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与钢的交响乐在撞击的瞬间奏至癫狂!
秦翊的身体像是被一头狂奔的犀牛迎面撞上,剧痛从胸口炸开,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那是“玄鸦”外骨骼增压后的一记肘击,纯粹到极致的力量,几乎要将他的肋骨砸成齑粉。
他闷哼一声,借着这股巨力翻滚出去,喉头涌上一股腥甜——铁锈混着焦炭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
炼狱般的高温炙烤着皮肤,汗水刚渗出便“滋”地蒸发;浓烟呛得肺叶痉挛,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烧红的砂砾。
耳中充斥着金属扭曲的尖啸、混凝土崩裂的爆响,还有自己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
指尖触到地面时,碎石嵌进掌心,火辣辣地疼,却让他清醒了一瞬。
但秦翊的眼神比火焰更炽烈,战斗本能早已刻入骨髓。
翻滚卸力的同时,右手已闪电般摸向腿侧,冰冷的战术匕首滑入掌心,金属的寒意直刺大脑,唤醒了千锤百炼的杀意。
“玄鸦”得势不饶人,机械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一步踏出,地面龟裂,蛛网般的裂痕迅速扩散。
钢铁之拳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直取秦翊头颅!
电光火石之间,秦翊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贴地滑行,衣料摩擦地面火星四溅,膝盖传来钻心钝痛。
他如同一道掠过地狱边缘的影子,闪避轨迹近乎反物理。
匕首寒光逆势而上,在“玄鸦”因动能迟滞的空隙,精准划过其颈部侧面!
嗤——!
高压管线被割裂的嘶鸣响起,蓝色冷却液喷射而出,蒸腾起刺鼻化学雾气,电火花噼啪作响,灼烫了他的睫毛。
“玄鸦”的装甲警报急促响起,随即瘪了下去,金属光泽黯淡,液压系统泄压的“嘶嘶”声如同垂死叹息。
失压了!
“玄鸦”动作猛然一僵,力量如潮水退去,身形晃动,金属靴底在地面拖出长长刮痕。
就是现在!
秦翊眼中杀机暴涨,积蓄的所有力量轰然爆发。
他弹地而起,左手如铁钳锁住“玄鸦”喉咙,指节泛白;右膝化作重锤,狠狠顶在其腰椎要害,震动顺着骨骼传回膝盖,隐隐发麻。
秦氏格斗术,终极式——归冢!
“喝!”
一声低吼,肩背肌肉虬结,全身劲力拧成一股,以锁喉手臂为轴,腰腹为轮,将“玄鸦”超过两百公斤的身体连同外骨骼一同掀翻,狠狠掼向水泥地面!
那一声闷响令人头皮发麻,仿佛一袋水泥从高空抛下,震得脚底发颤。
尘土飞扬中,“玄鸦”的脊椎与地面亲密接触,一口鲜血混合内脏碎片从面罩下喷涌而出,腥臭扑面。
他挣扎着抬手,但秦翊已如影随形,单膝死死压住胸口,冰冷匕首抵住喉咙。
“你输了。”
秦翊剧烈喘息,汗血混杂,从下颌滴落,砸在胸甲上溅起微小血花。
面罩之下,“玄鸦”却发出一阵嘶哑笑声。
“赢的是你……可你,也不再是你了。”
他艰难抬起手,指向秦翊胸前晃出的一角——那张全家福照片。
“你为了复仇,燃烧了一切,包括记忆……连他们长什么样都快忘了吧?”
声音如毒蛇吐信,“这样的胜利,有意义吗?”
一瞬间,秦翊瞳孔骤缩。
父亲温和笑意的脸忽明忽暗;那句“臭小子,又惹祸了”也变得遥远失真,仿佛隔着磨砂玻璃。
不!不能忘!
他猛地闭眼,另一只手狠狠掐进大腿,指甲嵌入皮肉,血腥味弥漫鼻腔,用疼痛将摇摇欲坠的记忆钉回脑海。
他不能断根——那是他之所以为人的最后基石。
再睁眼时,猩红眼底是压抑到极致的疯狂与痛苦,声音低沉如从地底挤出。
“我替他们活着,就够了。”
话音未落,他按下手腕终端最后一个指令。
——最终引爆程序,启动!
霎时间,整栋防空中心结构承重点传来沉闷爆炸声,冲击波震得墙体簌簌掉灰,脚底传来地基撕裂的震颤。
大地剧烈震颤,混凝土块如雨落下,钢筋扭曲呻吟,这座战争堡垒开始从内部走向毁灭。
秦翊不再看地上的“玄鸦”,转身冲入烟尘弥漫的走廊。
撤离路线早已规划,但他脚步微顿——不对,这场对决太过顺利,“玄鸦”不该如此轻易暴露破绽。
直觉驱使他偏离原路,在坍塌通道间穿行,最终撞见一间尚未完全断电的监控室。
他疾步上前,手指在终端上飞速滑动,调出炸弹状态图——
画面上,十二个预埋点的红灯,竟已熄灭十一个!
唯独指向儿童医院的那个点位,依旧闪烁异常信号。
他瞳孔骤缩:“不是我下的令!”
猛按引爆键,系统弹出【信号阻断】警告。
——有人比他更快,也更精准。
“楚瑶!报告情况!为什么除了儿童医院,其他炸弹都被解除了?”
他立刻通过加密频道呼叫。
频道里传来楚瑶焦急的声音,语速极快。
“不是我们拆的!就在你和‘玄鸦’交战时,有不明身份者抢先动手了!手法专业,一看就是老手……妈的,这人懂军规排爆流程!”她顿了顿,声音压低,“秦翊……会不会是‘影鸦’?”
秦翊心头一凛,寒意从脊背升起。
还有第三方!
他立刻调取附近区域数分钟前的红外影像存档。
高速回放中,一道黑影在爆炸前几分钟,如鬼魅般于屋顶阴影一闪而逝。
即便模糊,那人肩上的狙击步枪轮廓、潜行姿态,与资料库中最神秘的敌人完全吻合。
“影鸦”!
秦翊瞬间明白。
“玄鸦”只是棋盘上最显眼的诱饵,真正的操盘手,还藏在更深的暗处。
脚下再次剧烈晃动,他必须撤离。
返回接应点途中,秦翊靠在一截断墙边喘息,胸口剧痛如刀割,肺叶像被砂纸打磨。
他掏出那张珍视的照片,借着远处火光凝视。
可这一次,他惊恐地发现:不仅是父母,就连照片上那个总咧嘴笑的老雷,笑容也开始模糊。
他用力眨眼,视野边缘泛起噪点,仿佛记忆正被悄然抹除。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渗出,用疼痛对抗流失,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通讯器突然噼啪作响,静电噪音中,竟传来一段残频信号——
“……秦翊……能听见吗?这里是苏岩……”
手指颤抖着按下接收键,喉咙干涩。
可下一秒,信号戛然而止,只剩空荡的杂音。
他怔住。
苏岩……早就不在了。
那是他最后一次任务失败后,亲手签下的阵亡确认书。
刚才那段信号,不过是电磁干扰中的幻听,或是敌方心理战的陷阱。
他闭了闭眼,把那份不该存在的期待狠狠掐灭。
“老子没资格犯这种错。”
他低声骂了一句,声音沙哑,“苏岩要是看到我现在这样,非得踹我两脚不可。”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望着远处天际泛起的鱼肚白,他喃喃自语。
“妈……你站岗的时候,风吹马尾辫……对吧?”
这句话,是他唯一记得清楚的关于她的画面。
也是他这些年,夜里反复默念的咒语。
就在这时,黎明被彻底撕裂。
第一枚巡航导弹划破天际,拖着焰尾,精准命中远处军事设施。
紧接着,轰鸣席卷城市,大地颤抖,玻璃残片跳起,空气中弥漫硝烟与焦土气息。
秦翊缓缓站起身,从战术包取出新头盔——刻着利剑徽记,象征重生。
他走向接应直升机,螺旋桨卷起狂风,吹得衣摆猎猎作响,沙粒打脸生疼。
登机前,他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座燃烧崩塌的防空中心。
风沙遮眼的一瞬,山脊轮廓似有黑影一闪……
他眯起眼,却什么也没看清。
而在更远的山脊之巅,“影鸦”缓缓收起高倍望远镜,最后瞥了一眼战火点燃的海岸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弧度。
转身,无声消失在黎明前的密林深处。
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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