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枭最后拍了拍欧阳冶的肩膀,力道不重,却带着千钧的嘱托和不容置疑的决断。“休息吧,别熬太晚。”他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沉稳,但眼底深处那抹未散的凝重,欧阳冶看得分明。
说完,傅枭不再停留,转身率先走出了这间充斥着希望与禁忌的地下研究所。沉重的防爆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实验室内,欧阳冶颓然地抓了抓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弄得一团糟。他看着屏幕上那依旧在不断重新计算、却始终指向同一个微小下降趋势的数据曲线,感觉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和头疼袭来。
希望近在咫尺,却被最渴望得到它的人亲手封存。只因为,这丝希望可能牵连到那个他视若生命的人。这种极致克制又极致疯狂的爱,让欧阳冶感到震撼,却又无奈至极。
……
与此同时,沈家老宅。
沈倾倾刚进门,就被坐在客厅看电视的母亲姚书钰叫住了。
“倾倾回来了?”姚书钰放下手中的遥控器,关切地问道,“是枭儿送你回来的吧?怎么没请人家进来坐坐?这么晚了,喝杯茶也好啊。”
沈倾倾踢掉脚上的小皮鞋,换上柔软的拖鞋,嘟着嘴,带着点小委屈走到母亲身边坐下:“我请啦!可是枭哥哥说他今天什么都没准备,空手上门不好,不合礼数,说改日备好礼物再来正式拜访。”
正在一旁看报纸的沈万年闻言,从老花镜上方抬起眼睛,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赏:“嗯,这倒是像枭儿一贯谨慎周全的作风。礼数周到,是好事。”
姚书钰也笑了:“这孩子,就是太讲究了。自家人,哪里需要那么客气。”话虽这么说,但对傅枭的重视和尊重,她心里是受用的。
“爸妈,喝点水。”沈倾倾起身,走到饮水机旁,借着接水的动作,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将几滴灵泉水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两个玻璃杯中。她将水杯分别递给父母。
“哎,好,正好有点渴了。”姚书钰笑着接过,很自然地喝了大半杯。沈万年也放下报纸,喝了几口。
沈倾倾看着父母将水喝下,心里默默期待着灵泉水也能慢慢改善父母的身体,让他们远离前世的病痛灾厄。她又陪着父母聊了会儿天,说了说今天去傅氏集团的见闻,逗得二老笑声不断,这才起身回房。
回到温馨的卧室,沈倾倾卸去一身疲惫,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她却毫无睡意。
白天发生的种种在她脑海都聚焦在了傅枭身上,以及那困扰他、甚至可能危及他生命的未知毒素上。
欧阳冶是学医的,而且是极其顶尖的天才医生。枭哥哥的毒素情况如此隐秘,治疗与研究一定会是最亲密或绝对忠诚的人知道。所以欧阳冶一定是知情人之一!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越发清晰——她必须找欧阳冶问清楚!
她拿起手机,略一思索,便找到了欧阳冶的号码拨了过去。傅枭的母亲是欧阳家的大小姐,因为这层关系,沈家与欧阳家向来交好,沈倾倾和欧阳冶也算自幼相识。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头传来欧阳冶有些有气无力、心不在焉的声音,显然还沉浸在实验室的震惊和纠结中:“喂?倾倾?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你就不怕你家那位醋坛子知道了,跑来拆了我的实验室?”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现在对“沈倾倾”这三个字有点ptSd。
沈倾倾没理会他的调侃,直接切入主题,声音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认真:“阿冶,你明天上午有空吗?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你。”
“找我?”欧阳冶的心猛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声音都提高了八度,“找我干嘛?倾倾大小姐,咱俩好像没啥秘密需要私下会面吧?我给你说,让枭哥知道咱俩私下碰头,他真的会剁了我的!”想起傅枭那醋劲欧阳冶浑身起疙瘩。那真是惹不起。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要拒绝。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呀!”沈倾倾有些好笑又无奈,“我心里只有枭哥哥一个人。是真的有正事!很重要!明天上午10点,星光咖啡馆,不见不散!”
说完,不等欧阳冶再找借口拒绝,她便果断地挂断了电话,留下电话那头的欧阳冶对着忙音一脸懵逼加头疼欲裂。
完了完了……欧阳冶哀嚎一声,倒进实验室的椅子里。倾倾这语气,这 ……十有八九和枭哥的毒脱不了干系!枭哥才刚让他封存数据、停止调查,这边正主就找上门了……他这是说还是不说?说了,对不起枭哥的警告;不说,万一倾倾真的有办法呢?那可是0.01%的希望啊!
今夜,注定三人无眠。
沈倾倾因为对傅枭病情的担忧和即将与欧阳冶的会面而心神不宁,在柔软的大床上辗转反侧。
傅枭则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望着城市的万家灯火,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今日研究所的一切和沈倾倾纯净的笑颜,内心的挣扎与守护的决心中烧灼着他,毫无睡意。
而可怜的欧阳冶,则彻底陷入了表哥的警告与可能存在的希望之火之间天人交战的巨大痛苦里,抓狂得恨不得以头撞地。
每个人都怀揣着秘密、担忧和期待,在这漫长的夜里,独自品尝着属于自己的那份煎熬与沉重。命运的丝线,再次悄然收紧,将他们引向未知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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