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你知道啥了?”览子一脸懵逼。
“观测,重点是观测!薛定谔的猫!”
“猫?哪有猫?”
“......”
“别找了,没猫。”
“嗯?”览子左顾右盼,也没看见猫的影子,“我说单大学问,你说点咱老百姓,昂,咱这个这个...半文盲,睁眼瞎,能听得懂的。”
“就是说,现实和梦里的两条时间线,处于重叠状态,是否能对的上,取决于咱的观测。”
“还是不懂,时间怎么重叠?我炕上打飞机同时,你在家里背单词,是这意思吗?”
“不是,你看啊,在梦里,打飞机,不是,都怪你打岔!”
“我是说,在梦里,我用手电筒照你之前,咱们虽然都在隧道,但处在两个随机的时间线,互不干扰,一旦你扣开那扇墙的砖,那墙上的洞,就是两条时间线的通道,我透过洞,看见你的一瞬间,咱们俩的时间就对齐了!”
“哦!我明白了,这就像咱阳间和阴间,平时阳间一天,阴间一年,但只有在七月初一这天,鬼门关开了,时间就对上了,是这意思不!”
“对!虽然例子不恰当,但事就是这么个事,密室和隧道,是阴间和阳间,你扣开的洞,就是中元节的鬼门关。”
“所以我们见面的一瞬间,两条时间线就对上,但我吓醒了,或者说,梦中观测终止了,咱俩又回到各自的时间线了。”
“可你不是说,后来一个月里,你又来了好几次,那密室并没有被扒开,但我在密室里,你走以后,立刻就扒墙了,按理说,你只要再回隧道,一定能看到墙体变化啊。”
“这可未必,你知道高等数学里,有个极限的概念吧。”
“......”览子翻了个白眼,心想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埋汰人都不用脏字,“你觉我像学过的吗?我他妈三角裤衩多少度都算不明白,我学高等数学?这数学也真是,和人一样势利眼,还分三六九等啊。”
“别瞎扯了,说正事呢,别打断我思路,因为两条时间线相互独立,且每条时间线都可以被无限细分,那么两条线的时间之间,就可以是任意比例,这么说来...”
“你嘟囔啥呢?”
“你看啊,咱比如说,什么呢”小双两眼放光,四下寻找着趁手的教学器具,最后目光落在览子的头上,一把上去,薅下好几根头发。
“哎!疼啊!”
“比如说,这个头发”他挑了其中最长的一根,“就这根,我从中间切断它,没问题吧。”说着,小双支架一捏,头发断成两段。
对面的览子张着大嘴,点点头,不明所以。
小双捏着其中半根断发,说道:“我再从中间切断它,没问题吧。”
览子点点头,但还是不明白小双要表达啥。
就这样,小双将这个根头发,一次次地从中间掰断,直到手中剩下一根头发茬。
“你试着想象,照这么下去,这根头发是不是能无限次从中间折断。”
“怎么可能”览子盯着那段不足三毫米的头发茬,抬杠似地说道:“就这根,你掰,你掰一个试试。”
“别抬杠,我说理论上,理论上,不是头发,比如一条理论上的线,比如...比如一个数,一除二,二分之一,二分之一除二,四分之一,是不是能无限分下去!”
“这个我会,是,是能一直除下去...”览子又开始挠头,这又是头发丝,又是算术题,都是他不擅长的东西,“你挑重点说,这和咱俩的梦有啥关系啊。”
“时间啊!大哥!”小双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时间就是这个头发丝,就是那个永远分不完的数字一!”
“哦!”览子瞪大双眼,脖子往后仰,张着大嘴,深吸一口气,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还是没懂...”
多年以后,每每回想这一刻,小双都忍不住要去找览子索赔,精神损失费。
他确信,自己就是在这一刻,患上了严重的厌蠢症。
“没懂,你哦个屁啊!我的意思是,咱们两条时间线,在没对齐观测的时候,可以无限细分,别说一个月回去七八趟,就是天天回去,回去一年,只要时间没对齐,只要两条时间线的行进速率不同,咱也见不上面,因为...”
“因为没缘?哈哈哈哈!”览子接下茬功夫一流,这一点,在不长的同桌经历中,小双深有体会,也深恶痛绝。
“滚,因为我时间线里的七八趟,可能在你的时间线里,一秒都不到!”
览子眼珠子左转转,右转转,下转转,上转转,最后锁定在楼上的小美女身上,小美女晾完那件丝质袜子,转身回了屋。
览子的魂也跟着走了。
“喂,听明白了?”
“明白了,不还是阳间一天,阴间一年嘛,不,是阴间一百年,一万年,一亿年嘛!”
“嗯...你可以这么理解。”
“那咱俩咋又遇上了呢?”览子说着,楼上小美女又回到阳台,抖了抖半袖t恤,又开始晾,他怼了小双一下,示意他往上看:“嘿,嘿,正不正,我啥时候能和她有缘有缘呢,哈哈哈哈哈哈。”
哪曾想,小双比小美女还正...派,他对女色丝毫不感兴趣,皱了皱眉,显然是对览子的听课状态感到不满,但仔细思考览子的问题,发现这小子,还真说到点上了。
那为什么又遇见了呢?
昨晚有什么关键变量,是和之前不一样的呢?
“你昨晚睡前,干什么不一样的事了吗?”
“打...打飞机?”
“除了这个!”
“打了两次...”
“你特么...”小双忍不住爆粗口了,紧接着他又想到,不对,这事关键在我,览子他一直没离开梦,是我做了什么不一样的事,才又回到览子的时间线里。
可我昨晚做什么了呢...
小双倒带的功夫,览子闲不住,冲楼上一个劲地吹口哨,吸引小美女注意,小美女看了看他,打开窗户,览子两眼放光,大牙都咧到了后脑勺,不成想,小美女一脸嫌弃:“呵~tui!”
她朝览子脚下,吐了口唾沫,小声念叨着:“臭流氓!”
随即关上窗户,头也不回地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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