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小丰!” 两人正往家走,一个大婶突然拦在了路中间,脸上堆着笑:“这是刚从哪儿回来啊?”
“婶子。” 小花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不想多纠缠,拉着家丰就想绕过去。
“哎,小花别急着走啊,婶子跟你说句心里话。” 大婶笑眯眯地往前凑了凑,又把两人拦住,“你看咱们村,好男人也不少,你也不小了,回头劝劝你娘和你大娘 —— 可别老盯着庄家老大了。”
“婶子您在说什么呀?” 小花被说得一头雾水,家丰则冷着脸,没说话,只静静看着对方。
“嗨,还能说啥?” 大婶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 “好心提醒” 的意味,“我听说啊,你娘或是你大娘,想跟了庄家老大大兵。可大兵都娶媳妇了,难不成还想学他弟弟纳妾?咱们村可不时兴这个!”
她又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婶子跟你说,村里光棍汉子多的是,我弟弟就还没娶过亲呢 —— 要是你娘或是你大娘肯过去,那也是正妻的名分,不比当妾强?你们这些孩子,都是大人的心头肉,你们说的话,大人也得听几分。”
“你是谁?” 家丰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这是小宝娘。” 小花攥紧了拳头,声音有些发颤 —— 她听出对方是在造谣,心里又气又急。
小宝?家丰瞬间想起了 —— 就是朱茂那个胖子跟班的娘。
他往前站了一步,挡在小花身前,眼神锐利地盯着小宝娘:“你刚才说的话,听谁说的?”
“哪句话?” 小宝娘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就想把家丰拨开,“你这傻孩子别挡道,我跟你妹妹说话呢。”
家丰用拐杖轻轻一挡,拦住了她的手,语气更冷了:“我再问一遍,我们娘要跟庄家老大,这话你听谁说的?”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小宝娘脸上的笑容淡了,有些不耐烦,“村里都这么说,你管是谁说的!”
“村里都这么说?” 家丰转头看向小花,故意提高了声音,“小花,咱们村有叫‘都’的人吗?”
“没有啊。” 小花立刻会意,摇了摇头。
“所以,我最后问你一次 —— 这话,到底听他娘的谁说的?” 家丰的声音陡然拔高,眼里的寒意几乎要溢出来。
小宝娘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随即又恼羞成怒:“你个小娃娃管那么多干嘛?我好心跟你妹妹说句话,你别给脸不要脸!”
“好心?” 家丰猛地把拐杖往地上一甩,“啪” 的一声,正好打在小宝娘的胳膊上。小宝娘疼得往后跳了一步,捂着胳膊就想喊。
家丰却没给她机会,指着她的鼻子,劈头盖脸就骂:“你他x知道个p的好歹,x了个巴子的,劳资问你谁说的你不敢说,就他x你自己说的吧,瞎x巴造谣,你这老x登死老太婆活够了是吧?x你x了个x的,卑鄙下流无耻嘴里罐啤酒流哈喇子了是吧?给你嘴不吃饭吃x是吧?咋那么臭呢,造谣造臭的吧.”
“问个问题死x的脑袋蒙了不知道回答吗?我们家里的事跟你他x的有个毛x关系,三岁孩子都知道回答问题,你他x的在这绕什么绕,绕你绕登珠穆朗玛峰啊,死老x登你他x再找事,劳资见你一次抽你一次。吖的,傻x...”
—— 还好以前看周老板的电影没白看,喷人这手艺,倒是记住了不少。家丰心里暗忖:没想到自己还有这天赋。
小宝娘被骂得懵了,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 她眼前的家丰,哪里还是以前那个痴傻的孩子?
那股子狠劲,倒像是被家丰奶奶灵魂附体了!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哆哆嗦嗦地喊:“你、你、你怎么还打人啊?”
一旁的小花看得两眼发光:二哥也太厉害了!这骂人的本事,一定要学!
家丰往地上啐了一口:“你还敢说打人?你不说是听谁说的,老子就当是你自己造的谣!这仇我记下了 —— 反正村里人都知道我是傻子,我就跟你耗到底,看最后谁活不下去!”
小宝娘彻底怕了,再也不敢逞能,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我说我说!这是我听宝召媳妇说的,跟我没关系!你别找我!”
周围几个看热闹的村民,也都傻了眼 —— 这是发生了啥?刚才那股子狠劲,真的是家丰这孩子发出来的?空气中仿佛还飘着家丰奶奶那股子泼辣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
家丰和小花没管那些人的目光,转身就往家走。
“宝召媳妇是谁啊?” 走远了些,家丰才问小花。
“宝召?” 小花皱着眉想了想,“会不会是梁宝召?就是梁进才他爹 —— 梁进才不就是朱财主管家的儿子吗?”
家丰点了点头,心里有了数:“明白了。”
“二哥,现在怎么办啊?他们又在传咱们家的谣言了。” 小花急得眼圈都红了,却又没什么办法。
“能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 家丰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心里已经有了几个反击的点子 —— 报仇不隔夜,今天就得让对方尝尝造谣的滋味。
“小花,我给你个任务:你去村里老槐树下,找个能藏人又好跑的地方,大声喊几句话,然后赶紧跑 —— 别用自己的声音,尽量尖一点,或者捏着嗓子说,千万别让人看见你。”
“这个我会!” 小花眼睛一亮,立刻捏着嗓子试了试,“咳咳,二哥你听,这样说话行吗?”
家丰被她那尖细的声音逗乐了:“行,村里尖嗓子的孩子多,没人能猜出是你。等回家,我再给大哥也安排一出。”
“那我要喊什么啊?” 小花追问。
家丰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小花听完,忍不住笑出了声:“二哥你太坏了!”
下午的阳光正好,村里老槐树下,坐着几个老头老太太,一边晒着太阳,一边闲聊 —— 三月的新芽已经冒了出来,暖风一吹,带着几分暖意,正好驱散一冬的寒气。
突然,一阵尖锐又古怪的大笑,从不远处的茅草垛里传了出来:“哈哈哈!梁进才的那玩意被人打断了!现在尿尿都得蹲着,以后再也没法娶媳妇了!哈哈哈!”
笑声刚落,就传来一阵 “嗖嗖” 的脚步声,像是有人飞快地跑远了。
“哎?刚才那是谁家的丫头啊?” 一个老头眯着眼睛,往茅草垛的方向望了望,没看见人。
“不知道啊,声音那么尖,听不出来是谁。” 另一个老太太摇了摇头。
“梁进才?不就是朱财主管家的儿子吗?” 有人压低了声音,“那玩意坏了,可不是小事啊,以后可咋整?”
“谁家孩子这么缺德,瞎传话!” 又有个老太太皱着眉,“这话可别往外传,要是让梁家听见了,还不得找咱们麻烦?”
“对对对,别乱传,说不定是瞎编的呢。” 其他人纷纷附和。
可心里却都打着小算盘:不传是不可能的,顶多只告诉自家家人 —— 反正这么多人都听见了,也没人知道是自己传出去的。
天刚黑,李家所在的片区,村里的媒婆喜春婆婆正在自家后院茅厕里 —— 突然,墙外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清清楚楚地说道:“原来梁进才不是他爹梁宝召亲生的啊!你看他那吊角眼,跟他娘一模一样,梁宝召愣是没看出来!”
喜春婆婆吓得一激灵,手里的东西都差点掉了。谁在墙外说话?她赶紧收拾好衣服,三步并作两步跑出去,扒着墙往外看 —— 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是谁在瞎编啊?” 喜春婆婆摸着下巴,心里嘀咕,“嗓子也听不出来是谁…… 算了,我也不跟别人说,就跟几个关系好的姐妹提一句。”
说完,扭着腰,晃着两块肥膺,慢悠悠地回屋了。
另一边,庄大兵刚回到家,就被庄奶奶叫住了。
“大兵你回来了?看你这模样,是不是有话要说?” 庄奶奶见他站在门口,磨磨蹭蹭的,不像平时的样子。
“娘,是这么回事。” 庄大兵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下午小花找到我,说听村里人讲,梁进才仗着他爹是朱财主管家,偷偷拿朱财主的钱 —— 钱拿多了,人也越来越霸道。小花还特意叮嘱我,让我把这话告诉你。”
他也不知道小花为啥要让自己传话,只觉得是件大事,就照做了。
“告诉我的?” 庄奶奶皱起眉,满脸疑惑,“人家偷钱,跟咱们家有啥关系?又没偷咱们的钱。”
“哦,小花还说,让您千万别说是她说的 —— 就说是村里人都这么讲的。” 庄大兵又补充了一句。
“知道了,我还能让人找她麻烦不成?” 庄奶奶更纳闷了,“这孩子,到底唱的哪一出?”
天已经黑透了,她也想不明白,索性不再琢磨:“算了,明天一早,我去跟庄大奶奶聊会儿,问问她知不知道这事。”
而此时的家丰家,一家人正围坐在火堆旁 —— 家丰已经把下午的事跟秀兰和静竹说了,两人又惊又气,却也佩服家丰的果断。
家丰看着一家人的反应,心里也松了口气 —— 对付流言,不能只躲着,得主动反击。
第二天的村子,比往常热闹了几分,连空气里都多了些细碎的声响。
秀兰和小花一早便去地里浇水,乐君则扛着斧头再次上山砍木 —— 家里做拐杖的木料消耗得快,得提前囤够。静竹留在家里,一边慢慢做着拐杖配件,一边组装半成品,院子里的木活堆得比前几天更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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