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女性衣物。
丁字裤、黑丝吊带、款式大胆的蕾丝胸罩……
这些属于纳兰云烟的私密衣物,对夏侯云澜显然毫无吸引力。
他只是草草翻动了几下,就失去了兴趣。
然而,一旁的徐浪却显得兴致勃勃,他甚至也蹲下身,饶有兴致地拈起那些轻薄布料把玩。
尤其对一条充满黑色诱惑的丁字裤“爱不释手”,脸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迷恋。
这种近乎猥琐的举止,让夏侯云澜心中对徐浪的评价又低了几分,几乎将他彻底归类为沉迷酒色、不堪大用的纨绔之流。
“咦?”
夏侯云澜忽然发出一声轻咦,手指猛地发力,刺啦一声撕开了行李箱内衬的一条金色拉链。
里面,赫然藏着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这小册子立刻吸引了夏侯云澜全部的注意力。
他目光微凝,不动声色地将其取出,翻开看了几页,随即又迅速合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夏侯先生,这里面写的什么?”
徐浪凑过头,脸上写满了好奇。
“没什么,”
夏侯云澜轻笑一声,随手将小册子塞进自己的衣兜。
“只是一些涂鸦和随笔,没什么价值。我们继续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好。”
徐浪嘴上应着,心里却跟明镜似的——那本小册子里记载了什么,他一清二楚!
夏侯云澜这副故作镇定的模样,在他眼里简直是欲盖弥彰。
接下来的搜寻,夏侯云澜明显变得心不在焉,每件物品只是随手翻检便扔到一旁,注意力显然早已不在此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长出一口气,站起身,脸上挤出一丝感慨的神色:
“小伙子,这次冒昧打扰,还请你多包涵。”
“我也是关心则乱。既然那贱人已经逃走,我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
他话锋一转,状似随意地问道:
“对了,你知不知道她往哪个方向跑了?”
“事后,你有没有派人去追?”
徐浪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却似有似无地瞟向夏侯云澜揣着册子的口袋。
他脸上闪过一丝混杂着贪婪和急切的异样神色。
这细微的表情变化,自然逃不过夏侯云澜的眼睛。
他心下冷笑,断定徐浪仍是贼心不死,于是故作大方地笑道:
“小伙子,这样如何?”
“若是我抓到她,先送到你这里,让你快活几天?”
“不过咱们可说好了,玩玩可以,千万别动了真感情。”
“既然夏侯先生如此慷慨,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从今往后,您就是我的朋友,欢迎常来坐坐。”
徐浪脸上露出感激之色,却并没有表现出夏侯云澜预期中的急不可耐。
这反而让夏侯云澜更加确信,此子已荒淫到骨子里,善于伪装了。
徐浪顿了顿,嘿嘿笑道:
“夏侯先生放心,女人嘛,不过是图个新鲜。”
“等这阵新鲜劲过去,再美的尤物也提不起兴致了。”
“看来小伙子是此道中人,佩服,佩服。”
夏侯云澜皮笑肉不笑地恭维。
两人虚与委蛇一番后,徐浪才仿佛想起正事,说道:
“不瞒夏侯先生,那娘们逃走之后,我立刻派了人手去追,还发动了关系在全城搜捕,甚至请相关部门设卡拦截。”
“可惜,一无所获。最后只在郊外找到了我丢失的那辆车,估计是她逃跑时顺走了我的车钥匙。”
“我们推测,她可能是发现沿途关卡严密,所以弃车,改乘长途汽车逃走了。”
“不过,她跑不远。”
“哦?你这么肯定?”
夏侯云澜皱眉。
“肯定!”
徐浪笃定地点点头,“我在车里清点过,少了一套我平时穿的便服,还有一些零钱,再加上她被撕坏的那些衣服碎片也不见了。”
“我那套衣服不值钱,加上车里的零钱,总共也就五六百块。”
“区区五六百,她能干什么?”
“除非她愿意重操旧业去卖,否则,这点钱最多支撑她逃到下一个城市,然后就得指望她的亲朋好友接济了。”
夏侯云澜露出赞同的神色。
如果情况真如徐浪所说,纳兰云烟确实插翅难飞。
她的朋友本就不多,在江湖追杀令的高压之下,谁敢蹚这浑水?
唯一可能的藏身之处,就是她的老家。
送走夏侯云澜一行人,徐浪脸上那副轻浮好色的表情瞬间收敛,恢复了往常的冷静与深沉。
“他走了。”
徐浪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望着床上纳兰云烟背对着他的身影。
凭借【第六感】天赋,他能清晰地捕捉到纳兰云烟呼吸节奏的紊乱——时缓时急,显然她早已醒来,并且内心极不平静。
“夏侯云澜,不过如此。”
纳兰云烟缓缓坐起身。
因为她靠在床头,穿着紧身衣的傲人上围被衬托得更加醒目,给了徐浪一个直观的视觉冲击。
平心而论,单论胸围,纳兰云烟或许不及陈清媚那般夸张,但她那浑然天成的媚态和风情万种的脸蛋,对男人的吸引力却是致命的。
在魅惑男人这方面,纳兰云烟是当之无愧的行家里手。
徐浪至今遇到过的所有女人,包括李彩怡在内,在这方面都难以望其项背。
“你就不担心你的家人?”
徐浪微微皱眉,对纳兰云烟此刻表现出来的冷静甚至冷漠感到有些不适。
纳兰云烟失笑一声,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
“连自己的小命都不一定能保住,哪还有余力去操心别人?”
徐浪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很不喜欢这种赤裸裸的自私与凉薄。
纳兰云烟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轻笑道:
“放心,我了解夏侯云澜。”
“他手段固然狠辣,是个人人惧怕的黑道枭雄。”
“但也正因为他身居高位久了,讲究所谓的‘格调’,反而不会去做那些下三滥、祸及家人的勾当。”
“一码归一码,这是他常挂在嘴边的话。”
“如果他真这么做了,无异于自打耳光,坏了‘规矩’。”
“用亲人的安危,去赌夏侯云澜的‘道德’和‘格调’?”
“不得不说,你很有‘魄力’。”
徐浪语带讽刺。
“是吗?”
对于徐浪的讥讽,纳兰云烟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放心吧,我再怎么不堪,也不敢拿亲人的安危开玩笑。”
“那……”
徐浪更加疑惑了。
纳兰云烟摇了摇头,似乎对徐浪的“迟钝”有些无奈。
徐浪摩挲着下巴:“地址是假的?”
“如果地址是假的,那我们刚才演的那出戏,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纳兰云烟说着,似乎想起了之前被徐浪压在身下撕扯衣服的狼狈情景,俏脸不禁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地址是真的。”
“只不过……那房子早在两个月前就卖给别人了。”
“所以,就算夏侯云澜派人去查,也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徐浪一阵无语。
他沉默片刻,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你有些小看夏侯云澜了,或者说,你一直小看了青帮的能量。”
见纳兰云烟露出疑惑之色,徐浪缓缓解释道:
“你想想,如果夏侯云澜铁了心要查,完全可以通过手段从买方那里弄到交易时的房产证复印件。”
“那上面,很可能就有你亲人的身份证信息。”
“一旦拿到身份证号码,以青帮的势力,想找到你的亲人,并非难事。”
“那……那怎么办?”
纳兰云烟显然没考虑到这一层。
尽管她工于心计,善于周旋,但对于黑道势力的运作方式和能量,了解得并不深入。
“现在只有两个办法。”
徐浪冷静地分析,“要么,立刻想办法转移你的亲人,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安置起来。”
“要么,找到现在的房主,想办法拿到或者销毁那张交易时留下的房产证复印件。”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地补充道:
“不过,现在行动恐怕已经晚了。”
“我估计,夏侯云澜的人可能已经动起来了。”
“可是……我不想让家人知道我惹了这么大的祸,更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这几年在外面……做的是这种工作。”
纳兰云烟脸上露出尴尬与为难之色,此刻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与平日里的冷艳高傲判若两人。
如果徐浪真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或者没有前世积累的识人经验,恐怕真会被她这副模样骗过去。
尽管她的对答和神态几乎无懈可击,但徐浪的直觉却告诉他,纳兰云烟的话里隐藏着不实之处。
只是,具体问题出在哪里,他一时间也难以理清。
“看来,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个纳兰云烟了。”
徐浪心下暗道。
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身上必定有古怪。
试想,若是他的父母面临黑道威胁,他绝不可能像纳兰云烟这样,表面关心,内里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疏离和冷静。
这种感觉很微妙,具体缘由,连徐浪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将纳兰云烟转移到清岩会所一间更为隐蔽的密室后,徐浪立刻召见了负责打扫的梁大婶和负责送餐的小李。
这两人都是杨婉招来的老员工,深知清岩会所许多见不得光的内幕。
在这个圈子里,为了丰厚的报酬,他们的嘴巴向来很严,否则徐浪也不会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
仔细叮嘱了一番后,梁大婶便领命而去。
小李却显得十分自责,他认为是因为自己酒后失言,才导致了这次泄密事件。
“徐先生,对不起!”
“都怪我那天喝了点马尿,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阿健是我兄弟,在这里工作,也就跟他能说上几句心里话,可我真是瞎了眼……”
小李的声音带着颤抖。
“算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以后给纳兰小姐送餐的工作还是由你负责。”
徐浪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至于其他的,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小李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听懂了徐浪的弦外之音——那个泄密的“兄弟”阿健,恐怕是活不成了。
他深知徐浪的手段,也亲眼见过王家村那五百亩地火拼时的惨烈,他自己当时也曾提刀上阵。
然而,他不敢求情。
他很清楚,在这个位置上,知道的秘密太多。
一旦失去这份工作,甚至不需要徐浪动手,光是会所里其他的“老人”,比如阿牛、阿辉,就不会放过他。
有时候,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小李在清岩会所工作了近七年,从十五岁被选进来,到十八岁得到胡有财的赏识。
尽管表面上只是个普通服务生,但实际上,会所地下那间处理“麻烦”的牢房,他进出过不止一次。
……
“夏侯先生,和徐浪谈得怎么样?”
下榻的酒店里,刘政鹏小心翼翼地侍立一旁。
自从夏侯云澜回来,就一直在翻看那本从小册子。
刘政鹏心里七上八下,他之前报信时存了侥幸心思,此刻根本不确定自己提供的线索是真是假,更不确定徐浪和纳兰云烟那两个当事人有没有撒谎。
“嗯,这次你做得不错。”
夏侯云澜头也不抬,依旧翻看着册子,语气不咸不淡。
“不过,调查得还是不够仔细。”
他顿了顿,终于抬起眼皮,目光锐利地扫向刘政鹏:
“比如,你居然不知道纳兰云烟已经离开了江陵。”
“对不起!夏侯先生!”
刘政鹏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我一得到消息,就立刻给您打电话了。实在是……目标涉及徐浪,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啊!”
“借口。”
夏侯云澜似笑非笑,“你若真有心想查,会查不出来?”
察觉到夏侯云澜身边保镖投来的不善目光,刘政鹏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夏侯先生!我知错了!”
“下次再也不敢犯这种糊涂!求您饶过我这次!”
“罢了,都是小事。”
夏侯云澜终于合上小册子,语气恢复了平静。
“你去把给你报信的那两个人找来,我有些问题要亲自问问他们。”
“我总觉得,徐浪这小子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事情太过顺利,反而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算他没骗我,在他身边安插个眼线,总能让人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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