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听后一愣,连忙摇头,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频频点头,刚要说点什么,却又拨浪鼓似地摇起头否认起来。
他们想起国风大厦重金求子的诈骗犯,但随即又否认了这件事,别忘了,那次是对方自己按下的炸弹遥控器,和真正的杀人,一样吗?
“试想一下,手握冰凉的刀具,在惨叫和求饶声中,毫不犹豫地刺破对方的皮肤,感受着割断血管时,刀柄传来的轻微震颤,紧接着,炙热的鲜血,顺着刀刃流出,对方开始挣扎,发出牲口一般地嘶吼。”孙禅说着,挥刀攮进了娘娘腔的胸口。
情况真如他所说,娘娘腔被剧烈的疼痛唤醒,开始牲口一般嘶吼着。
当他看到览子和狗哥时,瞬间表现出极大的恐惧,开始不住地道歉和求饶。
“啊!!!!!不要!!!啊!!!!”娘娘腔全然没有了先前的阴柔,反而用尽全身力气,粗狂的喊叫着,“救命!来人啊!救命!”
可他忘了,这里是他精心设计的极乐屋,无论是隐蔽还是隔音,效果都是极强的。
关着门的情况下,别说地牢上面的治安局,就是一门之隔的走廊外,都很难听到异常的动静。
“接下来”孙禅拔出刀子,将鲜红的手掌,展示给众人,随后将刀刃上的鲜血甩落在地,面不改色地说道,“在剧烈的呛咳中,你的手和刀柄之间满是滑腻的鲜血,这将令你接下来的每一次挥刀,都变得愈发困难,所以你要这样....”
孙禅回身,用娘娘腔的衣服擦了擦刀,又擦了擦手。
“我错了,咳咳....唔....我错...咳咳....审....判...我,公正的....咳咳咳....”
孙禅依旧面无表情,似乎刑椅上血淋淋的娘娘腔,只是他杀手课堂中的教学道具。
只见他又捅了娘娘腔几刀,娘娘腔回光返照般剧烈挣扎了一番,突然如断线木偶般,垂下了头。
孙禅抽出刀,拍了拍娘娘腔的脸,见没什么反应,便抓起娘娘腔的头发,说道:“终于,在某一次格外激烈的挣扎过后,对方不再动弹,而是瞪着那双死鱼般的眼睛,愣愣地看着你。”
讲到这,孙禅突然停住,他皱着眉,一向平静的面色,竟露出惭愧的神情。
下一秒,不顾小双三人的惊呼,他快速用刀尖剜开娘娘腔的眼皮,略带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正常人被杀死,是不会闭眼的,估计这家伙生前割过双眼皮,我之前杀过一个贩毒的妓女,她也这样,爱美,不惜破坏眼周的小肌肉群,喏,应该是这种神情。”
半晌,孙禅冷冷地说:“这种眼神非常可怕,因为它能钻入你的梦魇,终身跟随你,折磨你,这是杀人的的诅咒。”
“诅...诅咒”狗哥毕竟是挨过三十六刑的人,老头这套操作,他都试过一遍,正因如此,在场三人里,只有他还能正常思考,“老杀手,恁么越说越邪乎了?我可是无神论者啊,这些邪七八乎的东西,退退退!”
“年轻人,正因为我总杀人,才有资格说这种话,听我一句劝吧,没事别杀人,别杀人....”孙禅叹了口气,语气悲哀地说,“杀人这档子事,就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干这事之前,是人,干了之后,便只剩下一堆肉了,对杀人者与被杀者而言,情况都是这样,无非是一个会动,一个不会动而已....哎....行尸走肉。”
孙禅将刀轻轻放在桌子上,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三人。
“人呐,一旦开了杀戒,他人性中的某些东西,便会随着对方的生命消散,只留下人性以下的东西苟延残喘于世,那种东西,只能被称作兽性,没办法,这是独属于杀人者的惩罚”孙禅眼中似是泛起泪花,他语重心长地说,“戴刚的业,我来背...”
“什么业?”览子也从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中反应过来,看着和蔼的孙会长,谈笑间杀死了一个人,他只觉得阵阵后怕,退后了好几步,小心翼翼地问道,“孙...孙会长,你...您没事吧?!”
“戴刚的业,我来背...”孙禅没理会览子的问话,而是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说过的话,随后抄起另一把刀,开口道,“戴刚的蛋!我来割。”
“什...什么?!”小双听见“蛋”这个字,突然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孙禅,“孙会长,您刚说什么?!”
“孩子们,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你们几个是善良的孩子,不该...哎...罢了,有些话,我不能说”孙禅欲言又止,眼中涌出无尽的悲悯,“孩子们,你们只要记住,无论何时,都要做善事,做好人!”
“孙会长,您...”
“记住,无论如何,手上都别沾血,干干净净做人,堂堂正正做事,你们的任务,我孙禅替你们做了!”
他手起刀落,用刀剑挑着娘娘腔的蛋,举到空中,大喊道:“作者,看见了吗?360个恶人里的最后一个,我替他们杀了!3600颗蛋的最后一颗,我替他们取了!”
说罢,孙禅扔下手中的刀,整个人似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强撑的身体瞬间佝偻下去,看上去,比原先更老了些。
他艰难地抬起头,望着小双和览子二人,目光中充满了疼爱。
“孩子们...其实我....”他压抑着激动的情绪,嘴唇吃力地动了动,想要说的话,却终究没能说出口。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两行热泪从眼角滑落,越过一行行深壑的皱纹,头也不回地砸在桌板上,摔成了八瓣儿。
见到孙会长的样子,览子没缘由地鼻头一酸,也跟着呜呜哭了起来。
不知为何,他的心底突然涌出了无限的悲伤。
“六十年呐~~~~~~”孙禅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满心的难言之隐,化作戏曲,带着哭腔唱道,“哪一年不是~~三百六十天呐!含悲忍泪忍屈度日啊~如度年呐~~~六十年呐~~~经历了七灾八难,心头上始终压着一座山!”
小双浑身一颤,孙禅唱的是豫剧《程婴救孤》的桥段!可孙禅是架空世界的人物,这里没有河南,更不可能有豫剧!
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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