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赵氏使坏，暗中下毒
陆清刚把晒好的草药捆扎整齐，就听见院门外传来赵氏尖利的嗓门，正指挥着陆宝摘院子里的石榴：宝哥儿，使劲摇！那最大的红的，给娘摘下来！
她皱了皱眉，这棵石榴树是原主的母亲李氏亲手栽的，每年结的果子不多，原主都省着给陆墨和陆月吃，赵氏却总惦记着，每年不等熟透就摘光。
姐，我去看看。陆墨攥着小拳头，想去护着果树。
别去。陆清拉住他，几个果子而已，犯不着跟她置气。我们去镇上送草药，顺便给你和月儿买块麦芽糖。
提到麦芽糖，陆墨的眼睛亮了亮，点了点头。姐弟俩背上草药，锁好门往镇上走，刚拐过弯，就看见赵氏踮着脚往他们院子里瞟，见他们走远了，嘴角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
陆清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能加快脚步往镇上赶。
镇上的回春堂伙计已经认识陆清了，见她又送来不少草药，还有几株品相极好的黄芪，笑着说：陆姑娘真是好本事，这黄芪比我们药铺收的还好。
小哥过奖了。陆清客气地应着，接过铜钱，又买了麦芽糖和一小把青菜，这才带着陆墨往回走。
刚到村口，就看见王大娘在路边纳鞋底，见他们回来，笑着打招呼：清丫头，卖了好价钱吧？
托大娘的福，还不错。陆清笑着回应，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走到院门口，陆清发现门锁好好的，不像被人动过的样子，可推门进去的瞬间，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院子里太安静了，连平时聒噪的麻雀都没了声息，水缸里的水面上，还漂着一层细密的白色粉末，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她心里猛地一沉，快步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点水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极淡的、带着点豆子发酵的怪味，虽然被水稀释了，却逃不过她的鼻子。
是巴豆粉！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原主记忆里那些模糊的片段瞬间清晰起来：好几次农忙后，原主总是莫名拉肚子，上吐下泻，赵氏只说是累着了，给碗灶心土水就不管了，每次都要拖上十天半月才能好，人也瘦一圈。以前她没多想，现在想来，哪有那么多？分明是赵氏在暗中搞鬼！
陆清的手攥得紧紧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她原以为赵氏只是刻薄贪财，没想到心肠歹毒到这种地步，竟然想用巴豆粉害他们姐弟！巴豆粉少量能让人腹泻，量大了是会出人命的！
姐，怎么了？陆墨见她脸色不对，凑过来看了看水缸，这水怎么怪怪的？
别碰！陆清一把拉住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这水不能喝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跟赵氏对峙，她肯定会撒泼耍赖不认账，反而会倒打一耙说她污蔑。对付这种人，必须用点手段。
陆清不动声色地找来木桶，把水缸里的水一桶桶舀出来，倒在院外的臭水沟里，动作自然得像是在清理水缸。陆墨虽然不明白，但见姐姐神情严肃，也没多问，默默帮着递木桶。
倒到最后，缸底沉着一小撮没化开的白色粉末，陆清用瓦片小心地刮起来，用纸包好藏起来，这才重新往水缸里打水。
姐，刚才那水到底怎么了？陆墨忍不住问。
陆清看着他，忽然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是赵婶往水里撒了不干净的东西，喝了会肚子疼。你记住，千万别跟别人说，尤其是不能让赵婶知道我们发现了。
陆墨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小脸上满是震惊和愤怒：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问了。陆清摸了摸他的头，你只要记住姐姐的话就行。等会儿王大娘她们来串门，你就不小心说漏嘴，说咱家水缸里的水今天怪怪的，有白粉末，倒了半天才弄干净，知道吗？
陆墨虽然年纪小，却也明白姐姐的意思，用力点头：我知道了！他平时看着闷不吭声，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哪些话该怎么说才像不小心说漏的。
果然，没过多久，王大娘就端着一碗刚蒸好的红薯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常一起纳鞋底的婶子。清丫头，刚蒸的红薯，给孩子们尝尝。
谢谢大娘。陆清笑着接过，招呼她们进屋坐。
陆月拿着麦芽糖跑出来，分给王大娘一块，小嘴巴甜甜地说：大娘，这个可甜了，姐姐买的。
哟，清丫头现在能挣钱了？一个婶子笑着说，真是好样的，不像有些人，就知道占便宜。这话显然是说赵氏的。
正说着，陆墨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拿着个水瓢，皱着眉头说：姐，水缸里的水倒掉了，我想去井里再打点，刚才那水好奇怪，漂着白末末，是不是不干净啊？
他说得自然，像是在跟姐姐抱怨，声音却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屋里的人都听见。
王大娘等人果然愣住了：白末末？什么白末末？
陆墨一声，像是说错话了，连忙捂住嘴，怯生生地看了陆清一眼：我...我没说啥...
这孩子，有啥不能说的？王大娘追问，是不是有人往水里撒东西了？
陆清适时地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可能是我多心了，刚才回来就看见水缸里有点不对劲，想着可能是落了灰，就倒了重新打水。墨儿年纪小，爱胡思乱想。
她越是这么说，王大娘等人越起疑。一个婶子撇了撇嘴：我看不像落灰，谁不知道有些人看着老实，一肚子坏水？见不得别人日子好过。
另一个也附和：前几天我还看见赵氏在门口鬼鬼祟祟地往这边看，说不定就是她干的！
不能吧？再怎么说也是后妈...王大娘嘴上说着，眼神里却充满了怀疑。
陆清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给孩子们剥红薯，一副不愿多提的样子，反而更坐实了大家的猜测。
果然，没过多久，赵氏往陆清家水缸里撒东西的消息就传遍了半个村子。虽然没人亲眼看见，但结合赵氏平时的所作所为，还有陆墨不小心说漏的话，大家都觉得八九不离十。
有人去找赵氏理论，赵氏当然抵死不认，还撒泼打滚地骂陆清小贱人忘恩负义，故意污蔑她，可她越是这样，大家越觉得她心虚。
我看就是她干的！见不得清丫头日子好起来！
太恶毒了！那可是三个孩子啊，万一喝了出事怎么办？
以前清丫头总拉肚子，说不定就是她搞的鬼！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向赵氏，她走到哪都能感受到别人异样的眼光，连平时跟她交好的几个长舌妇都躲着她走。
赵氏气得在家里摔了好几个碗，指着陆清家的方向骂道：小贱人！居然敢阴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陆宝被吓得哇哇大哭，她也没心思哄，满脑子都是怎么报复陆清。
而陆清家，陆墨正小声跟姐姐邀功：姐，我都按你说的做了，王大娘她们都信了。
陆清摸了摸他的头，眼神沉静：做得好。但这只是开始，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知道，这次只是给赵氏一个教训，让她在村里名声扫地，以后再想使坏，就得掂量掂量。但赵氏的本性难移，往后的日子，还得加倍小心。
陆清看向水缸，里面的水清澈见底，映着她平静的脸。她不会主动惹事，但也绝不怕事。赵氏想害她们姐弟，就得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夜色渐深，陆清把那包巴豆粉藏在炕洞深处，这是赵氏作恶的证据，总有派上用场的一天。她给陆墨和陆月掖好被角，看着他们熟睡的脸庞，心里暗暗发誓：无论赵氏耍什么手段，她都要护好这两个孩子，让他们平平安安地长大。
窗外的月光冷冷清清，照在寂静的院子里，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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