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汪曼春查到了怜奈的下落，立刻汇报给南田：“课长，怜奈住在霞飞路的一栋老式洋房里，门口挂着‘苏记裁缝铺’的招牌，看起来像是个秘密据点。”
“知道了。”南田拿起外套，“走，我们去会会她。”
两人来到霞飞路，远远就看到了“苏记裁缝铺”的招牌。南田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附近的咖啡馆坐下，观察着裁缝铺的动静。
“课长，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进去？”汪曼春不解。
“清泉小姐警惕性很高，直接进去只会打草惊蛇。”南田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你看，裁缝铺门口虽然人来人往，但有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一直在附近徘徊，应该是清泉阁下派来保护清泉小姐的人。我们要是硬闯，只会吃亏。”
汪曼春顺着南田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几个可疑的人影。她心里有些佩服南田的观察力——难怪南田能坐上特高课课长的位置，这份警惕性，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那我们怎么办？”汪曼春问道。
“等着。”南田放下咖啡杯，“总有她单独出门的时候。而且，我们还有明诚这颗棋子没动用。
明诚最近有些烦——南田洋子总是找各种理由约他见面，明里暗里都在试探他和明楼的关系，还想拉他加入特高课。他知道，南田是想离间他和明楼，可他不能拒绝，只能虚与委蛇。
这天，南田又约明诚在咖啡馆见面。明诚刚坐下，南田就递来一杯红酒：“阿诚，尝尝这个，是法国进口的，味道很不错。”
明诚接过红酒，却没喝：“南田课长，您找我来，应该不只是为了喝酒吧？”
南田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随意：“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聊聊。我听说，最近明楼对你不太满意？好像还因为怜奈的事，跟你吵了一架？”
明诚心里一紧——南田的消息倒是灵通。他故意露出几分委屈：“课长，您也知道，我一直跟着大哥，可这次大哥为了一个日本人，竟然跟我翻脸，我心里确实不好受。”
“我就知道你受委屈了。”南田放下酒杯，语气带着几分挑拨，“明楼那个人，太看重利益了。他跟怜奈小姐合作，还不是为了清泉家的势力？你跟着他，根本得不到重用。不如你跟我，我保证，在特高课，你能得到比现在更好的发展。”
明诚低下头，装作很犹豫的样子：“课长，我……我需要考虑一下。毕竟，我跟了大哥这么多年，突然离开，不太好。”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南田站起身，拍了拍明诚的肩膀，“但你要记住，机会不是随时都有的。如果你想通了，随时来找我。”
明诚点头，看着南田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南田的离间计，也太明显了。不过，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获取南田的信任。
回到明公馆，明诚立刻把见面的情况告诉了明楼。明楼听完，“南田果然上钩了。你继续跟她周旋，假装对我不满，让她以为你真的想投靠她。等时机成熟，我们就实施‘死间计划’。”
“死间计划？”明诚愣了一下，“大哥，这个计划太危险了，一旦暴露，我们都会死。”
“我知道危险，但这是唯一能除掉南田和藤田芳政的机会。而且，怜奈手里有药剂的资料，只要我们能拿到资料，再除掉南田，就能彻底阻止日本人重启药剂研究。”
明诚沉默了——他知道明楼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而且，为了国家，为了那些被药剂伤害的人，这个险，必须冒。
第二天下午，明诚接到南田的电话，约他在百乐门见面。他按照明楼的嘱咐，故意迟到了半小时，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
“阿诚，你怎么才来？”南田坐在包厢里，语气带着几分“关切”，“是不是明楼又为难你了？”
明诚坐下，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别提他了。自从怜奈走后，他就对我没好脸色，好像我把人赶走了一样。”他故意露出委屈的神色，“课长，您说我跟着他，还有什么意思？”
南田眼底闪过一丝得意，顺势说道：“既然他不珍惜你，不如你就跟我。我已经跟藤田课长请示过了，只要你愿意来特高课，我给你副课长的职位。”
明诚低头沉默，像是在做激烈的挣扎。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开口：“课长，我……我愿意跟您。但我有个条件，我不想再管明楼的事，免得以后见面尴尬。”
“没问题。”南田立刻答应，“你只要帮我盯着上海的军统动向，再查清楚怜奈手里的药剂资料，其他的事不用你管。”
明诚点头，心里却冷笑——南田果然是为了药剂资料。他端起酒杯，和南田碰了一下：“多谢课长提拔，我一定好好干。”
离开百乐门后，明诚立刻开车去了明公馆，把见面的情况告诉了明楼。“大哥，南田已经信任我了，接下来怎么办？”
明楼坐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下一步，你就‘帮’南田查怜奈的下落，但要故意放慢进度，同时把‘死间计划’的诱饵抛出去——就说你查到‘毒蜂’会在三天后，在梧桐路和怜奈交易药剂资料。”
“好。”明诚点头，“那怜奈那边，要不要提前通知她？”
“不用。”明楼摇头，“怜奈警惕性高，就算南田的人去了梧桐路，她也能察觉到不对劲。而且，让她置身事外，反而能减少她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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