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碍,你昨晚真是一点都不绅士,都弄疼我了。”
女人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伴随着轻轻的揉腰声,从身后传来。
一夜的放纵,让两人的脸上透露出深深的疲惫。
三里屯Soho公寓楼十五层的落地窗前,吴碍正死死盯着楼下,指节在玻璃上压出青白。
汗珠顺着他的下颌线坠落,在地上溅开细小的水花。
“我的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吗…”
吴碍无意识摩挲着手机锁屏,四个未接来电分别显示着不同的女性名字。
“你一直盯着楼下做什么,已经拉警戒线了吗?”
女人端着马克杯走近,睫毛在眼下投出淡青阴影。
看着楼下吵闹的人群,她不禁摇了摇头:“看来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
“估计得一个月了。”
“你是在担心你的考试吗?”
“并不是…”
吴碍抬眼望去,楼下又来了不少人,将整栋楼团团围住。
在人群中,他搜寻到了不少熟悉面孔,她们散落在人群各处,目前还都没有发现彼此。
“四个怎么都来了啊…”
“你说什么?”
吴碍没有说话,心中不断思考着对策,但更多的是对自我认同的发问。
“我操......我到底爱的是谁啊!”
这一切的一切,还要往前追溯数月…
……
(三个月前)
寒冬未过,空中随风而飘的雪花,肆意的落在这片土地。吴碍和郭怡顶着一头雪白,面对面互相看了许久,沉默不语。
郭怡嘴唇微张,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又在关键时刻戛然而止。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打破了沉默。
“吴碍…我觉得我们不合适…要不我们还是分手吧…”
“你倒是有点本事,还知道分手当面说。”
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这句话还是让吴碍心中一乱,脸上却装作无动于衷。
“如果微信上说的话,感觉对你不太公平…”
看着郭怡愧疚的样子,吴碍愣了一愣,莫名的有点想笑。
“别开玩笑了,你会觉得对不起我?”
听到这话,郭怡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低下头慢慢靠近,想要拽住吴碍的衣角。
后者一巴掌打掉她伸过来的手:“滚,你他妈心虚了吧?我其实都知道,你才不是什么纯情的人!”
吴碍和郭怡五个月前在一个叫三生的酒吧相识。
酒吧这种地方总是会给人一种刻板印象,男人不纯情,女人不自爱,大家都是出来玩的。
郭怡的手缓缓落了下来,仍然没有抬头。
“现在和我分手打击我,你他妈安的什么心?你不知道我还有三天就考试了吗?”
“我知道……”
“妈的,你知道你他妈还做?!
我跟你说,你别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委屈巴拉的样子,你这么会演怎么不去拍戏啊。”
郭怡咬了咬牙,狠心道:“是,我就是腻了,你这样吊儿郎当,谁跟你耗得起?”
“我就知道……”
吴碍冷笑了一下,“还一直装作很纯情的样子,谁知道你私下到底是什么样的?
和你谈恋爱就是我他妈做过最错误的决定。这套手段,你到底对多少人用过……”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雪地里响得突兀,吴碍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他没想到郭怡会打他。
“你…你你…你说的也太不是人话了!”
不知是天气太冷,还是气愤所致,郭怡的面色通红,嘴里不断吐出白气。
“吴碍,现在的你就是个没出息的废物,如果你真的有本事,就做出点成绩给我看看!”
今天是2022年的2月20号,雪还没停,吴碍告别了他爱的第一个女孩。
也许不是第一个,也许他也不爱她,但她的出现和离开确实让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我以为在一起就是爱,直到转身的那一刻,才发现我连喜欢都没搞懂。”
这或许是结束,但同样也是新的开始。
吴碍把黑色羽绒服的拉链拉到顶,围巾绕着脖子缠了两圈。
只露出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传媒大学艺考三试的候考牌。
吉他包被雪打湿了一角,琴箱里传来细微的闷响,像他此刻乱糟糟的心跳。
分手才三天,郭怡的耳光还在脸上留着热意。
“哟,这不是碍哥吗?”
张磊的声音裹着雪气,带着刻意放大的夸张,“这是跟女朋友分手了,想在考场上再装回才子?”
吴碍没回头,指尖却在吉他背带上掐出了红印。
张磊是艺考机构出了名的卷王。
去年跟他抢教授的课时,就因为吴碍一段即兴弹唱被教授夸有灵气,处处跟他作对。
现在见他落了难,自然不会放过嘲讽的机会。
“怎么不说话?” 张磊上前一步,故意用胳膊肘撞了撞吴碍的肩膀。
“天天跟女朋友腻在一起,琴谱怕不是都落灰了吧?“
”滚。“
”我听说郭怡长得挺漂亮,可惜人家看不上你这种吊儿郎当的,转头就把你甩了。”
“你他妈有完没完?” 吴碍终于回头,眼神冷得像冰,“我考不考,跟你有关系?”
“我这是怕你等会儿在考场上弹砸了,丢咱们机构的脸!”
张磊嗤笑一声,伸手就要去扯吴碍的吉他包拉链。
“就你还想过三试,做梦呢!”
周围候考的考生都看了过来,有人窃笑,有人指指点点。
吴碍攥紧张磊的手腕,指节泛白:“放手。”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狠劲。
张磊被他捏得生疼,下意识松了手,嘴里还硬撑着:“你也就这点能耐,除了动手还会什么?”
吴碍没再跟他纠缠,转身走向候考区最里面的座位。
刚坐下,就听见张磊在身后跟其他考生吹嘘。
“你们等着看,等会儿他肯定弹砸,他那首安和桥翻来覆去弹了八百遍,早听腻了……”
吴碍闭了闭眼,把张磊的话都压进心底。
安和桥,吴碍最喜欢的一首歌,也是他第一首学会的歌。
他和郭怡相识的那天,宋胖子在台上唱的也是这首。
他打开吉他包,指尖拂过冰凉的琴弦。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来,堵得他胸口发闷。
“下一位,吴碍。”
工作人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吴碍深吸一口气,抱起吉他走进考场。
考场里很暖,暖气开得很足。
他刚摘下围巾,就看见主考官正低头翻他的资料,头也没抬:“准备了什么曲子?”
“《安和桥》。”
吴碍坐下,手指搭在琴弦上,却突然顿住了。
他不想再弹这首了,不想再唱 “我知道,这个世界,每天都有太多遗憾”了。
他抬头,对上主考官疑惑的目光,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老师,我想即兴演奏一首原创曲子可以吗?”
主考官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当然可以,毕竟是作曲专业。“
候考区的张磊透过门缝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低笑出声,跟旁边的考生嘀咕。
“装什么装?还原创,怕不是要现场丢人了!”
话音刚落,考场里突然传出一段旋律。
没有华丽的技巧,开篇只是简单的分解和弦,像雪落在屋檐上的声音,轻得让人屏住呼吸。
紧接着,旋律渐渐升调,节奏变快。
像是分手时压抑的争吵,又像是寒夜里无人懂的委屈。
主考官原本平淡的眼神渐渐亮了,手指无意识地跟着节奏轻轻敲击桌面。
其他考官也停下了笔,专注地听着。
考场里只剩下吉他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雪粒打在玻璃上的轻响。
吴碍闭着眼,指尖在琴弦上飞快地移动。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才缓缓睁开眼,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汗。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主考官放下笔,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欣赏。
“《雪落时再见》。” 吴碍低声回答,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好名字。”
主考官拿起红笔,在评分表上写下 92,推到他面前。
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手指顿在半空,抬眼看向吴碍。
“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一首曲子最重要的是什么?旋律还是节奏,或者作词?”
吴碍愣了一下,他从没被问过这样的问题 。
机构的老师总教他旋律要抓耳、节奏要稳,却没人提过重要的是什么。
他低头看了看琴弦上残留的指痕,忽然有了答案。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比刚才更亮了些。
“不,是故事。”
考场里静了两秒。
主考官挑了挑眉,显然没料到这个答案,连旁边记录的年轻考官都停下了笔,好奇地看向他。
吴碍没慌,继续说道:“要是没有故事,再好听的旋律,也像空壳子。”
主考官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出声,手里的红笔在评分表上轻轻敲了敲。
“不错,你的回答很出乎我的意料。
很多学音乐的人只盯着技巧和形式,却忘了音乐本来就是用来讲故事的。你这孩子,有点东西。”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回去等通知吧,我很期待九月在学校看到你。”
吴碍心里一暖,站起身对着考官深深鞠了一躬,抱着吉他走出考场。
刚出门,就撞见了堵在门口的张磊。
张磊一脸得意,刚要开口嘲讽,就看见工作人员举着成绩公示板走过。
最上面一行赫然写着:“吴碍,92 分。”。
他的目光往下移,看到自己的名字后面跟着 “78 分”,脸色瞬间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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