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在“科目二堡垒”的院子里,不再是末日死寂的血色,而是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光。院子里人影绰绰,却不再是无头苍蝇般的慌乱,而是一种井然有序的忙碌。食物的充盈,像是一剂最强的强心针,让这个曾经在饿死边缘挣扎的小团体,焕发出了惊人的活力。
最大的变化是人。堡垒里不再只有最初的几张熟面孔,陆续又有七八个幸存者投奔而来。他们大多面黄肌瘦,眼神惶恐,但看到院子里绿油油的菜地和仓库里堆着的红薯土豆时,那绝望的眼神里立刻燃起了炽热的希望。
林逸站在由旧办公室改成的指挥间门口,心中感慨。他能叫出现在这里每一个人的名字,或者说,代号。
此刻,刀疤脸正带着几个人在围墙了望塔上执勤,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远方。大牛则哼哧哼哧地帮着建设组搬运石料,加固围墙。老李是建设组的顶梁柱,带着两个有点手艺的新人,按照林逸画的草图,把围墙加高加厚,还搭起了更结实的了望塔。
小陈几乎是泡在了田地里,那片由他主导开垦的“希望田”如今是堡垒的命根子。红薯藤蔓茁壮,土豆苗长势旺盛,几洼青菜绿得喜人。他还弄了个简易的堆肥坑,忙得不亦乐乎。小雅则帮着打理收获的作物,晾晒菜干,分拣粮食,脸上也有了红润的光泽。
吃饱了饭,就有了力气搞建设。堡垒的防御工事迎来了质的飞跃。
围墙被加固得如同一个小型堡垒,老李带着人用能找到的水泥和石头,把薄弱处堵得严严实实。墙头插满了尖锐的玻璃和铁片。刀疤脸根据林逸的想法,在围墙外又挖了一道深壕,里面插着削尖的木桩。
更妙的是,小陈从一堆废品里翻出了几个废弃的汽车报警器和一些电线电池。他鼓捣了好几天,居然真弄出个简易的预警系统——在围墙外关键路段埋设了绊索,一旦被触发,堡垒里的一个破铃铛就会响起来。虽然简陋,却让守夜的人轻松了不少。
仓库里不再空旷。红薯、土豆堆了角落,晾干的菜干挂在屋檐下。他们甚至用多余的粮食尝试着酿了点醋,虽然味道怪怪的,但也是调味品。这种“富足”的感觉,是末世里最奢侈的享受。
更让人惊喜的是,开始有零星的幸存者被堡垒的炊烟吸引过来。他们大多不敢靠近,只在远处观望。林逸定了规矩,对于真正面黄肌瘦、没有威胁的落难者,可以给予一顿救急的食物,但原则上不接纳过夜。
有一次,一老一少两个幸存者,用一小包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蔬菜种子,换走了一小筐红薯。那包种子里有几颗辣椒籽和茄子籽,让小陈如获至宝。这种以物易物的“贸易”,虽然规模极小,却让堡垒成员感受到了一种超越生存的成就感——他们不仅能活下去,还能进行“交换”了!
然而,繁荣之下,暗流涌动。
张海确实很卖力,对防御工事提出了不少“专业”建议,比如在壕沟外再设置一道隐蔽的绊马索,或者建议在制高点布置一些可以投掷的燃烧瓶。他的建议往往很有效,但刀疤脸私底下对林逸说:“头儿,他说的那些路子,不像工地安全员,倒像是……打过仗的。”
林逸默然点头,张海的来历肯定不简单,但目前看来无害,甚至有益,只能先用着,多加提防。
更大的不安来自外界。几天前,一个从更靠近市中心方向逃出来的独行幸存者,在换取食物时,心有余悸地提起:“警察……银行楼那边那些警察……好像不太对劲。以前楼顶总有人影,现在半天看不见一个,楼下堆的沙袋也塌了一块,没见人修……静得吓人。”
这话像一根冰刺,扎进了林逸心里。王铁军那边出事了?是弹尽粮绝,还是遭遇了无法抵御的攻击?
他把这个担忧跟几个核心成员说了。大家都沉默了。王铁军部队是这附近唯一成建制的官方力量,是他们心理上的一个依靠。如果他们垮了,意味着外面的形势可能比想象得更恶劣。
“咱们这儿越安稳,可能就越扎眼。”老李抽着自己卷的烟叶,忧心忡忡。
刀疤脸冷哼一声:“兵来将挡,怕个球!咱们现在可不是软柿子!”
林逸压下心中的不安,沉声道:“老李说得对,不能盲目乐观。刀疤,防御工事还要加强,特别是夜间的警戒。大牛,带着人多备点滚木礌石。小陈,抓紧粮食的收割和储存。我们要抢时间,在下一次麻烦找上门前,变得更强!”
夜色降临,堡垒破天荒地点亮了几盏用汽车电瓶和LEd灯拼凑的“电灯”,虽然光线昏黄,却将整个院子照得一片温暖光明。人们围坐在院子里,吃着热乎乎的红薯粥,脸上带着久违的安宁。
但林逸站在了望塔上,望着远处深邃的黑暗,心中却无法完全轻松。堡垒的灯火在这片废土上如同灯塔,既能指引迷途的幸存者,也可能会吸引来掠食的鲨鱼。张海隐藏的秘密,王铁军部队的异常,都像是阴影,潜伏在这片刚刚建立的繁荣之下。
他握紧了拳头,感受着掌心因为白日劳作而磨出的硬茧。无论如何,他们已经走出了最艰难的一步。接下来,就是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希望,直到……黎明的真正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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