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
一个字,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砸进了我的心湖。
守护?
守护谁?
守护叶家?
无数个疑问在我脑海中翻腾,但眼下,最紧迫的,是我的命。
三天。
这个时限像是一把悬在我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雪顶峰在哪里?离这里多远?龙血藤长什么样?”我强撑着坐直身体,一口气问出了所有关键问题。
时间不等人,我必须立刻行动。
萧衍也反应过来,他看着守,眼神里带着恳求:“请您告诉我们,无论多危险,我们都必须去!”
守没有说话,他只是转身,走到山洞的石壁前,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开始在粗糙的墙面上刻画。
他的动作很笨拙,线条歪歪扭扭,但一个简陋的地图轮廓,很快就出现了。
他先是指了指我们所在的山洞位置,然后画出一条曲折的线,一路向上,最终指向一个被他画了三个尖顶的山峰。
“雪顶峰。”他吐出三个字,声音依旧沙哑。
接着,他又在通往雪顶峰的路上,画了几个奇怪的标记。
一个像是爪印,一个像是一道裂缝,还有一个,则是一片云。
他指着爪印,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模拟鸟鸣。
“冰爪鹰。”
他又指着裂缝。
“一线天,风大。”
最后,他指着那片云。
“瘴气林。”
寥寥数语,却清晰地勾勒出了此行的凶险。
我将这张简陋却致命的地图牢牢记在心里,然后目光落在他画的终点,雪顶峰的峰顶。
“龙血藤呢?它长什么样?”我追问。
守沉吟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
他伸手指了指洞里燃烧的篝火,又指了指我手腕上因为逃亡被划破而渗出的血珠。
“火……血……色。”他艰难地描述着,“生于……雪线……之上。”
生长在雪线之上的,如同火焰与鲜血颜色的藤蔓。
我明白了。
“我去。”我看向萧衍,语气不容置疑。
“不行!”萧衍想也不想就立刻反对,“你身上有伤,怎么能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我和你一起去!”
他说着就要站起来,却因为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脸色又白了几分。
我心里一软,但态度却更加坚决。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去了只会成为我的拖累。”我的话说得有些重,却也是事实,“你留在这里养伤,守着我们的东西,等我回来。”
他们不知道空间是我最大的底牌。
那里有应对各种情况的物资,有食物,有药品,甚至有我偷偷存下的登山装备。
这些东西,都不能暴露。
我一个人行动,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空间的优势。
萧衍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萧衍,信我。”我凝视着他,“我一定会带着解药回来。”
我的眼神是如此坚定,萧衍张了张嘴,最终只能颓然地坐下,通红的眼眶里满是无力和担忧。
“那你……一定要小心。”
我点了点头,不再浪费时间,立刻开始为出发做准备。
我借着整理随身包裹的动作作掩护,意识沉入空间。
食物区,压缩饼干、高热量的牛肉干和巧克力,足够支撑我几天的消耗。
药品区,止痛药、消炎药、绷带,还有一支高浓度的葡萄糖,关键时刻可以救命。
工具区,一把多功能工兵铲,一卷结实的尼龙绳,还有一个小巧的高亮手电筒。
最后,我在衣物区翻找了半天,拿出了一件上辈子户外运动时买的,轻便又保暖的冲锋衣。
当着萧衍和守的面,我不能直接穿上,只能将它和其他必需品一起,塞进一个更大的布包里。
做完这一切,我站起身。
守一直沉默地看着我的动作,当他看到我准备的那些远超这个时代认知的东西时,鹰隼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异,却没有多问。
他只是走到山洞角落,从一堆兽皮中,拿出了一件用狼皮缝制的厚实斗篷,递给了我。
斗篷的领口,是用一整张狼头做的,带着一股原始的悍勇之气。
“雪顶峰,冷。”他言简意赅。
“谢谢。”我没有推辞,这东西确实用得上。
他又递给我一个用兽骨磨成的尖锐号角。
“看到冰爪鹰,吹响它。”
我不解地看着他。
他指了指洞外,那匹银白色的狼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正安静地蹲坐着,眼神极富灵性地看着我们。
“它会帮你。”
我心中一暖,郑重地将骨号收好。
天色已经蒙蒙亮,透过洞口的藤蔓缝隙,能看到外面灰白色的天光。
不能再拖了。
我背上沉甸甸的包裹,将那件狼皮斗篷披在身上。
“萧衍,等我。”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毅然转身,走出了山洞。
银狼王站起身,无声地看了我一眼,随即转身,迈开四蹄,在前方引路。
它的速度很快,在复杂的山林里穿梭自如,带着我巧妙地避开了一些看似平坦却暗藏沼泽的险地。
有它带路,我节省了大量的体力和时间。
我们一路向着雪顶峰的方向前进,山势越来越陡峭,空气也越来越寒冷。
终于,在太阳升到头顶的时候,我们穿过一片茂密的松林,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巨大的、几乎要插入云霄的雪白山峰,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山脚下是墨绿的森林,半山腰是灰褐色的裸露岩石,而从半山腰往上,则完全被皑皑白雪覆盖,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
那就是雪顶峰。
银狼王将我带到山脚下的一条隐蔽小径前,停下了脚步。
它用头蹭了蹭我的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似乎是在为我送行。
“回去吧,谢谢你。”我摸了摸它柔顺的皮毛。
银狼王又看了看高耸入云的山峰,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将狼皮斗篷的兜帽戴上,握紧了手中的登山杖——那是我用工兵铲的木柄临时改造的。
然后,我踏上了通往雪顶峰的路。
小径崎岖,布满碎石,越往上走,路越难行。
刚开始我还能应付,但随着海拔的升高,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后背被压制的伤口,也因为寒气的侵袭,开始隐隐作痛。
我不敢停歇,只能咬着牙,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登。
当我艰难地爬过一片乱石坡,终于抵达地图上标注的“一线天”时,天色已经开始昏暗。
所谓一线天,是两座巨大的山壁之间一道狭窄的缝隙,最窄处仅容一人通过。
呼啸的狂风从缝隙中灌过,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响,刮在脸上如同刀割。
我顶着狂风,小心翼翼地在缝隙中挪动。
脚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穿过了这道夺命的隘口。
我整个人几乎虚脱,靠在一块避风的巨石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火辣辣地疼。
不行,必须补充体力。
我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块巧克力,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甜腻的暖流涌入胃里,迅速转化为热量,驱散了部分寒意。
我稍作休息,正准备继续赶路。
突然!
头顶的上方,传来一阵细微的,石头滚落的声音。
我的心猛地一紧,立刻抬头向上望去。
在上方几十米处陡峭的岩壁上,一个几乎与白雪融为一体的白色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同样穿着白色的斗篷,脸上蒙着面罩,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俯视着我。
那不是守,更不是寨子里的村民。
那眼神里毫不掩饰的杀意,让我瞬间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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