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水下真相
当黑色触手缠上秦春萌的脚踝时,她校服裙摆上的褶皱突然活了过来,化作无数条银色小鱼四散逃窜。朱世魁的眼镜碎片还悬浮在雨幕中,每片镜片都映出不同角度的恐怖画面:大坝裂缝里渗出的不是水,而是粘稠的、带着腥甜气息的黑血;水库上空盘旋的乌鸦群,羽毛正褪变成鳞片,发出类似日语经文的怪叫。
秦春萌的尖叫声被卷入漩涡,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急速下坠,耳膜几乎要被水压刺破。就在意识即将模糊的瞬间,手腕上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 —— 不知何时,那里竟浮现出与虞明如出一辙的红印,只是纹路中夹杂着诡异的樱花图案。这红印亮起幽蓝光芒,照亮了她眼前的深渊,一座金碧辉煌的水下宫殿正从黑暗中缓缓浮现。
宫殿的墙壁由发光的珊瑚砌成,缝隙间镶嵌着无数青铜齿轮,齿轮咬合时发出的声响,竟是用日语哼唱的镇魂曲。宫殿门口,黑袍人负手而立,他的面容与虞卫东有七分相似,却更显阴鸷,右眼处嵌着一枚圆形的蓝宝石,宝石中封印着三百年前水族与虞家盟约破裂时的血腥画面。
“欢迎来到水族的审判之地,秦春萌小姐。” 黑袍人开口,声音像是从无数个喉咙同时发出,带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感。他手中的古籍自动翻开,泛着幽光的书页上,文字如活物般游动,最终定格在 “虞家血脉,必遭天谴” 八个大字,“或者,我该称呼你为 ——‘血契祭品’?”
秦春萌浑身发冷,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个月前的雨夜,朱世魁将她堵在办公室角落,手中拿着她母亲年轻时的照片 —— 照片里,母亲身着和服,站在这座水下宫殿前,笑容甜美而诡异。“你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的英语课代表?” 朱世魁的指尖划过她的锁骨,那里的皮肤突然浮现出水族纹身,“你母亲是日本‘水鬼部队’最后的实验品,而你,继承了她体内的水族血脉。”
黑袍人挥动手臂,宫殿内涌出无数水族士兵。他们的身体半透明,血管中流淌着蓝色荧光液体,每走一步,脚下就会出现一个燃烧的 “卍” 字符 —— 那是日本侵略者与水族签订邪恶契约的印记。“三百年前,虞家先祖用镇魔鼎封印了水族的力量。” 黑袍人冷笑,古籍的封面上浮现出 1943 年日军轰炸水库的画面,“而现在,我们要让历史重演。”
朱世魁被触手扔在地上,他的身体正在发生可怕的变化:皮肤下凸起鳞片,双腿逐渐融合成鱼尾。“不!我们不是说好了……” 他惊恐地望向黑袍人,却发现对方手中的古籍又翻到新的一页,上面画着他被献祭的场景。
“你不过是个贪婪的蝼蚁。” 黑袍人轻描淡写地一挥手,朱世魁瞬间被无数触手缠绕,拖向宫殿深处的祭坛。祭坛上,摆放着六具水晶棺,里面躺着的都是与秦春萌年纪相仿的少女,她们的额头上都刻着樱花状的红印 —— 正是秦春萌母亲当年的研究对象。
秦春萌终于明白,自己从始至终都是这场阴谋的关键。母亲作为日本 “水鬼部队” 的研究员,试图通过血脉实验,培育出能解开镇魔鼎封印的祭品。而她,就是母亲最成功的 “作品”。水库方向的幽蓝光芒,正是她体内水族血脉与镇魔鼎产生共鸣的征兆。
“启动仪式!” 黑袍人高举古籍,宫殿顶部的穹顶裂开,露出残破的镇魔鼎。鼎身缠绕的日文咒文正在发光,而水库上空的乌云中,那个日本隐者的身影若隐若现,他手中的折扇轻轻挥动,无数道锁链从云层中垂下,勾住镇魔鼎的碎片。
秦春萌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飞向祭坛,她的血脉正在被强行抽取,化作一道光柱射向镇魔鼎。在意识消散前,她看到虞明骑着自行车冲破玉米地的血池,手腕的红印与她遥相呼应,迸发出耀眼的金光。
而黑袍人手中的古籍,最后一页浮现出三百年前的画面:虞家先祖与水族长老握手言和,却被日本忍者暗中下毒,导致盟约破裂 —— 原来,一切的根源,早就被日本侵略者埋下了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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