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坏了坏了!”狗哥见招娣被捆,意识到自己在劫难逃,“老八啊,你要倒霉了!”
“谁说不是呢”老八倒是淡定,“临死前看场大戏,值了。”
“不是,什么叫我要倒霉了?是咱要倒霉了”刚反应过来的老八,立刻纠正道,“老十六啊,都这时候了,你得认命呐!”
“不行老八”狗哥翘起屁股撞了撞身后的老八,“现在还尼玛不是认命的时候!”
“呦,新来的,看不出来啊”几只边牧兴奋地围着板车上的两只猪转圈圈,“你比老八还尿性呢?”
“尿不尿性放一边,狗子,你过来,我跟你说点事儿”狗哥拱着鼻子,拉长语气说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几个一开始...干的不是介活儿吧!”
“嗯?什么意思?”几只边牧面面相觑,“死猪,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那我就明猪不放暗屁了”狗哥挪挪身子,将拱嘴凑到为首的老边牧耳边,“我看哥几个的身手,以前的工种,是猎鹰巡回犬吧。”
“呵,猪眼还挺灵,儿啊,一会煮熟的猪眼,你都吃了嗷,明目!”边牧说完这话,见狗哥非但不怕,反而死死盯着自己,觉得有点儿不自在,便抖了抖身子,问道,“老猪,就算你猜对了,那又怎样?”
“怎样?”狗哥一脸轻蔑,“狗子,没上过学吧?听说过一个成语吗?”
“别凑这么近,嘴滂臭!”边牧喷了喷鼻子,嫌弃地闪到一边,“什么上学?什么成语?说胡话呢?儿啊,猪脑子别吃嗷,傻病传染!”
“狡兔死,猎狗烹!”狗哥挑挑猪眉毛,一脸得意的神情,“我要没猜错,就是因为那女人很久没猎到鹰了,你们哥几个才沦落到看门狗的地步吧。”
“挑拨离间,对我没用!”老边牧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狗哥。
它汪汪叫了两声,催促捆人的三位,赶紧把这两只猪宰了。
“救命!杀人了!”狗叫声将招娣从昏迷中唤醒,她手脚被捆,无法挣脱,只得顶着满脸鲜血,发疯般地叫喊,“张家贪我爹的钱,还要杀人灭....唔...”
张三娃见状,举起镰刀将脖子上的汗巾塞进招娣嘴里,瞅了瞅四周无人,朝招娣肚子上狠狠给了几拳,恶狠狠地说:“叫!我让你叫!”
几只狗顿时夹起了尾巴,一时分不清,三娃是在骂招娣,还是在骂自己。
“嘿,爷们儿,我刚看你窝里,还有几个小狗崽子,刚下的吧”老八明白狗哥的意思,也开始发动起语言攻势,“这俗话说,猪之将死,其言也善。看在一起共过事儿的份上,听我哥俩儿一句劝,小铺不雇闲人,小户不养闲狗!”
“忠言逆耳啊!”狗哥继续攻心,“哥们儿,你也是个聪明狗,该不会真觉得,他们这家人,能养你们一大窝吧?”
“再说了,这女的闹成这样,八成要被赶出去”老八见边牧沉默,穷追猛打道,“他那喂猪的酒鬼爷们儿,自然也待不下去。这家老大老二都出去打仗了,老三又是个废物,地都懒得种,你们还真指着他能进山猎鹰去?”
“啧啧啧”狗哥看着小边牧,语气悲凉地说,“哎呀....看那老三对你小儿子这样,要不是手脚被捆着,兄弟我真想上去揍他一顿,打谁不能打孩子啊!”
“就是!”母边牧呲起牙,低吼道,“老大,我觉得...”
“是吧姐姐”狗哥侧身翘起猪头,不给老边牧反驳的机会,朝母边牧用力点点头,说道,“我们肯定是死,但你们....啧啧啧...还有机会活啊。”
见老边牧有些动摇,老八挤出两行热泪,添油加醋道:“老哥啊,相识一场也是缘。一会儿多吃几口我们的肉,攒足力气,跑吧!离开这儿,占山为狼,到时候刨个坑,把兄弟拉里面,也算让我入土为安了!”
“行了”老边牧恢复严肃的神情,“别假惺惺了,我心里有数。”
老八还想说什么,却被狗哥用后背蹭了蹭,当即会意,不再说话。
种子已经发芽了,再催,便有揠苗助长之嫌了。
想到这里,两只猪扭了扭身子,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盯着天边的鱼肚白,发起呆来。
孙招娣被五花大绑扔上板车,正巧卡在两只猪的中间。
“爹....娘...那个...”张三娃挤眉弄眼地看着老农夫妇,半晌才憋出一句话,“猪...还吃不吃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老农夫给了三娃一脚,“先把这几个丧门星处理了再说!”
见一旁的老农妇欲言又止的样子,老农夫自顾地说:“瞧把俺娃打的,破相了,以后怎么寻媳妇儿!”
三娃和他爹对了个眼色,也捂着脸干嚎起来:“哎呀,我破相啦,不行,我要报官,我要找衙门,把这个浪蹄子抓进去!”
“儿啊”老农妇到底是怕了,上前轻拍着三娃的肩膀,安慰道,“我的好儿啊,咱不报官,听话,咱不报官。”
“报!”老农夫突然来了精神,“儿啊,咱必须报,把这个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赔钱货,抓进去!”
“老张啊”老农妇急得哭了出来,“你咋也跟着起哄,如今这小浪蹄子撕破了脸,万一把他爹买命钱的事抖露出去,可怎么办啊!”
“这还不好办!”三娃见老农妇进了套,抹了一把鼻涕眼泪,理直气壮地说,“咱把钱花咯,娶了媳妇,他官府还能让咱退人不成?”
“这...”老农妇面露难色,心底的话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顺着喉咙管往外蹿,“急个球啊,那个酒鬼活不长,等他死咯,你跟你姐俩人凑合着过呗,都是一家人,你...”
“唔!呜呜呜!!!”一旁的招娣听闻此言,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双脚胡乱蹬踹着狗哥和老八的猪脸。
“哎我尼玛...”狗哥猪眉紧锁,“姐姐啊,您了消停会儿吧!什么情况啊!”
“疼疼疼”老八没有厚皮,鼻筒子上挨了几脚,疼的冒了眼泪,“老十六,还没看出来什么情况?这老太太啊,一准把死老头的买命钱,留着当棺材本了,嘿,她这个狗操的三儿子,还包着大热罐儿,做美梦呢!”
“咳咳...”老边牧听见哼了哼鼻子,“猪八,注意点用词啊,什么狗操的,狗操的怎么了?”
“嗨,瞧您说的,不是这意思!”老八连忙打趣道,“掌嘴,掌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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