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民间恐怖灵异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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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身后有串非人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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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像一片粘稠的、滚烫的泥沼,拖拽着林凡的意识不断下坠。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叶,带着灼痛和铁锈味。那左肩的冰冷与全身的燥热交织,冰火两重天的折磨几乎要将他撕裂。但他不能停下。

陈教授的话如同最后一声警钟,在他混沌的脑海里震荡回响——残墨村,血髓墨,唯一的生机。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拖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踉跄着离开了招待所。夕阳的余晖刺得他眼睛生疼,柳河镇的青石板路在眼前扭曲、晃动。他避开人群,像一道游移的鬼影,朝着镇南方向走去。

三十里路。对于此刻的他而言,不啻于天涯海角。

他开始还能勉强维持行走,但很快,体力便在高烧和“寄魂”带来的虚弱感中迅速耗尽。他不得不花光身上仅剩的、皱巴巴的钞票,拦下了一辆恰好路过的、运送木材的破旧拖拉机。司机是个黝黑沉默的汉子,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觉得他这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可怜,没多问,点了点头。

拖拉机“突突突”地轰鸣着,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颠簸前行。林凡蜷缩在冰冷的木材上,剧烈的颠簸震得他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但他紧紧抓住捆木材的绳索,咬牙硬撑着。凛冽的夜风如同刀子般刮过他的脸颊,却丝毫无法降低他额头的滚烫。

越往南走,人烟越是稀少。灯火逐渐被抛在身后,黑暗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吞噬了天地。只有拖拉机车头那盏昏黄的大灯,在无边的夜幕中劈开一道微弱而孤独的光柱。

也不知过了多久,拖拉机在一个岔路口停了下来。司机指了指一条更加狭窄、几乎被荒草淹没的小道,哑着嗓子说:“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看到一片老槐树林,后面就是残墨村了。我只能送到这儿,那地方……邪性,你自己小心。”

司机说完,不等林凡道谢,便调转车头,拖拉机轰鸣着,迅速消失在来时的黑暗中,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被什么不祥之物沾染。

周围彻底陷入了死寂。

没有了拖拉机的噪音,一种远比荒山古墓更令人心悸的寂静笼罩了下来。那不是简单的没有声音,而是一种……被世界彻底遗弃的、空洞的死寂。连风声似乎都在这里消失了。

林凡打了个寒颤,强撑着从木材堆上滑下来,双脚落地时一阵发软。他打开手电——这是他在镇上买的备用强光手电——光柱射向前方那条荒草萋萋的小径。

小路蜿蜒着伸向一片模糊的、如同鬼影般矗立的黑色轮廓。那就是老槐树林吗?光柱扫过,那些槐树的枝桠扭曲盘结,在夜色中张牙舞爪,像是无数扭曲的肢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不再是单纯的腐朽纸香,而是混合了陈年灰尘、植物过度腐烂的霉味,以及……一种极其微弱的、类似铁锈又带着腥甜的、令人极其不舒服的味道。

是血髓墨残留的气息?还是这片土地本身散发的恶意?

林凡不敢深想,他紧了紧衣领,将匕首握在手中,深吸一口那令人作呕的空气,迈步踏上了那条通往残墨村的小径。

脚下的荒草没过脚踝,带着夜露的冰凉。每一步都异常艰难,高烧让他的视线模糊,脚步虚浮,他不得不经常停下来,靠着路旁冰冷粗糙的树干喘息。

越靠近那片槐树林,那股混合的怪味就越发明显。手电光下,可以看到路边的杂草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枯黑色,泥土也显得异常板结、贫瘠。

当他终于穿过那片死气沉沉的槐树林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那不能称之为一个村子了。

那是一片彻底的废墟。

残垣断壁在惨淡的月光和手电光下默默伫立,如同大地上一块块丑陋的伤疤。绝大多数房屋已经完全坍塌,只剩下几堵摇摇欲坠的土墙或石基。瓦砾、朽木、破碎的陶片随处可见,一切都覆盖着厚厚的、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灰尘。

没有一丝灯火,没有一丝人气。这里仿佛已经死去了上百年。

死寂。比路上更加深沉、更加压迫的死寂。甚至连虫鸣鼠窜的声音都没有,仿佛所有的活物都刻意避开了这片被诅咒的土地。

这就是残墨村?那个可能藏着血髓墨线索的地方?

一股巨大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林凡。在这样的废墟里,他该如何寻找?寻找什么?一个可能早已化为枯骨的扎纸匠传人?还是一瓶传说中根本就不存在的邪墨?

他疲惫地靠在一截断裂的石碑上,石碑上模糊的字迹早已被风雨侵蚀殆尽。高烧和虚弱如同无数只小手,拉扯着他的意识,想要将他拖入黑暗。他好想就此闭上眼睛,放弃这无望的挣扎。

可是……左肩那刺骨的冰冷,脑海中那纸魂客空白的面孔和写着名字的白灯笼,还有李老头那句“灯毁人亡”的警告,如同鞭子一样抽打着他,让他不敢沉沦。

不能放弃!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线索!

他强打起精神,用手电光扫视着这片巨大的废墟。该从哪里开始?

他想起陈教授的话,“隐居在村落遗址附近”。也许,那位传人并没有住在村子中心,而是在边缘地带,或者……更隐蔽的地方。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开始沿着废墟的边缘缓慢移动,手电光仔细地扫过每一处可能藏有洞穴、地窖或者独立小屋的角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搜寻毫无进展。废墟太大了,而且破坏得过于彻底,根本看不出任何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希望如同风中残烛,越来越微弱。

就在他几乎要再次被绝望击垮时,手电光无意间扫过废墟最边缘、靠近山脚的一处地方。

那里,似乎有一个……低矮的、几乎被藤蔓完全覆盖的洞口?不像自然形成的山洞口,边缘似乎有人工修凿的痕迹。

林凡心中一动,连忙快步(以他目前状态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走了过去。

拨开纠缠的、带着湿冷露水的藤蔓,一个约半人高的、黑黝黝的洞口显露出来。洞口砌着粗糙的石块,虽然长满了青苔,但确实像是人工开凿的。

是地窖?还是……墓穴?

一股比外面更加浓郁、更加复杂的怪味从洞内飘散出来。那陈腐的灰尘味、霉味,以及那股铁锈腥甜的气味在这里达到了顶峰,几乎令人窒息。

林凡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他要找的东西,可能就在里面!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翻涌的恶心感,弯下腰,将手电光对准洞口,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洞口向下延伸了一段陡峭的土石台阶,里面空间似乎不大。手电光很快照亮了一个大约十平米见方的地下石室。

石室中央,放置着一张石台,台上空空如也,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而在石室的角落,堆放着一些东西。

不是家具,不是生活用具。

那是一些……扎纸匠的工具!断裂的竹篾、干涸的浆糊盆、几碟早已凝固板结、颜色诡异的颜料,还有一些裁剪到一半的、厚实泛黄的纸张。

更重要的是,在那些工具旁边,放着几个粗陶罐子。

林凡的心跳几乎停止。他屏住呼吸,一步步走到那些陶罐前。

罐子大多空空如也,或者只剩下一点干涸的、无法辨认的渣滓。

但其中一个最小的、密封得似乎最好的黑色陶罐,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他颤抖着伸出手,拂去罐身上的厚厚的灰尘。

罐身没有任何标记,但当他试图晃动它时,感觉到里面似乎有轻微的、半凝固的液体在晃动。

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恐惧攫住了他。他小心翼翼地,用匕首撬开用泥封和油布紧紧密封的罐口。

一股难以形容的、极端浓烈、混合着血腥、腐败和某种金属腥气的怪异气味,猛地从罐口冲了出来!

这气味如此霸道,如此邪异,瞬间盖过了石室内所有的怪味,直冲林凡的天灵盖,让他一阵头晕目眩,几乎呕吐出来!

他强忍着不适,将手电光对准罐口内部。

罐子里,是一种粘稠的、近乎黑色的暗红色液体。不,不完全是液体,里面似乎还悬浮着一些极其细微的、类似骨髓般的白色絮状物。

液体表面,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隐隐泛着一种……幽暗的、仿佛活物般的诡异光泽。

林凡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

血髓墨!

这一定就是血髓墨!

他找到了!他真的找到了这传说中的、至阴至邪之物!

狂喜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他的全身,甚至暂时压过了高烧和虚弱!他有救了!他终于有了一丝反抗那纸魂客的资本!

然而,就在他因为这意外的发现而心神激荡的瞬间——

“咚!”

一声沉闷的、仿佛重物落地的声响,突然从他进来的洞口处传来!

紧接着,原本从洞口透入的、微弱的月光和夜气,被一个身影彻底堵死!

林凡猛地回头,手电光瞬间打了过去。

光线照亮了洞口。

那里,站着一个人。

一个干瘦、佝偻,穿着深色衣服的老人。

是李老头!

他怎么会在这里?!

李老头站在洞口,背对着外面微弱的天光,面部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但他那浑浊的双眼,在黑暗中,似乎正闪烁着一种异常冰冷、甚至可以说是……贪婪的光芒,死死地盯着林凡手中那个打开的黑色陶罐。

不,不仅仅是贪婪。那眼神深处,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狂喜,和一种……林凡无法理解的、仿佛猎人看到猎物终于落入陷阱般的得意。

“果然……果然在这里……”李老头的声音嘶哑地响起,带着一种诡异的颤抖,一步步从台阶上走下,逼近林凡,“我就知道……跟着你,一定能找到这最后的‘血髓墨’……”

林凡如遭雷击,瞬间明白了一切!

李老头根本不是什么指点迷津的好心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残墨村,就知道血髓墨!他故意说出“血髓墨”和“残墨村”的线索,甚至主动提出“寄魂灯”的方法,削弱自己的状态,都是为了……利用自己,利用自己被纸魂客标记后对生机的极度渴望,来替他找到这罐他可能寻找已久却不敢亲自来取的邪墨!

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一颗用来探路、用来触发可能存在的危险、用来最终攫取成果的棋子!

一股比面对纸魂客时更加冰冷、更加深沉的寒意,瞬间贯穿了林凡的四肢百骸。

前有利用他、意图不明的诡异纸扎匠,后有索命在即的恐怖纸魂客。

他握着那罐冰冷粘稠的血髓墨,站在阴暗的地下石室里,感觉自己就像狂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彻底吞噬。

真正的绝境,似乎此刻才刚刚降临。

李老头一步步走下石阶,佝偻的身影在昏暗的手电光下拉出扭曲晃动的长影。他那张平日里显得麻木浑浊的脸,此刻在阴影与光线的交错下,竟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狰狞与狂热。他的眼睛,像两簇鬼火,死死地钉在林凡手中那个敞开的黑色陶罐上,里面翻涌着贪婪、渴望,以及一种近乎病态的满足。

“放下它,后生仔。”李老头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缓缓逼近,“这东西,不是你能碰的。它是灾祸,是诅咒,碰了它,只会让你死得更快,更惨。”

林凡背靠着冰冷的石壁,退无可退。手中陶罐传来的冰冷粘稠触感,以及那直冲灵魂的邪异气味,让他阵阵作呕,却也成了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武器”。他紧紧抱着陶罐,如同抱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声音因高烧和恐惧而颤抖,却带着一丝不肯屈服的倔强:“你……你一直在利用我!你根本就知道这里!你知道血髓墨!”

李老头干裂的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面部肌肉的抽搐:“利用?哼,若不是老夫指点你‘寄魂’之法,你早就被那引路童子勾了魂去,还能活到现在?带你找到这血髓墨,是你的造化!把它给我,或许……老夫心情好,还能告诉你如何使用它,对付那东西。”

他的话语充满了蛊惑,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冰冷光芒,却明白无误地告诉林凡,交出墨的下场,绝不会比落在纸魂客手中好多少。这老家伙想要独吞这邪墨,而且,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活着离开!

不能给他!绝对不能!

林凡猛地将陶罐往身后一藏,另一只握着匕首的手横在身前,尽管他知道这匕首对李老头恐怕没什么用处。“你别过来!”

李老头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凶光:“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不再废话,干瘦的身躯竟异常敏捷,一个箭步上前,枯柴般的手直取林凡怀中的陶罐!

林凡本就高烧虚弱,又经过长途跋涉和极度惊吓,反应慢了半拍。眼看那只布满老茧和颜料污渍的手就要抓住陶罐,他情急之下,握着匕首的手胡乱向前一挥!

“嗤啦——”

匕首划破了李老头的衣袖,在他干瘦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口子。

李老头吃痛,闷哼一声,动作一顿,看向林凡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怨毒:“小杂种!找死!”

他不再顾忌,另一只手快如闪电般探出,不是抓向陶罐,而是直接掐向了林凡的脖子!那手指冰冷坚硬,力道大得惊人,瞬间就让林凡呼吸困难,眼前发黑。

挣扎中,林凡怀中的陶罐脱手飞出!

“不!”林凡心中绝望呐喊。

陶罐并没有摔碎,而是“咚”的一声,落在铺满灰尘的石地上,滚了几圈,罐口倾斜,一些粘稠的、暗红色的血髓墨泼洒了出来,沾染在冰冷的地面和几片散落的、厚实泛黄的纸扎残片上。

那泼洒出的墨迹,在灰尘中显得格外刺目,散发着更加浓烈的邪异气息。

李老头看到墨汁泼出,心疼得面部扭曲,掐着林凡脖子的手更加用力,似乎想立刻结果了他再去抢救那宝贵的邪墨。

林凡拼命挣扎,双脚乱蹬,窒息感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贴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阵极其轻微、却仿佛能穿透灵魂的震颤声,突兀地在石室中响起。

来源,正是那泼洒了血髓墨的地面,以及……那几片沾染了墨迹的纸扎残片!

李老头掐着林凡的手猛地一僵,浑浊的双眼惊恐地瞪大,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极端恐怖的东西,死死地盯着那片泼墨之地。

林凡也感觉到了。一股远比纸魂客更加阴冷、更加深沉、带着无尽怨毒与死寂的气息,正从那泼洒的墨迹和纸片上升腾而起!那气息仿佛有实质,让石室内的温度骤然降到了冰点!

血髓墨……被激发了?被这石室里的纸扎残片,或者这石室本身的环境?

没等两人反应过来,那几片沾染了血髓墨的纸扎残片,竟无火自燃!

不是寻常的火焰,而是……幽绿色的、冰冷刺骨的火焰!

绿火无声地燃烧着,迅速吞噬着纸片,却没有产生任何热量,反而散发出更加浓郁的阴寒和怨气。火焰中,似乎有无数扭曲、痛苦的人脸在闪烁、哀嚎!

紧接着,更让人头皮发麻的事情发生了。

石室四周的墙壁,那些粗糙的、布满青苔和灰尘的石块缝隙里,开始渗出汩汩的、暗红色的液体!那液体粘稠腥臭,与血髓墨的气息同源,却更加污秽!它们如同活物般沿着墙壁流淌而下,所过之处,连石头都仿佛被腐蚀,发出“滋滋”的轻响。

整个石室,瞬间变成了一个恐怖的、被至邪之物激活的炼狱!

“不好!地脉秽血被引动了!这墨……这墨和此地怨气共鸣了!”李老头发出惊恐的尖叫,再也顾不得林凡和那罐血髓墨,猛地松开掐着林凡的手,如同见了鬼一般,踉跄着就要往洞口逃去!

林凡摔倒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贪婪地呼吸着那混合了邪异墨香和污血的冰冷空气。他看到李老头的仓皇逃窜,也看到了石室内正在发生的恐怖异变。

他明白,这是机会!也许是唯一的机会!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目光一扫,落在了那滚落在地、依旧残留着大半罐血髓墨的陶罐上,以及……李老头因为惊慌掉落在一旁的一个粗布褡裢。那褡裢口敞开着,露出里面一些朱砂符纸,还有……几支秃了毛的旧毛笔!

没有时间犹豫了!

林凡猛地扑过去,一把抓起陶罐和一支毛笔。他扯开自己早已被冷汗和泥污浸透的前襟,露出瘦削的胸膛。

他不知道具体的符咒该如何画!陈教授只说是“特定的符咒”,李老头更是讳莫如深!但他记得照片上那些残片的朱砂痕迹,记得那扭曲、古老、充满禁忌力量的线条!

拼了!

他蘸饱那粘稠、冰冷、散发着无尽怨念的血髓墨,将全部的精神、全部的意志、对生的渴望和对那纸魂客的恐惧,都凝聚在笔尖!

然后,他狠狠地将笔尖按在了自己的左胸,心脏的位置!

“呃啊——!”

笔尖触碰到皮肤的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极致的痛苦瞬间爆发!那不是肉体的疼痛,而是仿佛有无数根冰冷的、带着倒刺的针,同时扎进了他的灵魂,并且要将世间最深的怨毒和寒意,强行灌注进去!

他的皮肤在墨迹下发出轻微的“嗤嗤”声,仿佛在被腐蚀。那墨色迅速渗透,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扭曲、诡异、仿佛拥有自己生命的暗红色符咒线条!

他凭借着一股狠劲和模糊的记忆,疯狂地、不顾一切地在自己胸口勾勒着。每一笔,都像是在用烧红的烙铁烫灼灵魂;每一划,都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随之流逝。高烧、虚弱、灵魂的剧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彻底摧毁。

但他没有停下!他不能停下!

当他画出最后一笔,一个残缺不全、却散发着浓郁邪异气息的暗红色符咒,赫然出现在他的胸膛上时,他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只剩下胸膛剧烈起伏,符咒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如同一个活着的、寄生在他身上的邪恶生命。

而石室内的异变,也达到了高潮。

幽绿的鬼火燃烧得更旺,墙壁上渗出的污血几乎覆盖了半面墙,整个空间充满了令人疯癫的怨念嚎叫。已经逃到洞口的李老头,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抓住,猛地拖拽了回来,瞬间被那蔓延的污血和绿火吞没,只来得及发出几声短促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便再无声息。

林凡看着这一幕,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无尽的冰冷。

就在这时——

“窸窣……窸窣窣……”

那熟悉的、如同无数纸张摩擦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而且,这一次,声音的来源……就在洞口!

林凡艰难地抬起头。

洞口处,那个孩童大小的、泛黄的纸人,不知何时,已然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

空白的脸,正对着石室内瘫倒的林凡。

它来了!在月晦之夜正式降临前,它还是来了!

是因为血髓墨的激发?还是因为它感应到了林凡身上那与它同源却又相克的邪异力量?

纸人没有立刻进来。它似乎对石室内弥漫的血髓墨气息和那幽绿鬼火、污秽血墙,也感到一丝本能的忌惮。它空白的脸部,微微转动,仿佛在“观察”着这炼狱般的景象,以及……胸膛上绘制着诡异符咒的林凡。

然后,它抬起了手。

不是招手。

那只纸糊的手,直直地指向了林凡。一股比之前更加冰冷、更加清晰的“锁定的感觉,瞬间缠绕住林凡的全身,让他如同坠入冰窟。

它要动手了!

林凡看着那指向自己的纸手,又感受到胸口符咒传来的、与周围邪异气息隐隐对抗的冰冷刺痛感,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心头。

他不知道这仓促画下的、残缺的符咒是否有用。但他没有别的选择了!

他猛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起地上那支蘸满了血髓墨的毛笔,对着自己胸口那未完成的、或者说他记忆不全的符咒核心,狠狠地、决绝地,点下了最后一点!

这一点,仿佛点燃了炸药桶的引信!

他胸口的残缺符咒,骤然爆发出强烈的、暗红色的光芒!那光芒并不耀眼,却带着一种吞噬一切的邪异力量!与此同时,石室内弥漫的血髓墨气息、幽绿鬼火、墙壁污血中蕴含的怨念,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疯狂地朝着他胸口的符咒汇聚而来!

“吼——!”

一声非人的、充满了痛苦与暴戾的咆哮,从林凡口中发出!那不是他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带着血髓墨中蕴含的无数枉死者的怨念!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一股庞大而邪恶的力量冲刷、挤压,几乎要彻底消散。但他的身体,却在那股力量的驱动下,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他的眼睛,变成了纯粹的血红色,看不到丝毫人类的情感,只有无尽的怨毒与冰冷。

他看向洞口那个似乎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异变而有些“愣住”的纸魂客。

然后,他抬起了手。

那只刚刚绘制了邪异符咒、沾满了血髓墨的手,对着纸魂客,虚空一抓!

“嗤——!”

仿佛有无形的力量碰撞。

纸魂客那泛黄的纸躯,猛地一震!它胸口的位置,凭空出现了一个扭曲的、边缘闪烁着暗红光芒的破洞!没有纸张撕裂,那破洞就像是直接被某种规则力量“抹除”了一般!

纸魂客那空白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清晰的、名为“惊惧”的情绪波动!它那指向林凡的纸手,猛地收了回去,整个纸躯向后飘退,似乎想要逃离!

但林凡(或者说,控制了他身体的那股力量)并没有放过它。

他再次抬手,这一次,是握拳,然后猛地张开!

“嘭!”

纸魂客的整个身躯,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捏住,猛地扭曲、变形!它发出一种尖锐的、仿佛纸张被极限撕扯的悲鸣,空白的脸上,那刚刚要凝聚成型的“眼睛”轮廓瞬间溃散!

它再也维持不住形态,整个纸躯轰然爆散开来,化作无数片燃烧着微弱暗红火焰的碎纸,如同一场诡异的雪,纷纷扬扬地飘落,最终在触及地面之前,便彻底化为灰烬,连同那令人作呕的腐朽纸香,一起消散在空气中。

只剩下一点微弱的、不甘的怨念波动,在原地盘旋了片刻,也最终被石室内浓郁的邪异气息所同化、吞噬。

纸魂客……被毁了?

林凡站在原地,血红色的眼睛茫然地注视着纸魂客消散的地方。他胸膛上的符咒光芒逐渐黯淡下去,那汇聚而来的邪异气息也慢慢平息。石室内的幽绿鬼火和墙壁污血,仿佛失去了目标,开始缓缓消退。

那股支撑着他的、庞大的邪恶力量如潮水般退去,极致的虚弱和灵魂被撕裂般的剧痛瞬间回归,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面上,失去了所有意识。

在他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唯一残留的感知是——左肩上,那被纸手触碰留下的、萦绕不散的冰冷刺骨感,似乎……减弱了那么一丝。

石室内,重新恢复了死寂。

只有泼洒的血髓墨痕迹,燃烧过的纸灰,以及角落里那沉默的黑色陶罐,见证着刚才那场短暂而惨烈的、介于人与非人、邪物与邪物之间的诡异交锋。

月,依旧未晦。

夜,还很长。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没有声音,没有光,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只有破碎的意识碎片在虚无中漂浮、沉沦。纸魂客空白的面孔,李老头狰狞的眼神,幽绿的鬼火,墙壁上汩汩流淌的污血,还有……胸膛上那灼烧灵魂的冰冷符咒……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光感刺破了这永恒的黑暗。

林凡的眼皮沉重得如同焊住,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掀开一条缝隙。

模糊的光线,带着尘埃飞舞的轨迹。鼻腔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腐败和某种刺鼻的草药混合的怪异气味,取代了那令人作呕的腐朽纸香。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坚硬的板床上,身上盖着一件带着霉味的旧军大衣。头顶是简陋的木梁和茅草铺就的屋顶,阳光从墙壁的裂缝和没有窗纸的窗口照射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这是一个陌生的、家徒四壁的土坯房。

他还活着?

这个认知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丝。他试图动弹,却引来全身一阵散架般的剧痛,尤其是胸口,那绘制了符咒的位置,仿佛还残留着被万针穿刺、寒冰冻结的余韵,隐隐作痛,却又奇异地感觉到一丝……轻松?

左肩上,那萦绕不散的刺骨冰冷,似乎也淡去了很多,虽然依旧能感觉到异样,但不再像之前那样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他的意志。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虚弱得连抬起手臂都困难。

“醒了?”一个略显苍老,却带着几分沉稳力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林凡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头发花白、面容清癯的老人端着一个粗陶碗走了进来。老人约莫六十上下年纪,眼神锐利而深邃,透着一股饱经风霜的睿智,正是他的导师,陈秉渊教授。

“教……教授?”林凡的声音干涩沙哑,几乎不成调。

陈教授快步走到床边,将陶碗放在一旁的小木凳上,伸手扶住林凡的肩膀,帮他稍微垫高了一些。“别乱动,你伤得很重,元气大损。”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关切和凝重。

“我……我怎么在这里?这是哪儿?”林凡虚弱地问道,脑子依旧有些混乱。

“这里是残墨村附近一个守林人废弃的木屋。”陈教授叹了口气,在床边的木墩上坐下,“我接到你电话后,总觉得心神不宁,你当时的状态太不对劲。处理完手头紧急的事务,我就立刻赶了过来。到了柳河镇,打听你的下落,听说你往南边来了,我就一路找过来。幸好……幸好我来得不算太晚。”

他指了指林凡胸口被衣物遮盖的位置,眼神复杂:“我在那地下石室里找到你的时候,你昏迷不醒,胸口画着那……那东西,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旁边还有打翻的墨罐和李老头的……残骸。”

林凡脑海中瞬间闪过石室中那惨烈而诡异的一幕,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李老头……他……”

“他死了。”陈教授的声音低沉,“死状很惨,像是被极阴邪的力量反噬,魂魄都被撕碎了。看来,他终究是没能驾驭住那‘血髓墨’,玩火自焚。”

林凡沉默了片刻,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冰凉。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那符咒留下的隐痛:“教授,这符咒……还有那纸魂客……”

“纸魂客应该已经被你……或者说,被那血髓墨的力量摧毁了。”陈教授解释道,眉头紧锁,“你胸口的这个符咒,虽然残缺不全,笔法也粗糙,但核心的‘破煞’之意是没错的。你以自身为媒介,引动了血髓墨和那石室中积聚的阴秽怨气,强行爆发,确实起到了毁灭那邪物的效果。但是……”

他顿了顿,看着林凡,眼中充满了担忧和后怕:“这种手段,太过凶险!血髓墨乃是至阴至邪之物,蕴含无数枉死者的怨念。你将其引入己身,绘制符咒,等于将无数厉鬼的诅咒背在了自己身上!虽然暂时驱除了纸魂客,但这邪墨的侵蚀,以及符咒对魂魄的损伤,恐怕……遗祸无穷。”

林凡的心沉了下去。他当时别无选择,只能铤而走险。此刻听陈教授一说,才明白后果远比想象的严重。

“那……那我……”

“我先用了一些固本培元的草药给你稳住情况,但这只是权宜之计。”陈教授摇了摇头,“血髓墨的阴毒和怨念已经侵入你的经络魂魄,寻常医药难治。必须找到彻底化解之法,否则,轻则折寿,重则……迟早会被那些怨念吞噬,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希望的微光再次被阴霾笼罩。刚摆脱纸魂客,又陷入血髓墨的反噬之中?

“不过,你也别太绝望。”陈教授话锋一转,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几张泛黄的旧纸,上面是用毛笔书写的密密麻麻的繁体字和一些符文草图,“我在那石室里,除了找到你,还发现了这个。应该是那位隐居于此的扎纸匠最后留下的手札残篇。”

他将手札递给林凡:“里面除了记载血髓墨的炼制(此法伤天害理,绝不可用)和那‘破煞封邪符’的完整画法之外,还提及了一种可能化解血髓墨反噬的线索。”

林凡精神一振,连忙接过手札,仔细看去。残篇字迹潦草,很多地方模糊不清,但其中一段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墨由怨生,亦由怨解。欲化其毒,需寻‘净明砂’,佐以向阳生机之地,辅以清心正念,徐徐图之,或可涤荡阴秽,重塑魂光……”

“净明砂?”林凡抬头看向陈教授。

“一种只存在于古籍记载中的矿物,据说产于某些蕴含纯阳地脉的深山古洞之中,性至阳至纯,能克制一切阴邪污秽。”陈教授解释道,“但这东西,比血髓墨还要虚无缥缈,是否存在都未可知。而且,即便找到,化解过程也必然漫长而痛苦,需要极强的意志力。”

又是一条渺茫的生路。但这一次,林凡眼中却没有了之前的绝望。他经历了荒山追逐、古墓惊魂、寄魂夺魄、墨染反噬,一次次在生死边缘挣扎,心志早已被磨砺得坚韧了许多。

只要有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我会去找。”林凡的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丝不容动摇的坚定,“无论多难。”

陈教授看着他,眼中流露出欣慰和一丝复杂。他拍了拍林凡的肩膀:“这条路,只能你自己走。我会动用我所有的关系,帮你打听‘净明砂’的线索。但在那之前,你必须先养好身体,适应你……现在的状态。”

林凡点了点头,感受着胸口那符咒带来的隐痛与体内残留的阴寒,他知道,从他用血髓墨在自己身上画下那一道符开始,他的人生,已经彻底改变了。

几天后,林凡的身体在陈教授的照料和草药调理下,恢复了一些气力,至少能够下地行走了。他胸口那暗红色的符咒痕迹并没有消失,只是颜色变淡了一些,像是一个诡异的纹身,时刻提醒着他那场噩梦般的经历。

左肩的冰冷感也并未完全消退,如同一个烙印。

他和陈教授一起,离开了那间守林人木屋。在离开残墨村废墟之前,他们找到了李老头那间纸扎铺的钥匙。铺子里依旧堆满了纸人纸马,但在最里间一个上了锁的旧木箱里,他们发现了一些令人心惊的东西——几本记载着各种阴邪扎纸术和养鬼法门的古籍,还有一些明显是用于邪术的、沾染着不明污渍的法器。

李老头,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纸扎匠人。他觊觎血髓墨的力量已久,甚至可能本身就修行着某种邪法。利用林凡寻找血髓墨,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得到那墨,或许还有更深的图谋,只是最终作法自毙。

回到柳河镇,镇子依旧宁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没有人知道那个夜晚荒山和废弃村落里发生的诡谲争斗。林凡和陈教授没有声张,默默收拾了行李,准备离开。

在离开的前一晚,林凡独自一人,来到了镇外那条曾经让他魂飞魄散的东边荒僻小径。

月光如水,洒在荒草和碎石上,与那晚的惨白并无不同。山林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他站在那里,静静感受。

空气中,已经没有了那令人窒息的腐朽纸香。

那种如芒在背、被无形之物注视的冰冷感觉,也彻底消失了。

纸魂客,是真的不复存在了。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左胸那符咒的位置,又感受了一下左肩残留的些许冰凉。

除掉了索命的邪祟,却背上了更沉重的诅咒。

他不知道前路在何方,不知道那虚无缥缈的“净明砂”能否找到,不知道自己这副被邪墨侵蚀的身体和魂魄,最终会走向何处。

但他还活着。

这就够了。

第二天清晨,林凡和陈教授坐上了离开柳河镇的早班车。车子缓缓启动,将那白墙黛瓦、小桥流水的水乡景色,连同其下隐藏的无数诡秘与阴森,一同抛在了身后。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林凡略显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上。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车声辘辘,驶向未知的前路。

他的故事,似乎结束了,又似乎,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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