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篇是我闲的没事用我同学的名字写的,不知道我发到家长群里会怎么样?
李达站在火车站的出站口,深吸了一口北京初冬的空气。七年了,他终于回来了。
行李箱轮子碾过积雪的水洼,发出咕噜声。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前口袋里的信封,那是父亲生前最后一封信,字迹已经模糊,但那句回来看看老房子依然清晰如昨。
出租车驶过长安街,霓虹灯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达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记忆中的北京与眼前这座不夜城重叠又分离。七年,足够让一条胡同消失,也足够让一个游子忘记乡音。
老房子比想象中破败。院门半开着,铁锁锈迹斑斑。李达掏出钥匙,发现锁眼已经被堵死。隔壁的王婶探出头来:小达回来啦!你爸走后,这房子就一直空着,社区说要拆迁...
我爸什么时候走的?李达打断道。
去年冬天,一个人躺在床上走的,三天后才被发现。王婶摇摇头,临走前还念叨着你。
李达站在曾经的家门前,胸口发闷。父亲是个固执的人,退休后拒绝搬离这间四十平米的老房子,尽管儿女们都劝他换套新居。
他用肩膀顶开半塌的木门,灰尘在斜射的阳光中飞舞。客厅里,那张用了二十年的藤椅还在原处,只是扶手处的布料已经磨出了毛边。书桌上,父亲的茶杯还保持着最后的使用状态,杯底残留着褐色的茶渍。
李达打开卧室衣柜,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在最底层,他发现了一个铁盒。里面是一叠泛黄的信纸和一本日记。翻开日记的最后一页,父亲娟秀的字迹跃入眼帘:
达儿走了七年,说是去追求梦想。每次打电话都说忙,过年也不回来。我知道,他是怨我当初没支持他学画。可我有什么办法?家里就这点钱,得供他妹妹上学。现在他们都好了,我却要走了。达儿,如果你看到这些字,回家来看看吧,老房子拆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李达的手开始颤抖。他想起七年前那个雨夜,他与父亲大吵一架后摔门而去。他要放弃稳定的银行工作去学画画,父亲坚决反对。画画能当饭吃吗?这句话成了他们之间最后的对话。
箱底还有一张未寄出的明信片,背面是巴黎圣母院的素描,正面写着:爸爸,我在巴黎挺好的,勿念。那是他第一次出国参展时买的纪念品,却一直没寄出去。
夜幕降临,李达坐在父亲的藤椅上,翻看着那些画作。原来父亲一直保存着他寄回家的每一幅作品,甚至连那些被画廊退回的草稿都整齐地收在文件夹里。在最后一页夹着的照片中,年轻的父亲站在美术馆前,手里捧着他的获奖证书,笑容比他记忆中的任何时候都要灿烂。
窗外,拆迁队的挖掘机灯光刺破了夜色。李达拿出手机,拨通了妹妹的电话:小雨,我想把老房子买下来...对,就按市场价。不,我不是为了投资,我想在这里开个工作室。
挂断电话,李达打开行李箱,取出一幅未完成的画作。画布上,是他记忆中父亲站在老房子前的背影。明天,他要重新拿起画笔,完成这幅迟到了七年的作品。
藤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是父亲在说: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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