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萧景琰如同天神降临,轻描淡写地斥退查封咖啡坊的衙役,此事如同插上了翅膀,瞬间传遍了信州城的大街小巷。先前那些因刑房动作而观望、甚至准备落井下石的商户,立刻转变了态度,看向苏记咖啡坊的目光充满了敬畏与探究。连带着苏承业在河工司的处境,也似乎微妙地好转了一些,至少那些明目张胆的刁难暂时消失了。
然而,苏婉并未因此沾沾自喜。她深知,安王的庇护如同浮在水面的薄冰,看似坚固,实则脆弱。真正的危机,源于黑水湾案所牵动的庞大利益网络的反扑。对方在咖啡坊的试探受挫,绝不会善罢甘休,只会采用更隐蔽、更狠毒的手段。
果然,数日后,一股新的流言开始在市井间悄然传播。这次不再直接攻击咖啡本身,而是将矛头指向了苏婉其人。
“……听说了吗?那苏记的东家,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一个女流之辈,哪来这般通天的手段?又是新奇饮子,又是搭上王府的线……”
“可不是嘛!据说她行事妖异,培育的那些海外异种,用的都不是正经法子,怕是有些见不得光的门道……”
“我还听说,她与她父亲,一个在官场兴风作浪,一个在商界搅弄风云,父女联手,所图非小啊!黑水湾那案子,指不定就是他们……”
流言蜚语,如同无形的毒刺,刻意模糊焦点,将苏婉的聪慧与成就扭曲为“妖异”,将苏承业的恪尽职守污蔑为“兴风作浪”,其心可诛。
这日,云锦阁的林夫人亲自来到咖啡坊,屏退左右,面带忧色地对苏婉道:“婉儿,近日外面的风言风语,你可听到了?”
苏婉为她斟上一杯新调试的、加入了少量柑橘干皮的“橙香咖啡”,神色平静:“多谢夫人挂怀,听到了些。”
“你可不能小觑这些。”林夫人压低声音,“这背后定然有人推波助澜,是想坏了你的名声!女子经商本就不易,若再被扣上‘妖异’、‘所图非小’的帽子,往后寸步难行啊!甚至可能牵连你父亲。”
苏婉微微一笑,那笑容清澈而镇定,仿佛未被丝毫污浊沾染:“夫人放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婉儿行得正,坐得端,不怕鬼敲门。至于名声……”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或许,我们可以让这流言,换个说法。”
她心中已有计较。既然有人想用流言中伤,那她便利用这流言,将其转化为助力。
针对苏婉的污名化流言愈演愈烈,甚至连“苏婉乃狐精转世,擅蛊惑人心”这等荒诞不经的说法都开始出现。一些原本对咖啡好奇的普通百姓,也难免心生疑虑,咖啡坊的客流虽未锐减,但增长之势明显停滞。
苏婉不动声色,开始了她的反击。
她首先邀请了信州城内几位以品性高洁、不畏权贵着称的老夫子和老大夫,连同几位在文人中颇有清名的寒士,在咖啡坊举办了一场小型的“清谈品咖会”。会上,她亲自演示咖啡从烘焙到冲煮的全过程,坦诚介绍咖啡豆的海外来源及培育之艰辛,并请诸位品评其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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