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午后,阳光透过纱帘筛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悠悠盘腿坐在地毯上,笔记本电脑摊在腿上,屏幕上的设计方案改得密密麻麻,她却对着其中一页皱紧了眉,手指无意识地扯着辫梢。
“卡在哪个节点了?”
天宇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悠悠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猛地抬头,辫梢的红绳都晃出了弧度。“没、没卡……”她慌忙合上电脑,又觉得欲盖弥彰,只好重新打开,小声嘟囔,“就是这个分镜转场,总觉得太生硬,试了好几种方式都不对。”
天宇走过来,自然地坐在她旁边的地毯上,距离近得能看见她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标注。“我看看。”他没碰鼠标,只是用指尖点了点屏幕右下角,“这里的运镜速度放慢0.5秒,衔接后面的空镜试试?”
悠悠愣了愣,依言调整参数。当画面里的落叶缓缓飘进下一场景的窗台时,原本突兀的转场突然变得流畅,像呼吸般自然。“哇!真的可以!”她眼睛亮起来,转头想道谢,却发现天宇正盯着她屏幕旁的草稿纸——上面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是她刚才走神时画的q版天宇,还在脑袋上画了个呆毛。
“这、这是随手画的……”悠悠的脸“腾”地红了,伸手想去捂,天宇却先一步抽走了草稿纸。他指尖拂过纸上的呆毛,嘴角弯起个浅浅的弧度:“画得挺像。”
“才不像!”悠悠抢回草稿纸塞进抽屉,耳尖红得能滴出血。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自己发间的柑橘味,在暖烘烘的空气里缠成一团,挠得人心头发痒。两人重新凑回屏幕前,她讲解设计理念时,发丝偶尔扫过他的手臂,像羽毛轻轻擦过,他没躲,只是指尖在膝盖上悄悄蜷了蜷。
同一时刻,城市另一头的写字楼里,羽墨揉着酸胀的脖颈盯着屏幕。策划案改到第三版,甲方突然要求加进三个新模块,窗外的天早已黑透,胃里空荡荡的泛着酸。她对着微信对话框敲了句“今晚要加班到深夜,可能要饿肚子了”,发送对象是公寓的群聊,没指望谁会看见。
晚上十点半,羽墨拖着灌了铅的腿走出电梯,却在公寓楼下看见个熟悉的身影。天宇站在路灯下,手里拎着个保温袋,见她过来,把袋子递过来:“刚出锅的馄饨,还热着。”
“你怎么在这?”羽墨接过袋子,指尖触到温热的布料,心里突然一暖。
“看你在群里说饿。”天宇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刚好路过便利店,就多买了份。”
羽墨知道,他家离这便利店至少三站地,哪是什么“刚好路过”。她低头打开保温袋,馄饨的香气混着紫菜的鲜气涌出来,升腾的热气模糊了镜片。“谢了。”她吸了吸鼻子,怕自己哭腔露出来——刚才改方案时被甲方骂到委屈,此刻却被一碗热馄饨熨帖得没了脾气。
两人并肩往楼上走,楼道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亮起又熄灭。羽墨咬着勺子说方案里的难题,天宇听着,时不时插句“把数据图表换成动态的试试”“用案例视频代替文字描述”,都是些简单却管用的主意。走到三楼转角,她突然停下:“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虾仁馅的?”
天宇脚步一顿,耳尖在阴影里泛了红:“上次你带早餐,剩了半盒虾仁馄饨,猜你喜欢。”
羽墨看着他转身时略显仓促的背影,突然想起上周自己随口说“虾仁馄饨的汤最好喝”,当时他在旁边低头玩手机,还以为他没听见。保温袋的温度透过掌心传到心里,烫得人眼眶发热。
公寓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悠悠举着改好的方案冲进客厅,兴奋地展示给天宇看,两人头挨着头比对细节,她的发绳不小心勾住了他的袖口,解了半天才分开,笑声却像风铃似的洒满房间;羽墨把馄饨汤喝得精光,洗干净保温桶送还时,看见天宇正在厨房煮面,随口问了句“要不要加个蛋”,他手一抖,鸡蛋壳掉进了锅里,两人对着蛋壳笑了半天。
夜深时,天宇站在阳台收衣服,发现晾衣绳上挂着件陌生的浅蓝色衬衫——是羽墨的,大概是白天收衣服时混进来的。他拿起衬衫,袖口处绣着朵小小的铃兰,和她钢笔上的挂件一模一样。隔壁房间传来悠悠哼歌的声音,是他教她唱的那首片尾曲,跑调跑得厉害,却比任何旋律都动听。
风从阳台溜进来,带着夏夜的潮气,裹着厨房飘来的面条香、客厅的打印机声、房间里的哼唱声,在公寓里打着转。这些不期然的帮忙、藏在细节里的惦记,像藤蔓悄悄爬满了时光的墙,不是刻意缠绕,却在日复一日的相处里,长成了彼此都离不开的羁绊。
天宇把衬衫叠好放在羽墨门口,转身时差点撞到端着水杯的悠悠,两人都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却稳稳护住了。月光从窗户漏进来,照亮她眼里的笑意,也照亮他掌心的温度——原来最好的关系,从不是轰轰烈烈的告白,而是这些藏在烟火里的细碎关照,像温水煮茶,慢慢熬出了最绵长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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