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眸光一凝。故意做给他们看?这不像寻常劫道,倒像是……警告?或者挑衅?
她沉吟片刻,问道:“可看清那伙人的样貌?或是留下什么线索?”
铁柱摇头:“都蒙着面,动作利落,不像普通毛贼。现场只找到几把这个。”他递过几枚样式普通的飞镖。
苏婉接过飞镖,仔细看了看,并无特殊标记。“报官了吗?”
“报了,周大人已命人彻查,但……恐怕难有结果。”
苏婉心知肚明,若真是有人指使,必然不会留下明显线索。她并未慌乱,冷静吩咐道:“损失既成,懊恼无益。告诉受损的分号,先用库存豆子顶上,品质稍次也无妨,对客人如实说明遭遇劫道,价格酌情优惠。另外,往后所有货物运输,加派双倍人手,路线也需时常变换,不得固定。”
“是!”铁柱领命,又道,“婉姐姐,你说……会不会是京城那边……”
苏婉抬手止住他的话头:“无凭无据,不可妄加揣测。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加强防范便是。”
她面上平静,心中却已起了波澜。这突如其来的“山匪”,时机太过巧合。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与京城那位赵国舅脱不了干系。对方不敢明着对付安王,便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来恶心她,试探她的底线。
然而,对方的算计很快便落了空。那批被劫的咖啡豆,虽有些损失,但并未伤及苏记根本。苏婉果断的应对和坦诚的态度,反而赢得了分号当地客人的理解与同情,生意并未受到太大影响。而周文焕那边,虽未抓到“山匪”,却也加强了对官道的巡防,使得对方短期内难以再次下手。
一招不成,对方似乎又生一计。没过几日,信州城内忽然流传起一些关于咖啡“久饮成瘾,损耗元气”的言论,还煞有介事地举出几个“例子”,说是某某文人因沉迷咖啡,如今精神萎靡,学业荒废云云。
这些流言比起之前“妖异”之说,显得“专业”了许多,显然是找了懂些医理的人炮制而出,更具迷惑性。
苏婉闻讯,只是淡淡一笑。她早有准备,立刻请出之前为咖啡正名的那几位老大夫,在咖啡坊内举办了一场小型的“咖啡与养生”讲座,引经据典,阐明咖啡提神醒脑、助消化的益处,同时也指出任何事物过犹不及的道理,引导众人适度饮用。几位老夫子也纷纷出面,以自身为例,证明适量饮用咖啡非但无害,反而有助于诗文创作。
一番操作下来,那些似是而非的流言很快便不攻自破。苏记咖啡坊的生意,甚至因这波“争议”带来的关注度,又好了几分。
接连两次出手都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不仅没伤到苏记分毫,反而让其名声更响。隐藏在暗处的赵玠得知消息,气得摔碎了一套心爱的官窑茶具。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他脸色铁青,在书房内暴躁地踱步,“连个黄毛丫头都对付不了!”
幕僚战战兢兢地劝道:“爷,息怒。那苏氏女确实狡诈,又有安王和周文焕暗中回护,急切间难以得手。不如……暂且隐忍,从长计议?”
赵玠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也知幕僚所言是实。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中寒光闪烁:“好,就让她再得意些时日。待本爷寻到机会,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安王……哼,咱们走着瞧!”
信州城依旧沐浴在秋日的暖阳下,苏婉站在咖啡坊二楼的窗边,看着楼下街市熙攘,目光平静而深远。她知道,暗处的敌人并未离去,只是暂时蛰伏。但她无所畏惧,因为她的根基,正在一日日变得更加牢固。无论风雨来自何方,她都有信心,能够护住自己辛苦创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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