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挂了米丽萍的电话没五分钟,米丽萍的电话就精准打给了张伟豪。
她不敢有半分添油加醋,把王燕如何追问、自己如何含糊应对、又如何保证“只字未提细节”的过程,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知道了。”张伟豪听完,嘴角勾起。
老妈这是彻底慌了,自己不过是装了几天“游手好闲”,就达到了预期效果。
他对着电话那头的米丽萍补了句,“后续她再问,你就说我最近确实累,别多嘴其他的。”
挂了电话,张伟豪拍了拍身旁正啃着汉堡的王宇鹏:“走,网吧开黑,打两把dotA再回家。”
两人在网吧酣战到深夜,才慢悠悠晃回家。
一推开门,客厅的水晶灯亮着暖光,张国庆和王燕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声音调得极低,显然是专门在等他。
“爸,妈,我回来了。”张伟豪换着鞋,故意打了个哈欠,一副疲态。
王燕立刻起身想上前,被张国庆用眼神按住。
他清了清嗓子,装作随意地问:“儿子,明天我要去黑虎山矿上给工人发年终奖,你要不要一起去转转?
好久没去了,周海涛那小子总念叨你。”
“再说吧,看早上起不起得来。”
张伟豪背着身往楼梯走,藏在身后的手忍不住比了个“耶”,老两口这是服软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张伟豪就穿着运动服下了楼。
餐厅里,王燕正吃着早餐,抬头看见他的瞬间,眼睛瞪得溜圆:“儿子,你……你起来了?”
“嗯,睡不着了。”
张伟豪拉过椅子坐下,看着母亲慌慌张张去给他端豆浆的背影,摸了摸鼻子,突然觉得自己这招“叛逆计”有点小题大做。
可话又说回来,效果确实立竿见影——这一早上,王燕字没提“谈恋爱”“选媳妇”的事。
八点整,车队准时出发。
张国庆新买的奔驰S600(w221)领头,黑色车身在阳光下泛着哑光质感,后面跟着三辆商务车,车厢里码得整整齐齐的现金箱,沉得需要两个工人才能抬动。
王燕也主动跟着来,一来是前两天张伟豪不怎么搭理她,想借着这趟行程缓和关系;二来也是想看看矿上的情况。
张国庆一直保留着逢年过节给一线员工发现金的习惯,这习惯让他在黑虎山乃至整个县城名声都极好。
他是从煤矿一线干出来的,最清楚矿工有多苦。
下井时的提心吊胆、浑身沾满的煤灰、累得倒头就睡的疲惫,这些他都亲身经历过。
如今家里钱挣得够多了,几辈子都花不完,可每次看着工人们领到现金时满脸的欢喜,是张国庆最开心的时候。
车子驶离市区,张伟豪看着窗外,发现县城变化大得认不出了,最明显的就是马路拓宽了不少。
这几年靠着周边几个矿区的带动,县城财政宽裕了许多,不仅拓了马路,还修了崭新的人民广场,比他上一世记忆里的发展速度快了不止一点。
车行至县城中心,一栋拔地而起的新楼盘格外显眼,楼体上“西部地产”的字样清晰可见。“妈,西部地产在咱县城也建了楼盘了?”张伟豪指着窗外问道。
“嗯,这几年咱们西部地产在整个西省各个市县区都布局了楼盘。”
王燕笑着点头,“妈一直记得你说的‘农村包围城市’策略,不跟人挤一线城市的住宅用地,主攻二三线城市。
西省是咱老家,自然要实现全覆盖。”
张伟豪点了点头,心里很是认可。
这时候的小县城可不能小看,地价便宜得很,可房子却卖得贼快。
矿区工人挣了钱想在县城安家,周边农户也想往城里挪,需求大得很。
当然,这盛况也就房地产刚火的这几年,等后面市场饱和了,难免会出现大量空置房。
但眼下这几年,根本不用愁销售的事,只管拿地、盖楼,再拿地、再盖楼就行。
至于销售,从来不是这时候房地产商要操心的问题。
奔驰S600的轮胎碾过矿区专属的柏油路,离黑虎山煤矿越来越近时,张伟豪隔着车窗就看见大门口攒动的人群。
与记忆中简陋的铁门不同,如今的矿门修得极为气派,两尊石狮子蹲在两侧,门楣上“黑虎山煤矿”五个鎏金大字在正午阳光下熠熠生辉。
车子刚停稳,张伟豪就看见人群里的周海涛使劲朝着自己挥胳膊,那股子热情劲儿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
他快步下车,走到周海涛身边,眼前的发小留着利落的小平头,鼻梁上架了副无框眼镜,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多了几分沉稳。
“可以啊,还装上文化人了?”张伟豪笑着在他胸口轻碰了一下。
周海涛嘿嘿一笑,用力攥了攥张伟豪的胳膊,心里感慨万千。
他曾私下琢磨过,张伟豪如今成了身家亿万的大富豪,两人之间怕是要生分了。
虽说企鹅上时不时聊几句,但朋友间长时间不见面,感情难免会淡。
可这一见面,对方眼里的热络半点不假,瞬间打消了他所有顾虑。
“都还好吧?”周海涛打量着从小玩到大的伙计,一肚子话到了嘴边,最终只凝成这四个字。
“好着呢,你才是真不错。”张伟豪拍了拍他的肩膀,“听说老婆孩子热炕头都齐了,儿子都快一岁了?”
“可不是嘛!”提到家人,周海涛的眼睛亮了起来,
“小家伙正黏人呢,今天本来想抱来让你看看,他妈怕着凉,回头去家里给你看照片。”
两人一边热聊,一边跟着张国庆和王燕往矿上的广场走去。
这几年黑虎山矿效益红火,张国庆特意斥资修了篮球场和小型体育馆,刷着天蓝色涂料的场馆外墙格外醒目,专为工人下班后休闲娱乐所用。
此时的广场上已经站满了人,橙色的工装、灰色的工服交织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全是身影。
当张国庆带着家人出现在广场入口时,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就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这掌声没有章法,却格外响亮,震得人耳膜微微发麻。
张伟豪听过无数次掌声,发布会的、庆功宴的、合作签约的,可这一次,让他心里泛起异样的暖流,让他突然有了一种说不明的感觉。
他低头看去,不少工人的工装还沾着新鲜的煤灰,袖口和裤脚带着井下的湿气,显然是刚下班就匆匆赶了过来,连澡都没来得及洗。
可张国庆丝毫不嫌脏,第一个走上前,紧紧握住一位老工人的手。
那老工人的手掌布满老茧,指关节粗大变形,张国庆却用力晃了晃,声音洪亮:“老李,这一年辛苦了!”
说着,他从身后助理手里接过一个红包。
红包封面上印着威风凛凛的老虎图案,还烫金印着“新年快乐,阖家幸福”的字样,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张伟豪一眼就看出,这厚度少说也有一万块。
老爹每年除了给工人打在银行卡里的年终奖,还会亲自送来这份“见面礼”,矿区四百名工人,一人一份,从不遗漏。
王燕站在一旁,手里也接过助理递来的红包,笑着分给身边的女工,嘴里不停说着“辛苦了”。
张伟豪看着父母被工人簇拥在中间的身影,突然明白那掌声为什么不一样了。
这递出去的不仅是钱,更是一份看得见、摸得着的尊重,是从一线走出来的老板,对兄弟们最实在的牵挂。
而这种密集且有层次感的掌声,节奏错落却带着情绪的温度,如惊雷滚地。
那是普通工人对老板发自内心的谢意。
真心暖人,方得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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