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半月的寒风吹得更烈,安民城西北角的城墙下,曹军的攻城器械如同狰狞的巨兽,密密麻麻铺展开来。数十架云梯高达四丈,顶端裹着铁皮,被士兵们扛着往城墙下冲;五架冲车外包厚铁,由二十名赤膊士卒推着,撞向包铁的城门,“咚”“咚” 的巨响震得城砖簌簌掉落,城门上的铁环被撞得变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最吓人的是三座临时赶制的井阑,高达五丈,如同移动的塔楼,上面站满了弓箭手,箭头沾着冰霜,对着城头疯狂射击,压制得黑山军抬不起头。曹操骑着马站在远处高坡上,身披紫貂大氅,手中马鞭直指西北角:“今日务必破城!凡先登城头者,赏黄金百两,封关内侯!”
曹军士卒如同潮水般涌来,喊杀声震得天地都在颤。他们顶着盾牌,踩着同伴的尸体,奋力攀爬云梯。有个曹军小校,左臂中了一箭,仍咬着刀爬上城头,刚露出半个身子,就被陈莽一斧劈成两半,尸体从城头摔下去,砸在下面攀爬的士兵身上。
“守住!都给俺守住!” 陈莽光着膀子,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手里的长斧砍得卷了刃,“谁要是敢退,俺先砍了他!” 他身边的士兵,有的被箭射穿了喉咙,有的被曹军的长矛捅穿了肚子,却没人后退,只是拼尽全力把爬上城头的敌人往下推。
城头上,滚木礌石如同冰雹般砸落,砸在曹军的盾牌上,发出 “咔嚓” 的碎裂声。几锅烧沸的金汁被抬上来,冒着刺鼻的恶臭,民妇们忍着恶心,顺着城墙往下泼,“滋啦” 一声,曹军士兵的惨叫声撕心裂肺,皮肤瞬间被烫得焦黑,从云梯上滚落。
张恒坐镇城楼,目光锐利地扫过战局。数据面板上,守军的伤亡数字在快速跳动,西北角的防线已经被撕开一道小口,几名曹军士卒已经攀上城头,正在与黑山军士卒肉搏。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传令霹雳车营,目标敌军井阑与冲车集群,三轮齐射!” 张恒的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信号兵立刻挥动红旗,城墙上那些一直被青帆布覆盖的庞然大物,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十几架霹雳车一字排开,粗壮的木架在寒风中巍然不动,配重箱里的巨石泛着冷光。士兵们奋力转动绞盘,“嘎吱嘎吱” 的声音在喊杀声中格外清晰,配重箱缓缓上升,绳子被拉得笔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放!” 霹雳车营的校尉一声令下。
“轰!轰!轰!”
配重箱轰然坠落,巨大的势能让抛竿猛地扬起,数十块近百斤的巨石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呼啸,划破长空,如同陨石天降,狠狠地砸向曹军后阵!
第一块巨石精准命中最中间的那座井阑,“咔嚓” 一声巨响,井阑的木架瞬间断裂,木屑纷飞,上面的弓箭手惨叫着从五丈高的塔楼跌落,摔在地上,脑浆迸裂。第二块巨石砸中一架冲车,冲车瞬间被砸得粉碎,铁壳凹陷,周围的曹军士卒非死即伤,鲜血溅得满地都是。第三块巨石落入密集的步兵阵中,如同犁地般,瞬间犁出一道血肉模糊的空白地带,被砸中的士兵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直接变成了肉泥。
三轮齐射,转瞬即毕。曹军的攻城器械集群遭到毁灭性打击,三座井阑全部倒塌,五架冲车碎了四架,剩下的一架也成了废铁。后阵的曹军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打击吓得魂飞魄散,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威力的武器,那从天而降的巨石,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生命。
“妖法!是妖法!” 有曹军士卒惊恐地大叫,扔掉手中的武器,转身就跑。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越来越多的曹军士兵开始溃退,原本汹涌的攻势瞬间停滞。
城头上的黑山军士气大振,陈莽趁机大吼:“杀!给俺杀!把这些狗娘养的赶下去!” 士兵们如同猛虎下山,挥舞着刀枪,将攀上城头的曹军纷纷砍杀下去,有的甚至抱着曹军士兵,一起从城头上摔下去,同归于尽。
曹操在高坡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精锐攻城部队在霹雳车的打击下损失惨重,脸色铁青得如同锅底,拳头紧握,指节发白。他终于亲眼见识到了传闻中 “霹雳车” 的威力,这种超越时代的武器,彻底打乱了他的部署。
“鸣金收兵!” 曹操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不甘。
收兵的金锣声响起,溃退的曹军如同退潮般往后跑,留下了满地的尸体、损毁的器械和染血的冰雪。安民城下,暂时恢复了平静,只有那一片狼藉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金汁的恶臭,诉说着刚才战斗的惨烈。
张恒走下城楼,来到城头。陈莽迎上来,脸上满是血污和笑容:“大哥!这霹雳车太厉害了!曹军吓得屁滚尿流,再也不敢狂了!”
张恒看着远处曹军溃退的背影,又看了看城头上伤亡的士兵,眉头并未舒展:“这只是开始。曹操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想办法应对霹雳车。传令下去,抓紧时间修补城墙,补充箭矢和滚木,救治伤员,准备迎接曹军下一次的进攻。”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安民城的城墙上,将血迹染成了暗红色。霹雳车初试锋芒,便显露出改变战争规则的巨大潜力,但张恒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曹操的怒火,必将化作更猛烈的攻势,这场决定河北命运的大战,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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