毁加固的工事,步兵冲锋则在密集的自动火力下成片倒下。
“司令!不能再这么硬冲了!弟兄们快打光了!”一个满身硝烟、胳膊缠着绷带的团长冲到卫立煌的临时指挥所,声音嘶哑,虎目含泪。
卫立煌脸色铁青,看着地图上那个顽固的标记,拳头紧握。他知道,老总给的七天期限即将到来,全国的战场都在等着郑州的消息。
“报告!”通讯兵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前沿三营报告,他们组织了敢死队,准备……准备用炸药包和集束手榴弹,爬也要爬过去炸开堡垒!”
用人肉去冲击枪林弹雨,用生命去开辟通道!这是最无奈、最惨烈,也是最后的手段!
消息传到了时刻关注着两大战场进程太原后方,听到这个消息,张浩宇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看着沙盘上郑州那个刺眼的红点,耳边仿佛听到了前线将士决死的呐喊和密集的枪声。巨大的愧疚和无力感涌上心头。他带来了先进的装备和理念,却依然要面对战士们用最原始的方式去牺牲!
“不行!绝不能这样!”他意识到,常规武器已经无法快速解决这种坚固的据点堡垒群。必须要有更有效、更直接的破城手段!
“我要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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