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在我背后合拢的瞬间,地面塌了。
不是裂开,是直接往下陷。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往下坠,断剑本能地往旁边岩壁一插,剑身卡进石头缝里,总算把我上半身拽住。可阿骨打还挂在我背上,他太轻了,轻得像一具空壳,冷汗浸透的衣服贴着我,体温一点一点被抽走。
“别这时候掉链子……”我咬着后槽牙,手肘压着剑柄,另一只手死死扒住地面边缘。可那哪还是地面?砂砾在流动,带着黏性,像有无数只手从底下往上拽。我腿已经陷进去一半,泥沙漫过膝盖,还在往下吞。
阿骨打的头磕在我肩上,嘴唇发紫,呼吸几乎摸不到。他要是死在这儿,我扛着他一路拼出来的命就全白搭了。
我扭头看身后,那扇刚被我踹开的石门已经严丝合缝,外面黑着,但能听见声音——低笑。
不是一个人。
是那些妖化人,它们在门外站着,笑得像是骨头在摩擦。一声接一声,不急不慢,像在看戏。我盯着那扇门,脑子里炸开一团火。
“你们挺会赶人上绝路啊?”我哑着嗓子吼了一句。
疯批值条在脑子里晃了晃,绿得发灰, barely 动了一下。
系统没说话。
我喘了口气,泥沙已经漫到大腿根,再往下,想拔腿都难。我试着把断剑往下再捅深点,可岩壁太硬,剑身卡得死,再用力怕直接崩断。阿骨打的重量全压在我背上,我肩膀快撑不住了。
“行。”我闭了下眼,“你不说话,我自己来。”
我猛地抬头,冲着空气骂:“你不是就爱看我发疯?现在人快没了,你装死?我死了你上哪儿找第二个宿主?坟头给你跳科目三都嫌冷!”
脑子里“嗡”地一响。
弹幕刷了。
“检测到极端求生欲,情绪波动达标。”
“高危陷阱确认:流沙吸附型,附带精神干扰。”
“破解条件:激发疯批值,激活前世感知模块。”
我咧了下嘴,血腥味在嘴里散开。
来了。
我就知道这玩意儿不会真让我死。它就爱看我豁出去的样儿,越不要命,它越兴奋。
“所以……”我喘了口气,泥沙已经漫到腰,“得疯是吧?”
我低头看了眼阿骨打,他眼皮动了动,没醒。
行,那就疯给你看。
我猛地抬手,不是去扒地面,而是反手抽出断剑,直接往自己胳膊上划了一道。
血喷出来,溅在流沙上,砂砾像是活了,立刻往血迹上扑,吸得更快。我腿陷得更急,可我不收手,反而把伤口往泥沙里按。
“来啊!”我吼出声,“不是要血吗?给你!”
疯批值“蹭”地跳了一截。
+30。
系统弹幕开始冒泡:“这逼装得漂亮!”
“再狠点!它怕的就是这个!”
我冷笑,另一只手抓起一把流沙,混着血糊在脸上,像涂战妆。
“你们不是想看我死?”我冲着石门方向吼,“我偏要活得更疯!”
话音刚落,脚下砂砾突然变了节奏。
不再是均匀下陷,而是有规律地起伏,像某种心跳。我猛地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流沙,是活的。这通道的地面,是某种生物的表皮,我们在它身上爬。
怪不得越挣扎陷越深,它在吞我们。
“操。”我低骂,“这地方连地都能吃人?”
我咬牙,把断剑重新插进岩壁,这次不是固定身体,而是用剑尖在石缝里狠狠一划,崩出一道火星。火光一闪即灭,可就在那零点一秒的亮里,我看见了——
岩壁上有纹路。
不是天然的,是刻的。一圈圈螺旋状的符文,从石门一路延伸到通道深处,正好压在蓝晶石的光路上。那光不是引路,是触发器。我们踩进来那一刻,整个陷阱就醒了。
“好一手请君入瓮。”我扯了下嘴角。
门外的笑声还在继续,一声比一声近,像是它们随时能破门而入。可它们没动,它们就在等,等我们被吞干净。
我低头看阿骨打,他呼吸越来越浅,冷汗已经结了一层白霜。
没时间了。
我闭眼,脑子里只剩系统那句提示:“激发疯批值,激活前世感知。”
怎么激?
越离谱,越疯,值越高。
我睁开眼,突然笑了。
然后,我做了一件事。
我松开扒着地面的手,整个人往流沙里一躺。
“我投降!”我大声喊,“我不跑了!我认栽!我这就躺平,你们爱咋咋地!”
疯批值猛地一跳。
+50。
系统弹幕炸了:“这波装疯卖傻直接封神!”
“感知模块解锁30%——检测到地下脉络,流沙运动轨迹可预判。”
我躺在往下陷的身体里,忽然不慌了。
我能“看”到。
不是用眼睛,是用脑子里某块陌生的记忆在看。一条条暗流在砂层下流动,像血管,有主干,有分支。这陷阱不是随机的,它有规律,有弱点。
最浅的一条脉络,就在我右下方三尺。
只要破开那条线,整个流沙层就会失衡,短暂凝固。
可怎么破?
断剑不够长,手够不着,人还在往下沉。
我抬头看岩壁上的符文,又看那块蓝晶石。
光。
那光能激活陷阱,也能反向干扰。
我猛地抬手,把胳膊上的血往断剑剑身上抹,一圈又一圈,涂得像祭祀用的祭器。然后,我把剑尖对准蓝晶石的方向。
“系统。”我在脑子里吼,“等会我喊‘亮’,你就给我把疯批值全砸进这把破剑里,让它给我闪得跟迪厅灯球似的!”
弹幕回:“条件满足,准备神念共振。”
我深吸一口气,泥沙已经漫到胸口。
再不行动,下一秒就得被吞进地底。
我盯着蓝晶石,突然扯开嗓子:
“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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