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吊灯突然闪烁了两下,像是被刚才天宇那句没头没尾的“其实”惊到了。胡一菲举着冰淇淋的手停在半空,巧克力酱顺着蛋筒边缘滴在她新买的牛仔裤上,她却浑然不觉——注意力全黏在天宇和咖喱酱之间那诡异的沉默上。
天宇啃冰淇淋的动作越来越快,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可嘴角的巧克力酱怎么也擦不干净,反而越蹭越花。咖喱酱低头搅着杯子里的柠檬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杯壁的花纹,杯底的冰块融化得差不多了,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咳。”展博突然清了清嗓子,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吊灯的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那个……冰淇淋快化了。”
这话像根针,戳破了客厅里凝固的空气。胡一菲猛地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擦着牛仔裤上的巧克力渍,嘴里念叨着“败家玩意儿”,眼睛却斜斜地瞟向天宇——这家伙刚才那眼神,分明是要告白的架势,怎么门铃一响就怂了?她可是清清楚楚记得,上周天宇偷偷托她打听“咖喱酱喜欢什么花”,还红着脸说“就随便问问”。
展博假装翻找遥控器,实则用余光把天宇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把啃剩的冰淇淋蛋筒捏得变了形,手指反复摩挲着裤缝,脚边的地板被鞋跟蹭出一道浅痕——这是天宇紧张时的标志性动作,当年答辩前他在教室门口磨了十分钟地板,硬是把瓷砖蹭出了个亮斑。
“我说,”胡一菲往沙发上一坐,二郎腿翘得老高,故意把语气放得漫不经心,“天宇,你刚才想说啥?‘其实’后面藏着原子弹啊?”
天宇的耳朵“腾”地红了,像被开水烫过:“没、没什么……其实是想说冰淇淋化得快,让咖喱酱赶紧吃。”
“哦?”胡一菲拖长了调子,视线突然转向展博,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了个正着。
展博立刻会意,推了推眼镜接话:“可你刚才盯着咖喱酱的杯子看了三分钟,那杯子里的柠檬水,好像也没化到需要催的程度吧?”他特意加重了“盯着咖喱酱”几个字,嘴角勾起一抹和胡一菲如出一辙的坏笑。
胡一菲跟着点头,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出节奏:“而且啊,某人上周还问我‘女生收到向日葵会不会觉得太土’,今天就突然关心起冰淇淋了?”
天宇的脸瞬间涨成了番茄色,手里的蛋筒“啪嗒”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时,后脑勺的头发都透着红,像只被戳破心事的煮熟的虾。
咖喱酱也听出了话外音,脸颊发烫,手里的柠檬水杯子差点脱手——原来他问向日葵的事,是为了……她偷偷抬眼,正好对上天宇慌乱抬头的目光,两人像触电似的同时低头,空气里仿佛有粉色的泡泡在炸开。
“咳咳!”展博突然咳嗽两声,冲胡一菲使了个眼色——见好就收,再逗下去怕是要把人逼跑了。胡一菲挑了挑眉,慢悠悠地换了个话题:“对了,下周学院的插花比赛,咖喱酱你报不报名?”
咖喱酱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回答,天宇突然抢话:“她报!我刚才问过她,她说想试试向日葵主题!”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果然,胡一菲和展博对视一眼,眼神里的怀疑几乎要溢出来:一个说“随便问问”,一个说“没什么”,结果连比赛主题都私下聊好了?这俩孩子,藏得够深啊。
展博忍着笑,假装正经地翻出比赛报名表:“那我帮你们俩报上?正好天宇你上次说想学插花,刚好组队。”
“谁、谁要跟他组队!”咖喱酱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脸颊却比刚才更红了。
天宇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组队好!我帮你搬花材!”
胡一菲看着这俩明显不对劲的家伙,和展博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得了,不用再问了,这沉默里的甜,比冰淇淋还黏人。她故意大声说:“行吧,报名表放这了啊,想填的自己动笔。”说着把表往茶几中间一推,眼角的余光却始终没离开那两个假装看表、实则用余光偷偷瞟对方的身影。
展博拿起遥控器打开纪录片,屏幕上突然出现一片向日葵花田。天宇和咖喱酱同时“啊”了一声,又同时闭嘴,客厅里的空气甜得像要滴出蜜来。
胡一菲用胳膊肘撞了撞展博,低声笑:“看,我就说他俩有问题吧。”
展博推了推眼镜,嘴角弯起:“何止有问题,这进度,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得请我们吃喜糖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揶揄和期待。客厅里的纪录片还在放着,向日葵的金黄铺满屏幕,而沙发角落的两个身影,正低着头,用脚尖悄悄碰着对方的鞋跟,像在跳一支只有彼此才懂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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