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老师，郭老师，新年好啊！”
陈长河来到经管专业老师的办公室内，只见包家兴和郭明都在里面坐着。
“陈长河？”
包家兴和郭明看到陈长河，皆是一脸惊讶。
包家兴看了一眼手表：“这都七点五十多了，你怎么来这里了？咱班这学期第一节课不是英语吗？要在主教学楼上课的啊！”
“包老师。”
陈长河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来请几天假。”
“请假？”
包家兴诧异道：“这刚开学第一天，你就请假，发生什么事了吗？要回老家？”
“不是。”
陈长河坦诚道：“假期在家里时，和村里人聊天，他们听说云海市的工资比老家高多了，就想来云海市打工。
我先帮他们找找靠谱的工作，省得他们来了，两眼一抹黑，不小心被人骗了。”
“……”
包家兴和郭明齐齐无语。
顿了几秒后，包家兴叹道：“这也就是你吧，如果换了别人，我现在就让他滚去主教学楼上课了。”
“实话实说嘛。”
陈长河笑道，又正了正色，态度严肃地大声道：“请包老师放心！回头我一定会把落下的课程补上，绝不影响学习成绩！”
“哈哈哈……”
一旁的郭明笑了起来：“你倒也不必如此正经地说这种话，你的成绩，包老师向来是不担心的！”
“唉……”
包家兴既无语又无奈地叹息一声：“行吧，过来填一下请假条，理由就填病假，出去别乱说。”
已经说完了。
陈长河心里想着，嘴上说道：“谢谢包老师，我不会乱说的。”
包家兴递给他一张假条和一支笔，陈长河接过去，唰唰唰填好了假条，递给他。
包家兴一边签字，一边问道：“从你上次交了那篇批评国企全面私有化的文章后，挺长时间没有新论文问世了啊。是在忙别的事情没时间？还是遇到了什么研究方面的困难？”
“一直在进行着新课题的研究呢。”
“什么课题？”
包家兴询问，郭明也好奇地看过来。
“就是国企改革的课题啊。”
陈长河说道：“上次说过，我打算多花一些时间来研究一下国企改革的问题。
所以从那篇文章过后，我就一直在钻研这一方面。
之前在学校里先进行了研究理论，寒假里，我在我们当地企业实地考察了一番，还和企业管理者以及官员进行了过交流，所获颇丰。”
被柴明安拽去食品厂视察了一圈，就当是考察吧。
与柴明安、柴斌聊过天，就当是和企业主以及官员交流吧。
一点毛病都没有。
包家兴和郭明闻言，诧异道：“下了这么大的功夫啊？”
陈长河点头：“当然了。”
“那你研究出什么成果了没？”
“还行吧。”
陈长河说道：“主要是先把过往的国企改革历史和利弊得失分析了一番，至于未来具体的国企改革路线，只能说略有所得，还没有考虑周全。”
“略有所得也可以啊。”
包家兴饶有兴趣道：“帮你老乡找工作，晚去一会儿也无所谓吧？你讲讲自己这段时间的研究收获呗？”
“也行。”
陈长河点点头：“那我就从……”
“坐下讲。”
郭明指了指旁边其他老师的空座：“站着怪累的。”
“谢谢郭老师。”
陈长河坐下，道：“说到这个国企改革，我们都知道，改革的第一枪是农民兄弟打响的，那就是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还是当初对柴斌说过的那些话，如今又对包家兴和郭明讲了一遍。
包括“抓大放小”的理论概念。
半个多小时后。
他讲完了，包家兴和郭明也懵住了。
二人久久不语，只是用那种震惊、激动、羡慕、甚至隐隐嫉妒的目光看着陈长河。
这么多专家学者寻寻觅觅了十年左右都没能找到的一条路，貌似被这个大一学生，仅用了两三个月的时间就找到了？
抓大放小。
虽然陈长河看似只是提出了一个概念。
但他那些概括性的话，就已经阐明原理、指明方向了。
或许，不应该叫“概念”。
应该叫“纲要”。
以他们看来，只要沿着这个纲要继续延伸拓展，分析利弊，寻求弊端的解决方案。
那么，一个足以让国企脱胎换骨、焕然一新的改革方案，近在眼前！
“长河，继续研究！”
包家兴站起身来，神情振奋道：“你这个‘抓大放小’的观点，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
“是啊！”
郭明激动地附和：“最近少干点其他事，多把心思放在这件事情上，争取早日把你的‘抓大放小’国企改革方案完善整理出来！
我相信，这个方案如果当作论文发表出来，一定会引发学界和工商界震动的！”
“有一件事情需要注意。”
包家兴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认真起来，问道：“陈长河，关于这个‘抓大放小’观点，你还对谁说过没有？”
“对我们县委书记讲过。”
“其他人呢？”
“还没有。”
“这……”
包家兴皱起眉头，道：“我现在担心，一旦你们县委书记把你的观点整理发表出来，或者他讲给了别人听，别人整理发表出来，那你这学术研究成果，就被别人剽窃了啊……”
“是啊！”
郭明经提醒，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道：“陈长河，你也别等着把整个改革方案全都研究出来，再发表公布了！
干脆就先把你今天对我们讲的这些东西整理发表成一篇论文，在末尾提出抓大放小的观点！
那么将来即便别人在你这个观点基础上进行了与你相同重复的细节补充，你也是这个观点的提出者，这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没错，没错！”
包家兴表情凝重地连连点头，道：“这个事情一定要重视，特别重视！
这样，陈长河，我再给你一个星期的假！
你务必要在这半个月时间里，把这篇论文写出来，然后立即寄往《经济研究》！
这事不能拖，拖下去，节外生枝的风险就越来越大！”
“对！一定要尽快写出来！”
“那……行吧。”
陈长河点点头。
他其实并不太在意这件事。
但既然包家兴和郭明都这么说了，态度又如此坚决，还多批了他一个星期的假。
那自己就先把今天所说的内容写出来发表一下。
反正也不会费多大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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