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四十,秦翊乘着晨曦,快步走向作战会议室
作战会议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键盘的敲击声。
秦翊推开门,混着咖啡香的暖气瞬间裹住他浸透雨水的作战服。
苏岩正猫在投影仪前调试设备,圆框眼镜上蒙着层白雾,听见动静抬头时,镜片滑到鼻尖:“秦队,系统预热好了。”他指节蹭了蹭眼镜,又低头去按笔记本电脑。
阿龙缩在长条桌的角落,怀里抱着那个褪色的布包,陈铮的战术手套从开口处露出半截,洗得发白的指缝里还嵌着没搓净的泥。
少年抬头时,眼尾的淤青在晨光里泛着青黄——那是昨夜追击佣兵时被枪托砸的,他咬着牙没吭一声,现在却盯着秦翊额角的新疤:“秦哥,你伤口又渗血了。”
“没事。”秦翊扯下战术背心搭在椅背上,臂章“啪”地落在桌上,铁锚与交叉步枪的图案在投影冷白的光里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他俯身将U盘插入投影仪接口,屏幕亮起的瞬间,苏岩的电脑发出“滴”的轻鸣——那是战区联合作战系统的接入提示。
“‘铁穹’组织通讯频段已上传。”秦翊的声音像打磨过的钢,“比对。”
苏岩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投影幕布突然炸开一片红点。
“同源性87%。”他喉结动了动,“和我们数据库里记录的境外分裂势力下属准军事单位的装备编码库……重叠了。”
阿龙的布包“咚”地砸在桌上。
少年的手指抠进桌沿,指节发白:“他们就是杀我阿爸的人!上次毒枭的卡车,车身上也有这个铁锚!”
秦翊的瞳孔微缩。
他想起昨夜在沼泽里确认陈铮身上的致命伤,子弹痕迹和三个月前边境老兵遇袭案的弹道报告完全吻合——原来不是巧合。
他伸手按住阿龙颤抖的手背,触感像按在绷紧的弓弦上:“我们要抓的,是同一拨人。”
“还有这个。”苏岩调出另一张热成像图,画面里一辆无标识冷藏车在夜色里像团模糊的灰影,车顶天线阵列的轮廓在红外镜头下格外清晰,“48小时前,这辆车进了边境小镇。”他放大画面,天线的菱形网格纹路与‘灰隼’雇佣兵的加密中继设备重叠,“他们在架设信号中转站,准备……”
“再点一把火。”秦翊打断他,声音低得像子弹上膛。
他盯着屏幕里的冷藏车,眼前闪过昨夜爆炸现场——陈铮最后睁着的眼睛,周振山水壶上嵌着的弹片,“献礼行动”的前奏,敌人要的是制造混乱,破坏社会的稳定基础。
桌上的红色电话突然炸响。
秦翊接起,听筒里传来战区参谋长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的嘶哑:“秦翊,暂不归建。转隶特别调查组,二级权限。任务代号‘清源’——肃清所有渗透威胁。”
“明白。”秦翊挂断电话时,指腹在听筒上按了三秒——这是父亲教他的“确认动作”,确保指令无误。
他转身时,苏岩已经在整理桌上的资料,阿龙把战术手套重新包好,系紧布包的绳结:“我跟你们去。”
“先想办法引他们上钩。”秦翊抽出椅子坐下,战术笔在白板上划出一道凌厉的斜线,“苏岩,你说的反向植入可行吗?”
“能。”苏岩推了推眼镜,耳尖泛红,“用缴获的通讯模块当跳板,植入东线渡海的假情报。他们要是信了,会提前暴露火力节点。”
“不够。”秦翊的战术笔停在‘铁穹’两个字上,“电子战能骗一时,骗不了他们动真格。我们得放饵——让他们以为自己在钓鱼。”
傍晚,秦翊蹲在假营地的帐篷前,手指按在加热毯的温控按钮上,温度调到37.5c——和人体正常体温分毫不差。
不远处,无人机正循环播放录音:“小伍,把辣椒收收!小林,伤员的粥好了没?”是昨夜突击队员们的日常对话,混着枪械擦拭声和压低的笑声。
阿龙带着三个村中青年从废弃仓库里钻出来,每人肩上扛着“物资箱”——其实是填满沙子的编织袋。
少年回头,脸上挂着笑:“秦哥,他们刚才往仓库后窗看了三次!”
“做得好。”秦翊拍了拍他的肩,转身走向营地主通道。
他蹲下身,指甲抠开一块松动的碎石,将一枚空弹匣埋进去——弹匣底部的追踪器闪着幽蓝的光,“这是我爸在自卫反击战里用的招。”他对着阿龙和苏岩解释,“敌人以为找到我们的补给点,急着来破坏时……”他手指在颈侧划了道弧线。
苏岩的笔记本电脑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红外监控画面。
他抬头时,眼镜片上的反光遮住了眼神:“他们的信号源动了。”
秦翊站起身,望着西边渐沉的落日。
风里有硝烟的味道,混着铁锈味——那是战友的血,还有阿龙阿爸的血。
他摸了摸战术背心里的臂章,金属边缘硌得皮肤生疼。
第三日凌晨的月光还没爬上界碑时,红外监控的提示音在指挥部炸响。
苏岩的手指悬在键盘上,屏幕里,二十个热成像光斑正从三个方向向假营地聚拢,像狼群逼近猎物。
秦翊摘下战术头盔,露出额角的新疤。
那道疤在月光下泛着淡粉。
他摸了摸胸前的徽章,轻声道:“来了。”
秦翊贴在崖壁凹处,战术目镜的微光模式里,七个黑点正沿着羊肠小道往上挪——那是从假营地撤离的敌特,为首者肩上的信号增强器在夜雾里泛着幽蓝。
“目标进入一号震动区。”苏岩的声音从耳麦里挤出来,带着电子音的刺响。
他此刻缩在三百米外的观测车里,手指在键盘上跳踢踏舞,屏幕上的震动传感器波纹正从“平稳”跳到“预警”。
秦翊能想象到那小子眼镜片上蒙着的白雾,和因为紧张而泛红的耳尖——这是苏岩第一次参与实兵诱捕,昨晚在战术会上,他攥着U盘的指节都发白了。
“保持静默。”秦翊压着喉麦,目光扫过崖壁上的伪装网。
六名队员像六块深褐色岩石,呼吸与山风同频。
他摸了摸胸前的徽章,陈铮的战术手套还在阿龙的布包里,但此刻他的心跳比任何时候都稳——这是刻在骨血里的战场直觉:当猎人把自己变成猎物时,狼的獠牙才会彻底暴露。
第三名敌特踏上悬索桥的瞬间,桥板发出“吱呀”轻响。
秦翊盯着战术目镜里的红点,数到第七步时,对着耳麦轻声:“引爆。”
微型震爆装置在桥两端炸响,不是火光,而是震波——悬索突然绷直如钢,桥板“咔”地断裂两块。
敌特们的惊呼混着山风灌进秦翊的耳朵,为首者转身想跑,却发现来路已被滚落的碎石封死。
“缴枪不杀!”队员的吼声响彻山涧。
七人瞬间抱头蹲下,战术背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秦翊踩着碎石走过去,作战靴碾过一片带露的野菊——这是阿龙今早特意在崖边撒的,说“血腥味重,得有花香镇着”。
带队的敌特抬起头,左脸有道蜈蚣似的旧疤。
秦翊认出那是昨夜假营地外围监控里的身影,当时这人举着消音手枪,子弹擦着阿龙的太阳穴打进树干。“我方特战?”疤脸扯了扯嘴角,“抓了我们,你们也别想知道……”
“知道什么?”秦翊的刀尖指向疤脸要害,“‘铁穹’的幕后金主?境外分裂势力的汇款账户?还是你们昨夜在沼泽里埋的炸药?”他逼近一步,疤脸的后脚跟悬在深涧边缘,“血债未偿,你以为我会在意你们的威胁?”
疤脸的瞳孔骤缩。
秦翊趁机扯开他的作战服内衬——荧光标记在战术手电下显形,菱形纹路里嵌着“xx-战动-07”的编码。
苏岩在耳麦里倒抽冷气:“秦队!这编码……和我们数据库里记录的境外特定时期下发的动员文件标记高度相似!”
“很好。”秦翊把疤脸甩给队员,转身上车。
归途的猛士车上,苏岩抱着缴获的信号增强器,指尖几乎要戳进设备接口。“自毁芯片,触发条件三次错误输入。”他的声音发颤,“但他们可能没想到……”手指快速敲击平板,“我用特殊技术手段试了试……”
设备屏幕突然亮起血红色警告,一串乱码后跳出一行字:“若‘灰隼’已失,执行‘断羽计划’——破坏,栽赃,制造混乱。”
秦翊的神情骤然凝重。
他抓过苏岩的平板,指节压得发白:“破坏,栽赃……他们要炸毁重要目标,制造事端,再栽赃给我们?”他想起三天前在边境小镇见到的白发老兵,老人攥着他的手哽咽难言。
车载电台突然炸响,是战区参谋长的声音:“秦翊,我是老周。”背景里有密集的键盘声,“你的情报刚送进联指中心,卫星监控显示目标区域北部有三架无标识直升机升空,目标可能是……”
“我需要立即汇报。”秦翊打断他,“‘断羽计划’的目的是煽动对立,他们会选最能挑动民族情感的……”
“不用了。”老周的声音沉下来,“命令:你部即刻返回基地,领取跨海装备。两小时后,工作组会找你——他们有新情报,关于目标区域北部……”
电话挂断的忙音里,秦翊望着车窗外渐亮的天际线。
对岸的轮廓在晨雾里若隐若现。
他摸了摸战术背心里的佣兵臂章,金属边缘硌得生疼——陈铮的血迹早已干涸,却在布料上留下一个暗沉的印记。
“苏岩。”他转身拍了拍技术参谋的肩,对方眼镜片上还沾着设备拆解时的机油,“把‘断羽计划’的截图发我。”又看向缩在后排的阿龙,少年正把陈铮的战术手套往布包里塞,指腹反复摩挲着褪色的“铮”字绣标,“阿龙,明天跟我去基地看看?有个老班长,他女儿和你一般大……”
少年抬头时,眼尾的淤青在晨光里泛着淡紫。
他用力点头,布包的绳结系得死紧,像是要把所有的仇恨和希望都捆在里面。
猛士车碾过最后一段碎石路时,车载广播突然插播新闻:“今天是8月31日,距离抗战胜利80周年纪念日还有三天……”秦翊望着后视镜里渐远的鹰嘴崖,那里的悬索桥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而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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