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喊完“准备——”,眼角余光就扫到营地大门方向动了。
两扇厚重的铁木门被人从外推开,守卫想拦,却被一股力道震开。门口站着一个人,黑袍银纹,胸前三重符环,手里一根青铜杖,杵在地上发出闷响。
是圣院的人。
我站在高台上没动,手里的断剑还指着前方。底下那群人也停了动作,训练场一下子安静下来。刚才还在对练的士兵收了势,有人喘着粗气,有人握紧武器盯着来人。
那人一步步走过来,靴子踩在焦土上,声音不急不缓。他抬头看我,眼神像在看死人。
“楚昭。”他开口,声音干得像砂纸擦过石头,“圣院执法殿问罪使,奉命宣读讨伐令。”
我没说话,把断剑往地上一插,跳下高台。落地时脚底一软,右臂旧伤抽了一下,但我没扶墙,也没皱眉。现在不能露半点虚。
问罪使展开一张烫金卷轴,开始念。
“楚昭,勾结妖魔,私毁魔法阵,煽动叛乱,亵渎秩序之法……罪证确凿。限三日内率众投降,交出首恶,自缚请罪。否则,圣院将亲临剿灭,不留活口。”
他说一句,我笑一声。
等他说完“格杀勿论”,我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就去抽他手里的卷轴。
他一愣,下意识往后缩。
我没管他,直接抢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双手一扯。
纸张撕裂的声音特别清脆。
我又撕了一次,再撕一次,直到整张文书变成碎片,抬手一扬,风一吹,那些纸片像雪一样飞散。
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问罪使脸色变了:“你这是在挑战整个圣院!”
“我不是挑战。”我拍了拍手,看着他,“我是告诉你们——你们那套吓唬小孩的东西,对我没用。”
他咬牙:“你可知抗拒圣院者,历代皆化为灰烬?”
“我知道。”我歪头笑了笑,“我还知道你们最喜欢挑这种时候来送文书。矿坑炸了,你们怕了,赶紧派人来压场面。可你们不敢自己来,只能派个传话的,是不是?”
他嘴唇发白:“你不要以为……”
“我什么?”我打断他,“你以为穿件黑袍拿根棍子就能吓住谁?几百年前你们靠烧人立规矩,现在还是这一套。可小爷我不吃这套。”
我转身面向训练场所有人,声音提了起来:“他们说我们是叛军?好啊!那就反到底!他们说我们勾结妖魔?没错!我手下妖比人多,还能熬夜开会写报告,比你们某些天天装君子的强多了!”
底下有人忍不住笑了。
我继续说:“他们说要剿灭我们?行啊!让他们来!我不但不跑,我还在这等着!谁要是怕了,现在就可以走,没人拦你。但只要留下,就得记住一件事——咱们不是为了活命才打的,是为了活得有尊严!”
没人动。
连那个早上质疑我的老兵都站得笔直。
问罪使气得发抖:“楚昭!你这是自取灭亡!”
“我早就亡过一次了。”我回头看他,“上辈子死的时候,你们圣院还不知道在哪堆灰里埋着呢。”
疯批值在我脑子里刷屏:【这逼装得漂亮!+50】【正面撕圣院脸皮,疯值爆表!+200】【神降状态已激活,是否释放?】
我感觉到眼睛有点热,血色在瞳孔边缘打转。我闭了一下眼,压下去。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挥手叫来两个守卫:“把他请出去。下次再来,别带文书,带棺材。不然不够埋。”
守卫上前架人。
问罪使甩开他们,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他的背影绷得很紧,一步都没回头。
我看着他走出大门,铁木门重新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风忽然大了些,吹起我乱糟糟的头发。断剑插在焦土里,微微颤着。
我知道,这一撕,就没退路了。
我转过身,扫视全场。七个人还站在原地,身上都是训练留下的灰和汗。其他人也都看着我,眼神不一样了。不再是犹豫,也不是恐惧,而是一种狠劲。
“刚才那招。”我说,“明天开始,全员轮训。新来的也得练。练不会的,加练。练吐了也得练。”
没人吭声,但所有人都挺直了腰。
我走到阿骨打平时站的位置,那里空着。我抬头看了眼医帐方向。
帘子掀开一条缝,他还在那儿,拄着拐杖,冲我笑。
我冲他点了下头。
然后拔起断剑,往地上一跺:“继续练!十次连发,阵型不准乱!谁掉链子,今晚加训两倍!”
队伍立刻动了起来。
三人一组,重新列阵。有人摔了也不吭声,爬起来接着试。那个瘦竹竿又打出一记完整冲击波,地面裂开一道缝,旁边的人赶紧调整角度跟上。
我站在边上盯着节奏。
“一聚!”
七人同时凝气。
“二冲!”
灵力在掌心翻涌,空气嗡嗡作响。
“三放——!”
七股力量叠加而出,撞向百米外剩下的半块巨岩。轰的一声,石头炸成碎渣,尘土冲天而起。
我眯眼看着烟尘散开。
远处营地边缘,一只乌鸦落在栅栏上,歪头看了这边一眼,扑棱棱飞走了。
我摸了摸断剑的缺口。
这把剑,该饮血了。
我正要开口喊下一组,忽然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医帐的小护工,手里端着一碗药,脸色发白。
“昭哥……阿骨打他……”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疯批魔尊从草包到灭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