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马甲壮汉冷哼一声:今天我就替方先生教训你!
话音未落,壮汉已如闪电般逼近。陈大放没料到对方速度如此惊人,仓促间正要闪躲,却觉手腕一紧那只蒲扇般的大手早已扣住他的关节,顺势一扭,整个人便被拽得凌空飞起。
侮辱方先生者,先废双手。咔咔两声脆响,陈大放的双臂顿时扭曲成诡异的角度,凄厉的惨叫响彻庭院。见他仍在半空挣扎,壮汉臂膀肌肉猛然绷紧,竟是要将他双腿也一并折断。
住手!许氏厉声喝止,你知道你伤的是谁吗?眼看准女婿遭此毒手,她急得连连跺脚。几名护卫已张弓搭箭,锋利的箭尖直指壮汉咽喉。
那红衣壮汉竟将陈大放当作肉盾挥舞,狞笑道:尽管放箭。弓弦震颤间,众人顾忌伤及同伴,一时进退维谷。
许氏厉声喝道:不长眼的废物!他可是豹组看中的好苗子!
豹组?红衣壮汉手中动作稍缓。
陈大放虽被拎在半空,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即便离开多年,当年在豹组经营的关系网,岂是这等粗人能比?
还不快松手赔罪!许氏趁机施压,饶你狗命已是格外开恩!吼声震得檐下铜铃嗡嗡颤动。
方余静立廊下,暗自叹息。他虽知豹组是省里顶尖帮派,却不知地方豪强竟是其核心势力。
像陈先这等人物,多半就是豹组的幕后掌权者,其亲信护卫的地位自然非同寻常。
若在平日,看在豹组面上或许会网开一面。
但今日你们竟敢冒犯方先生,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从此刻起,豹组的名号与你们再无干系,莫要再拿出来招摇撞骗。
许氏讥讽道:好威风啊,不知道的还当是哪路神仙驾到。
话未说完,陈大放突然面无人色那红衣汉子从怀中掏出一块看似普通的木牌。
这玄铁打造的令牌上总教习三字森然醒目,竟是货真价实的豹组令牌!眼前之人竟是豹组总教习!
陈大放当年连见习资格都未能获取,如今却在总教习面前口出狂言,简直是自寻死路。想到此处,他顿时肝胆俱裂。
“大人大人竟是总教习?陈大放双目暴突,如见鬼魅。
总教习在豹组地位超然,与他们这些边缘人物相比犹如天渊之别。寻常人见到总教习哪个不是战战兢兢,他倒好,非但恶语相向,还想在总教习头上作威作福。
此番算是彻底断送了进入豹组的念想。
总教习开恩!小的狗眼无珠,回去必定洗心革面
此刻陈大放最惧的并非断手断脚这些尚可医治。真正致命的是得罪总教习,此生再无望叩开豹组大门。
他在村里苦苦支撑,全因年纪尚小,仍怀揣着进入豹组的梦想。
可教官在组里说一不二,得罪了教官还想进组?简直是异想天开。
不知者无罪?哼,连方先生都敢得罪,你这双眼睛留着也是多余。豹组怎会要你这样的货色。
红衣教官兴致缺缺,随手将瘫软无力的陈大放扔在地上。
求您高抬贵手我一定要进豹组啊
陈大放喃喃低语,脸色越发黯淡,可红衣壮汉根本懒得理他。像陈大放这样的人他见得太多了,哪有工夫一个个照顾?
你不如老老实实在家教小孩打拳,也算是件好事。
红衣壮汉训完陈大放,转身向方余拱手:让方先生见笑了。
方余轻轻点头,没有答话。这红衣壮汉是陈先派来的,目的是讨好自己。陈大放本就讨人嫌,给他个教训倒也合适。
黄莺和小野等人见陈大放这副狼狈相,虽有些同情,终究觉得他咎由自取。以方余的身手,陈大放连交手的资格都没有,如此没眼色还想欺负别人,完全是自找的。
许氏见陈大放瘫坐在地,赶紧上前搀扶,可陈大放魂不守舍,怎么也扶不起来。她顿时怒不可遏,冲着红衣壮汉喊道:你就是豹组教官?教官就能随便打人,随便取消学员资格?
豹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教官!我这就去豹组告状,看你是否真能一手遮天!
她拍拍陈大放肩膀:大放别灰心,豹组总有讲道理的人,轮不到他耀武扬威。
陈大放木然点头,眼里又燃起一丝斗志。若真是经不起打击的人,他也坚持不到现在。
等我伤好了,一定要讨个说法!就算是豹组教官,也不能平白无故伤人。
他咬牙站起,看向红衣壮汉的眼神充满怨恨。这身伤至少得休养几个月,更可恨的是当众出丑,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去。
很好,还算有点骨气。尽管去告。
红衣壮汉冷笑道:我确实没这么大权力,但豹组首领呢?不知他有没有这个资格?
你这话什么意思?陈大放和许氏同时呆住了。
看来你们还不清楚,方先生是我们家主的座上宾。至于我家主人是谁红衣壮汉故意停顿片刻,他姓陈。
陈大放仔细回想,豹组的几位当家确实有位姓陈的,想必就是陈先了。
难道是铁掌陈先?
陈大放神色微变。
陈先的名声并非全靠武功奠定,早在以武力成名前,他的势力就已遍布广陵全境。
豹组对他而言,不过是个附加身份而已。
不可能那方姓小子怎会认识陈当家,你定然是在胡言。
陈大放内心波涛汹涌,若方余真与陈先相识,又怎会与他们这些人混在一起?这根本不在同一层次。
看来你有所不知,方先生在前些日子的擂台上,曾正面击退白家的白寒生。
白寒生这名字,你应该耳熟吧?
白白寒生?
陈大放只觉天旋地转,刚听闻陈先的名号,转眼又提到白寒生?
这些可都是他望尘莫及的风余人物,平日里根本没机会接触。
没工夫与你废话,这次已经是格外宽容。若是陈老大亲自到场,你以为能这么轻松脱身?
红衣壮汉的话语如同锋刃,字字戳得陈大放心惊肉跳。
另一边的许氏得知陈先身份后,早已不敢出声。她素来懂得审时度势,唯恐惹祸上身,徒留遗憾。
红衣壮汉不再多言,转身恭敬地向方余拱手:方公子,家主嘱咐过,若您执意要走,绝不强留。
只希望您再斟酌他的提议。古墓中凶险万分,如今洞口已开,各方势力必将蜂拥而至,届时难免耗费您大量心神。
但我们家主麾下护卫足以震慑宵小。有我们坐镇,那些杂鱼绝不敢轻举妄动。
听到这番诚恳劝说,方余露出犹豫之色。正如对方所说,真正让他困扰的并非强敌,而是这些伺机捣乱的乌合之众。
若陈先能凭人多势众扫清这些障碍,倒能省去许多麻烦。
红衣男子暗中观察方余神色变化,见他有所动摇,连忙继续劝说:方公子,家主特意嘱咐,只要您愿意回来,必定以贵客之礼相迎。
方余轻轻摆手。古人余:无功不受禄。若是接受陈先这番邀请,虽能得其庇护。
但此后行事难免处处受限,既受人恩惠,岂有不回报之理?他日若与对方立场相左,自己势必处处忍让,其中利害显而易见。
此事在下一向自在惯了,此次离开亦是经过慎重考虑。还望转告陈先生,这番好意方某心领了,日后若有需要,定当出力相助。
言罢拱手施礼,逐客之意不言而喻。
红衣男子虽早有心理准备,闻言仍不免怅然:既然方公子心意已决,在下也不便勉强。
只盼您记住家主那句话陈府大门随时为您敞开着。
话毕,红衣人转身离去复命。
方余心如明镜,若非先前与黑衣青年交手展现实力,陈先未必会如此礼遇。如今既证明自己远胜其原定人选,对方这般示好也在情理之中。
当然,方余不会天真地以为陈先真有什么惜才之心。不过是各取所需陈先看重他的实力,他也权衡过其中利弊。既是利益往来,便无贵贱之分。
此刻方余只觉重新掌握了主动权。昨日在陈先营中休整时,已消耗不少物资。若再耽搁,辞行反而难以开口。幸好黄莺与小野并未贪恋安逸,说走就走,省去许多麻烦。
忽觉数道目光投来,方余抬眼笑道:诸位为何这般盯着我看?
不仅黄莺小野目光炯炯,连对面的许氏也不时侧目望来。
余陈大放垂首不语,察觉到方余视线时慌忙躲闪。方余从他眼中瞥见一丝怨恨,却并不在意。世间心怀怨怼之人何其多,但真正能报仇雪恨的屈指可数。更何况这怨恨本就是技不如人所致。
我打算再进去查探一次,丑话说在前头,里面可能凶险万分,你们当真还要跟着?方余将目光转向黄莺和小野。这两人一路相随,虽未起到太大作用,但也不能无故抛下他们。
“这”小野神色犹豫。跟着方余确实能捞到好处,可眼前这座古墓的危险程度远超他的实力。“要不咱们算了吧。别说陈先、古廷芳那些世家子弟,光是之前遇到的骗子咱们都应付不来。要是硬往里闯,只会自取其辱。”
“再说了,宝物本就是强者居之。咱们本事不够,何必勉强?搞不好还会连累方兄弟。”小野语气诚恳,显然是想劝黄莺改变主意。
方余轻轻颔首,对小野的清醒判断颇为欣赏。此人虽修为尚浅,但知道量力而行,将来未必不能出头。况且自己离开古墓后还要在广陵查探消息,留着小野当个眼线倒也不错。
“黄姑娘,你怎么看?”方余转头询问黄莺。若是她也赞成小野的主张,正好就此分道扬镳。
谁知黄莺狠狠剜了小野一眼,扬声道:“你说得倒是好听,分明就是胆小怕事!古往今来,哪个豪杰不是从险境中杀出来的?都像你这般畏畏缩缩,一辈子都只能跟在别人屁股后头!”
“现在有方大哥护着,正是历练的好机会,你到底在怕什么?”她言辞锋利,显然对小野的退缩十分不满。
方余听着黄莺这番话,不禁摇头苦笑。早知她性子刚烈,却没料到她身处险境仍如此胆气十足。这般情形下,自己若再推辞,反倒显得不近人情了。
小野被黄莺说得哑口无言,仍不死心地劝道:“莺儿,话是这么说,可咱们也得为别人想想。你要真有个闪失,许大娘怎么办?你让她往后怎么活?”
黄莺抿紧嘴唇,本想说我娘肯定会支持我,可瞥见许氏就在旁边,终究没能说出口。
“要你多管闲事?难不成你做什么都得请示爹娘?”她话锋一转,语带嘲讽,“再说了,这世道哪儿不危险?下墓危险,上山打猎就不危险了?怎么偏偏现在你就怂了?”
小野被她堵得说不出话,只得叹气道:“我说不过你许大娘在这儿,不如听听她的意思。”他自知辩不过黄莺,干脆把难题丢给许氏。
黄莺心中一慌,暗想若是母亲发话阻拦,自己恐怕难以脱身。不料许氏突然态度大变,高声说道:“莺儿,娘方才仔细想了想,你说得确实在理!若是真心想要外出历练,尽管去吧,娘永远站在你这边!”
这番话铿锵有力,不仅令黄莺怔在原地,连小野等人也都面露诧异。
陈大放目光闪动,瞟了方余一眼,顿时明白过来许氏这是瞧见女儿结识了贵人,索性顺水推舟。能让豹组教头都低头的人物,来历岂是寻常?
方余见事情尘埃落定,平静道:“既然如此,不必拖延,有话回头再说,动身吧。”
黄莺喜滋滋地挽住他的胳膊:“哪有什么旧可叙?离家才几日而已!方大哥,咱们这就走。”
许氏故作恼怒地瞪她:“疯丫头,瞧把你乐得!”话虽如此,却再未阻拦,只是目送众人离去。其余猎户见状,也纷纷打消了念头连陈大放都挡不住对方一招半式,留下来又有何用?
陈大放一言不发,凝视着黄莺远去的背影,喉咙动了动,终究没有开口。
就在此时,不远处骤然升起一股锋锐气息,方余刚走出没多远,三道身影便凌空落下,拦住了他的去路。
“几位有何见教?我们应当素未谋面吧。”
方余仔细端详眼前三人,确信从未与他们打过交道。
对方听罢冷笑一声,眼中怒火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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