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站在床边,看着俞恩墨脸上那变幻不定的神情——
时而羞愤,时而疑惑,时而又转为更加气愤的模样,不禁觉得既好笑又好气的。
不过,对方这副敢怒不敢言的鲜活模样,确实比昨夜那死气沉沉的哭泣顺眼得多,显得格外生动有趣。
当留意到少年气色明显红润了许多,脸蛋不再像之前那样略显苍白,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极佳时。
他眸光微微一动,随即俯身凑近。
“你、你……你想干什么?!”俞恩墨立刻警惕地将被子裹得更紧,活像一只受惊的幼兽,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溜圆。
看着他这副防贼似的模样,夜阑淡淡点破事实,语气带着一丝戏谑:“本座若真想对你如何,你裹十床被子也无用。”
不等俞恩墨反驳,他抬手,指尖轻轻点在对方眉心,一缕精纯而温和的魔元悄然探入。
他本意是检查俞恩墨的内伤是否还有残余,却意外感知到那比他预想中要蓬勃旺盛得多的灵力流转,以及几乎完全愈合的经脉。
这一刻,夜阑眼底闪过一丝真正的讶异。
那日他虽耗费魔元为其疗伤,但也清楚那等伤势按常理至少需要静养数日。
这才过了两个晚上……
这小猫的恢复能力,未免也太惊人了些。
难道,是因为“混沌灵蕴体”的玄妙?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俞恩墨依旧故意板着的小脸,心中猜测这大概率是特殊体质的原因。
俞恩墨感觉到那缕探查的魔元,心里“咯噔”一下。
「系统!他是不是发现我修为涨了?会不会怀疑我?」
【宿主请放心,“贴贴涨修为”为核心被动天赋,能量流转隐晦自然,就算被深度探查本源,也极难被发现异常。】
【魔尊应该只是惊讶于宿主的恢复速度。】
听到系统的话,俞恩墨稍微安心了些,但身体依旧紧绷着。
果然,夜阑轻笑着说了一句:“很好,身体恢复得不错。”
他没有深究,紫眸中只是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这让俞恩墨暗暗松了口气。
夜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袍,然后随意抬手一挥,寝殿门应声而开。
门外立刻传来清脆婉转的声音齐声高呼:“参见尊上!”
“进来。”夜阑淡淡下令,身形未动,却自然流露出不容置喙的威严。
俞恩墨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惊惶地望向门口——
只见两队身着统一带着魔族特有纹路的黑色纱裙、容貌姣好的侍女,正低眉顺眼地鱼贯而入。
她们手中捧着玉盆、锦帕、漱具、叠放整齐的新衣,以及散发着食物香气的食盒。
侍女们训练有素,即刻开始忙碌起来。
洗漱用具很快被安置在旁边的玉架上,热气腾腾的早膳也被一一摆放在外间的墨玉圆桌上。
那件明显是为他准备的、用料考究的墨色镶银边衣袍,也被恭敬地放在床榻边。
俞恩墨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睛瞪得更大了。
「好家伙!」他忍不住惊叹,「系统你快看,朕……朕这算是体验上电视剧里演的皇帝生活了?」
「起床就有人伺候洗漱更衣外加送早餐!」
「这魔头还挺会享受……不对,他现在是想让我也这么享受?」
「等等,这怕不是糖衣炮弹?哼,绝对是糖衣炮弹!」
【根据行为逻辑分析,这可能只是魔尊确保宿主不会因“生活不能自理”而饿死或脏死的基础保障。】系统冷静地吐槽道。
俞恩墨:「……你还是闭嘴吧!」
夜阑回头,见他还裹着被子坐在床角,一脸震惊加警惕地看着忙碌的侍女们,仿佛她们是什么洪水猛兽。
“还愣着?”他挑了挑眉,“不是饿了吗?还是说,需要本座亲自帮你更衣?”
这话如同解除了定身咒,俞恩墨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用!我自己来!你们都……都先出去!”
后面半句是对侍女说的,声音虽然试图强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可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尤其还是一群女的,围观他起床洗漱换衣服。
侍女们动作一顿,齐刷刷看向魔尊。
见他微微颔首,这才无声行礼,迅速退了出去,并贴心地带上了殿门。
寝殿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俞恩墨瞥了一眼床边的墨色衣袍,又看了看夜阑,梗着脖子道:“你……你也出去!我要换衣服!”
夜阑几乎要被他的得寸进尺气笑了。
“小东西,本座的耐心是有限的。”他紫眸微眯,带着危险的气息,“再说,你的身体本座又不是没见过。”
俞恩墨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但穿衣服这事关乎尊严,绝不能退让!
他硬撑着回瞪过去,虽然气势弱了八分,“看、看人换衣服非君子所为!”
“呵,”夜阑轻笑一声,慢步走到桌边姿态优雅地坐下,“本座是魔,而非君子。”
话虽如此,他却没有再盯着俞恩墨,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算是给了他一点微不足道的“隐私”。
俞恩墨:“……”
行,你狠!
他赶紧以最快的速度抓起那件墨色衣袍,嗖地钻回被子里窸窸窣窣地换起来,一边换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
狗屁魔尊!
一点风度都没有!
还是师尊好,师尊绝对不会这样……
……呃?
他忽然卡壳,想起梦里那个同样不怎么“君子”的师尊,脸又有点发烫。
随即赶紧甩甩脑袋,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
换好衣服,他磨磨蹭蹭地走到洗漱架前,快速打理好自己。
不得不说,这魔宫的东西都是顶好的,连洗漱用的水都蕴含着淡淡灵气,让他精神一振。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是夜阑怕他不适应魔域的水源。
特意差遣人前往修仙界采集而来的灵泉水。
待他拖着镣铐链子,一步一步挪到外间时,只见桌上的早膳丰盛至极。
那扑鼻的香气瞬间勾起了他的馋虫。
“坐下,用膳。”夜阑命令道。
俞恩墨望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又瞧了瞧气定神闲的夜阑。
犹豫了三秒,最终还是败给了吃货的本能,默默地在离夜阑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接着,他拿起筷子,开始低头专心用餐,用实际行动诠释了“食不言”——
主要是他实在不知该和这魔头聊些什么,况且他也确实饿坏了。
夜阑看着他明明馋得不行,却还要故作优雅、细嚼慢咽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愈发浓郁。
他并未动筷,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俞恩墨,仿佛看着他吃饭,比自己进食还要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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