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高台上,手还举着,全军列阵的动静在耳边嗡嗡响。刚才那股热血劲儿还没散,胸口闷着一团火,烧得人不想停。
就在我准备开口下令的时候,营地边缘的空气忽然抖了一下。
不是风,也不是震动。是结界被触碰了。
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转头盯过去。一道灰影从外头穿进来,走得不快,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魔力线上,平稳得不像人类。
“谁?”我沉声问。
那人停下,抬起了头。兜帽下是一张枯瘦的脸,眼窝深陷,可眼神亮得吓人。他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摸出一块铜牌,举起来给我看。
铜牌旧得发黑,上面刻着四个字——断剑引路。
我愣了一下。
记忆翻上来。三年前北境雪谷,大雪封山,一群妖兽围杀一个逃亡的魔法师。那人快死了,我顺手用疯批值兑了个保命符替他挡了一击。临走前塞给他这块牌子,说以后见面认这个。
我以为他早死了。
结果他还真活着。
“你这打扮,”我走近几步,上下打量他,“进村能被当成送葬的。”
“若无你那一符,我早已成荒野白骨。”他声音沙哑,却稳。
我没再废话,挥手让队伍原地待命,把他带到主营帐前。阿骨打拄着拐杖从医帐那边挪过来,站我身后小声说:“昭哥,让我闻闻?”
我点头。
他凑上前,鼻子抽了两下,退后:“没毒,也没咒味儿,就是……有点像老图书馆的味道,霉了三十年那种。”
系统弹幕冒出来:【这老头懂行,信他!+50】
我盯着墨千言:“你来干什么?”
他掀开斗篷,露出背后一个木盒,三道铁链缠着,锁扣上贴着封印符。“当年你救我一命,今日我还你三卷封印级卷轴,外加二十枚元素增幅环。”
我挑眉:“圣院把你赶出去,你还留着这种东西?”
“他们抢不走的。”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三卷泛着暗光的卷轴,材质像是某种兽皮混合金属丝织成,“这是我研究十年的成果。攻击型、防御型、群体干扰型各一卷。增幅环能让普通战士短暂提升魔力输出,但用多了会反噬。”
我伸手要拿。
他拦住:“别碰。攻击卷轴需要‘逆脉共鸣’才能激活,你现在强行开,心脉会炸。”
我眯眼:“你怎么知道我能用?”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能在十二岁就触发灭世魔尊残识的人。”他说得平静,“我在北境时就知道你的身份。只是没想到,你会选择装废物活到现在。”
我笑了:“活得久比活得强重要。”
系统又跳:【嘴硬承认身份,疯点!+30】
我没理它,蹲下来看那几枚增幅环。青铜色的小圆环,内侧刻着细密符文,看起来像是能套在手指或手腕上。
“怎么用?”
“注入魔力就行。但必须是稳定频率,否则会烧经脉。”
我回头喊:“拿一套基础护具来。”
手下递上来一副破皮甲和一面木盾。我抓起一枚增幅环戴在右手上,对着盾牌猛地拍出一掌。
轰!
气浪炸开,木盾直接碎成渣,连带着半边沙地塌下去一尺深。
周围一片倒吸气的声音。
我甩了甩手,有点麻。“效果不错,就是控制不住力道。”
墨千言点头:“所以不能随便发。”
“那就教我怎么控制。”我说,“现在就开始。”
他没推辞,直接在地上画了个阵图,说是用来模拟卷轴启动时的能量流向。我拿断剑当笔,在旁边跟着划。
一边听他讲,一边把关键符文记下来。那些术语听着复杂,其实核心就一点:反向引导魔力,形成共振。
“就像唱歌跑调的人突然唱准了一个高音,那一瞬间声音特别亮。”他比喻。
我懂了。
“那你现在演示一遍。”
他摇头:“我受过伤,逆脉受损,没法亲自启动。”
我看了他一眼,站起来:“那我试试。”
“你疯了?”阿骨打急了,“他说会炸心脉你还上?”
“我不试,谁试?”我活动了下手腕,“再说了,炸了也是你们埋我,不吃亏。”
系统刷屏:【这话说得太欠揍,+80】【神降状态预备中,是否介入?】
我没选。
走到空地中央,我把三卷轴并排放在地上,闭眼回忆刚才学的节奏。然后深吸一口气,左手按住防御卷轴,右手凝聚魔力,开始逆向运转。
一开始很顺利。
可到第三秒,胸口猛地一紧,像是有根铁棍从肋骨间捅进去,直插心脏。
我咬牙撑住,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
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响。
但就在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脑子里那股熟悉的血热感冲了上来。
血瞳差点睁开来。
系统狂吼:【顶住!这是共鸣成功前兆!+100】
我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吼,硬是把那股力量压进卷轴里。
咔——
一声轻响。
防御卷轴缓缓展开,一道半透明的光幕升起,罩住整片试演场。
所有人都傻了。
我单膝跪地,喘着粗气,手还在抖。
“成了?”阿骨打冲过来扶我。
“成个屁。”我抹了把脸,“这只是最低阶的展开,离实战差得远。”
但我已经知道怎么用了。
站起来,我对墨千言说:“你留下。我要把这些东西变成我们能用的武器。”
他点头:“我可以教你简化方法。”
“不光教我。”我扫视全场,“我要你教会五支尖刀队。时间不多,今晚就必须掌握基础操作。”
他皱眉:“太急了,容易出事。”
“不出事就得死。”我冷笑,“圣院不会等我们慢慢练。”
接下来三个时辰,营地进入封闭状态。所有参训队员集中到中央场,由我和墨千言轮流指导。
我把防御卷轴的核心符文拆解,结合疯批值系统,短暂复制出一个弱化版,现场演示如何用少量魔力撑起屏障。
然后让第一小队上手练习。
第一次失败,屏障刚撑起就崩了。
第二次,有人魔力失控,把自己震飞出去。
第三次,终于有三人组成功维持十秒。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
我又把增幅环分给攻击小队,设定目标靶位,让他们在限定时间内打出连击。开始谁都控制不好力度,要么打空,要么伤到自己。后来改成两人一组配合使用,情况才好转。
墨千言在一旁记录数据,时不时提醒调整频率。
天快黑的时候,五支小队都能完成基础协同。
我站在沙盘前,看着最新战力评估表,心里有底了。
“这些够吗?”我问他。
“够打一场伏击。”他说,“但正面交锋还是吃亏。”
“伏击就够了。”我抬头看向营地外的方向,“我们本来就不打算跟他们堂堂正正打。”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变了。”
“没变。”我握紧断剑,“我一直就是这样的人。”
夜风吹进来,掀动帐帘。远处传来整装备战的声音,铁甲碰撞,脚步整齐。
我知道,出发的时间快到了。
墨千言忽然问我:“如果这一战输了呢?”
我没回头。
“那就赢下下一战。”
他没再说话。
我低头检查腰间的断剑,锈迹斑斑的刃口不知何时裂开一道细缝,里面透出一丝暗红的光。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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