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室内的景象温馨而宁静。
佘蓉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和小刀,细致地削着皮,果皮连绵不断地垂下,显示出她的耐心。
慕白京则坐在稍远些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当天的报纸,目光却时不时地从报纸上移开,关切地落在病床上的儿子身上。
老爷子慕辞已经回去休息了。
而病床上的“主角”慕容峯,此刻正半靠着床头,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结,手里捧着一瓶纯牛奶,正一小口一小口地、极其缓慢地喝着,那表情痛苦得如同在吞咽什么难以下咽的苦药,每一个吞咽动作都带着肉眼可见的勉强。
这瓶牛奶是佘蓉下达的“死命令”——补充蛋白质,促进恢复,必须喝完。
慕容峯内心在咆哮:他感觉自己壮得能打死老虎,真的不需要再补了!但面上,他只能扮演这个连喝牛奶都费劲的虚弱伤员。
“老傅,明月?你们回来了?”
慕白京最先看到进来的一行人,立刻放下报纸站起身,脸上露出笑容,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佘蓉也连忙放下手中的苹果和小刀,起身相迎。
傅钰步伐沉稳地走进来,目光扫过病床上的慕容峯,语气带着关切:
“听说阿峯出事,我和明月在国外哪里还待得住,立刻订了最早的航班回来。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看着阿峯这精神头,比我们想象中要好很多,真是万幸。”
他说着,在慕白京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欧阳明月则快步走到床沿坐下,仔细端详着慕容峯的脸色,心疼地说:
“是啊,看着是挺精神的,就是脸色还有点白。遭了大罪了孩子。”
沈倾倾和傅枭也安静地坐在了侧面的沙发上。
慕白京感激地看向傅枭,语气真诚:
“这次真是多亏了枭儿及时送来的特效药……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在场的人都明白其中的凶险。
傅钰沉稳地接过话头,巧妙地转移了焦点,也为那过于神奇的“药效”找了个合理的解释:
“这说明阿峯福大命大,命不该绝,连上天都眷顾着他这样的好儿郎。”
“就是就是,”欧阳明月连连点头,感慨道,“他们当兵的,干的就是这样刀尖上行走的活计,每一次出任务都让人提心吊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几位长辈围坐在一起,聊着慕容峯的伤势、恢复情况,以及一些家常话,病房里的气氛倒也还算轻松。
没过多久,病房门再次被推开,西门州提着一个多层保温盒走了进来,看到傅钰和欧阳明月,他礼貌地打招呼:
“傅伯父,伯母,你们回来了。”
“嗯,刚下飞机就到这儿来了。”傅钰微笑着回应。
西门州将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对慕白京和佘蓉说:
“慕叔叔,阿姨,你们守了一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晚上我来守着峯哥。”
听到这话,病床上一直蔫蔫的、扮演“虚弱”的慕容峯,低垂的眼眸里瞬间闪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亮光!
内心早已开始疯狂尖叫:“啊啊啊!救星来了!终于解放了!天知道我这一天端着手臂不敢用力、说话要气若游丝、连喝口水都要演半天有多累!我的亲亲州子,你来得太是时候了!呜呜呜,终于可以稍微做回自己了!”
他心里的小人已经在欢快地跳舞,但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调整了一下卧姿,让僵硬的肌肉稍微放松了一点点。
慕白京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一脸坚持的西门州,点了点头:
“行,那今晚就辛苦阿州了。老傅,明月,你们也奔波一路了,都回去休息吧,这里确实没什么大事了,有阿州和阿冶在,放心。”
傅枭此时也站起身,说道:
“叔叔阿姨,我让傅雷在楼下等着了,让他送你们和我爸妈回去。我和倾倾再待一会儿,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大人们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相继离开了病房。
当病房门“咔哒”一声轻响,彻底关严,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后,房间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西门州动作极其迅速,一个箭步冲到门边,利落地按下反锁钮,然后又快步走到窗边,将厚重的窗帘和里面的白色纱帘都严严实实地拉上,确保外面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情况。
几乎是同时,刚才还瘫在床上一副“生命垂危”模样的慕容峯,猛地掀开身上的薄被,动作矫健得如同猎豹,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就“咚”地一声跳下了地!
他先是夸张地伸了一个巨大的懒腰,全身骨骼都发出“咔吧”的轻响,然后用力活动了一下脖颈和四肢。
“哎呦我的祖宗!你慢点儿!伤口!注意你那‘重伤’的伤口!”
西门州看他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赶紧压低声音提醒,生怕他动作太大把缝合线崩开——虽然他们都知道那伤口在灵泉的作用下恐怕早就愈合得七七八八了。
“可憋死我了!再躺下去我骨头都要生锈散架了!”
慕容峯压低声音抱怨着,脸上是彻底解放后的舒畅和兴奋,哪里还有半分刚才那虚弱不堪的样子?
他甚至还在原地轻轻跳了两下,感受着脚下踏实的地板和自己身体里充盈的力量感。
看着他这一系列迅捷如风、与“重伤员”人设完全不符的耍宝动作,坐在沙发上的沈倾倾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连忙捂住嘴,大眼睛里满是笑意和不可思议,小声说: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她实在是被这反差巨大的场面逗乐了。
傅枭看着自己这个瞬间“复活”的兄弟,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也带着一丝笑意。
他走上前,低声嘱咐,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别得意忘形。这几天是关键,绝对不能露馅,明白吗?”
慕容峯立刻收敛了嬉皮笑脸,郑重地点头,声音也压得很低:
“嗯嗯,知道,枭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保证完成任务!”
傅枭又看向西门州:“阿州,晚上警醒些,小心为上。”
“知道了枭哥,交给我。”
西门州认真应下。
交代完毕,傅枭不再多留,牵起沈倾倾的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枭哥,嫂子,慢走。”
慕容峯和西门州同时低声道。
傅枭牵着沈倾倾悄然离开了病房,将那片短暂“解放”的小天地留给了那两位兄弟。
坐进车内,傅枭习惯性地将沈倾倾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夜晚的城市霓虹透过车窗,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他低头,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松弛:“折腾一天了,我送你回沈宅?”
沈倾倾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乖巧地点点头:“好。”
车子平稳地汇入夜晚的车流,向着沈宅的方向驶去,车窗外是流光溢彩的都市夜景,车厢内是相依相偎的静谧温情。
而医院病房里,一场属于兄弟间的、关于守护与伪装的“夜话”,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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