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玄清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有这种可能。月相变化会影响地表温度和气压,进而改变盐壳裂隙的密闭性,可能会让声波共振的强度和范围发生波动。古商队常年穿行于此,想必是摸清了这个规律,才在地图上特意标注,避开风险最高的时段。”
马万山补充道:“后续我们可以根据月相调整行进时间,尽量避开夜间和新月、满月时段,减少触发风险。”
车队一路疾驰,盐壳地带渐渐被戈壁沙丘取代,稀疏的耐旱植物在风中摇曳,远处的天空渐渐放晴,铅灰色的云层散去不少,露出淡淡的蓝。医疗车里,张虎的情绪渐渐平复,不再挣扎,只是依旧攥着那块盐块,眼神里满是迷茫与执着。
军医尝试着与他沟通,询问王力的具体样貌、穿着,张虎都能清晰描述出来,一身标准的战术迷彩服,左眉骨有一道浅疤,说话带着轻微的陕西方言口音,连握铲子的姿势、调侃时的口头禅都记得一清二楚,细节具体到让人无法质疑。
可当军医调取全队人员档案和出发前的合影时,张虎却在照片里找不到任何符合描述的人。5号车的10名队员里,没有左眉骨带疤的,也没有陕西方言口音的,所有人的档案都清晰完整,从入伍到集训再到此次任务的选拔,每一步都有据可查,没有任何异常。
“这不可能……”张虎看着照片,手指在上面反复摩挲,像是在寻找什么,“他明明和我一起清理盐晶,一起躲在车厢里抗声波攻击,怎么会不在照片里?”
军医没有再反驳,只是默默记录下他的描述,同步给后方神经科和考古组:“或许不是单纯的幻觉,更像是一种‘记忆投射’,可能是盐壳下的古商队遗骸残留着强烈的意识片段,在异常磁场和声波的催化下,与张虎的神经产生了共鸣,让他看到了千百年前的商队成员,或是之前误入盐壳区遭遇意外的探险者。”
车队按照古商队地图的标注,顺利找到了一处避风凹地和盐泉,陆沉下令在此处做长时间休整,补充水源和燃油,检查车胎,同时让科研组对采集到的盐晶样本、驼铃残骸碎片做进一步分析,医疗车则持续监测张虎和李平的状态。
队员们在凹地周围布防,尖兵车带着热成像仪和无人机侦查周边,确保安全。科研组的帐篷里,石劲松用地质锤小心剥开一块致密盐岩样本,内层竟嵌着一丝细小的青铜合金丝,显然,它曾被深埋于干燥盐层中,隔绝了风化,才得以保存至今。
林沐博士将样本置于显微镜下,眉头微皱:“这金属丝表面有高度规整的螺旋刻痕,绝非自然形成……更像是为了调制振动频率。结合古驼铃的阵列分布,我怀疑盐岩之下存在一个由这些金属丝构成的谐振网络,能将局部声波耦合并放大,形成大范围共振场。”
“千百年前的古商队,怎么会掌握这种技术?”陈玥疑惑道,“而且这种合金……初步检测含有砷和镍,耐蚀性远超同期青铜器,简直不像那个时代的产物。”
张启山博士翻着泛黄的《西域古墓图录》,忽然抬头:“书中有段残文提到,楼兰巫者‘借风为语,以地为鼓’,能令沙海鸣响、鬼影随行。过去我们都当是附会,但现在看……或许他们真的懂得利用地脉、磁场与声波,而这片盐岩区,就是一座沉睡千年的声学祭坛。”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如果盐晶中的金属丝确系人为锻造,且其表面纹路真如林博士所推测的那样,用于调制振动或耦合声波,那么盐岩下的声波陷阱就绝非自然形成,而是一套精心构筑的古代声学系统。
结合古商队地图上那些诡异的标记,以及“避月出”的隐晦提示,古楼兰人对风、地、声的驾驭能力,恐怕远超我们今日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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