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森的好心情被打破了一半。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N. FURY的备注。
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内心开始了激烈的天人交战。
他盯着那个名字，手指在接听键上空悬停了足足十秒钟。
植发中心的叫号系统仿佛读懂了他的挣扎，甜美的女声恰好响起：“请A37号顾客，科尔森先生，到3号诊室……”
诱惑近在眼前。
但多年的素养和责任感最终占据了上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咬牙切齿：
“长官？”
电话那头传来尼克·弗瑞那独有的声音，直接切入主题：“休假结束了，特工，紧急情况。”
科尔森心里咯噔一下，还抱着一丝侥幸，试探性地问道：
“是……斯塔克先生那边又闹出什么了吗？”
他觉得处理托尼·斯塔克的烂摊子，还在他的预期范围内，至少不影响他先去确认植发的方案。
“他那边我会安排其他人跟进。”
弗瑞直接否定，语气急促，“你先立刻回来，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很急。”
“……明白，长官，我立刻返回总部。”科尔森没有犹豫接受了命令，尽管他的心在滴血。
通话结束。
科尔森拿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呆呆地坐了几秒钟。
叫号屏幕上，他的名字后面已经跳出了请及时来到3号诊室的提示。
那位刚刚叫到他号码的护士，正站在诊室门口，用探寻的目光望向他。
柔和的灯光，空气中的香氛，不远处镜子里自己那略显稀疏的头顶……这一切都变得如此遥远而不真实。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挂起歉意的微笑，对着护士的方向微微颔首示意，随即毫不犹豫的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候诊室，将那个关于浓密头发的梦想，暂时留在了身后。
走廊里，他一边快步走向出口，一边已经默默计算着这次任务结束后，他需要完成多少额外工作，才能再次攒够假期，重新踏进这家植发中心。
“我的头发……”
科尔森坐进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发动汽车，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充满怨念的低语，融入了华盛顿傍晚的车流之中。
他知道，弗瑞口中的重要任务，往往意味着麻烦、危险，以及……无穷无尽的加班。
他的头发看来是遥遥无期了。
挂断与科尔森的通话，尼克·弗瑞的手指在通讯器上再次滑动，接通了另一个频道。
短暂的等待音后，一个女性声音传了出来。
“罗曼诺夫特工，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弗瑞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
“刚刚结束，相关资料已经获取了，现在在返回总部的路上，预计三小时后抵达。”娜塔莎·罗曼诺夫的回答带着轻松。
“很好。”弗瑞直接下达了新指令，“先回来吧，有新的任务交给你。”
通讯那头沉默了一瞬，传来娜塔莎抗议的声音：“长官，我连续出了三个外勤，按照日程安排，接下来我应该有至少72小时的……”
“休假取消。”
弗瑞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情况有变，需要你立刻接手。详细简报等你回到总部再说。”
没有给娜塔莎争辩的机会，弗瑞直接结束了通讯。
他揉了揉眉心，即使是他，也感到一丝……紧迫。
他独自在办公室里又静坐了几分钟，权衡着利弊，那只独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最终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黑色的皮衣，走出了办公室。
乘坐专用电梯，来到了神盾局总部大楼的另一个高层区域。在一扇木门前，停下了脚步。
“叩叩叩。” 他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 门内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尼克·弗瑞推门而入。
皮尔斯的办公室与他自己的风格迥异，充满了古典的木质装饰和书架，显得更加传统。
前神盾局局长、现任世界安全理事会议员正在想办法晋升部长的亚历山大·皮尔斯正坐在办公桌后，看到弗瑞进来，脸上露出了熟稔而亲切的笑容。
“我的局长大人，今天怎么有功夫来找我这个老家伙了？”
皮尔斯放下手中的文件，语气中带着老朋友间的熟悉。
尼克·弗瑞没有理会他的寒暄，脸上也挤不出什么笑容，他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独眼紧紧盯着皮尔斯，声音带着犹豫：
“皮尔斯，我下面的人……刚刚探查到了一点东西，我在犹豫，要不要……跟佩吉女士说一声。”
佩吉·卡特，神盾局的创始人之一，也是为数不多能让弗瑞真正尊敬和信任的元老。
听到弗瑞的话，尤其是他那犹豫的语气，皮尔斯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弗瑞身边，像一位可靠的长辈一样，拍了拍弗瑞的肩膀：
“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拿不定主意？说出来，我这个老家伙说不定能给你想想办法，弗瑞。”
弗瑞看着皮尔斯真诚的眼睛，沉默了几秒，缓缓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九头蛇。”
这两个字带着魔力，办公室内的空气凝固了。
皮尔斯脸上带上了震惊和凝重。
“九头蛇？！”皮尔斯的声音也低沉了下来，眉头紧锁，“你确定？弗瑞？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事情！”
“初步情报，来自一个……不太常规的信息源，但指向性很明确。”
弗瑞没有透露具体细节，“他们似乎……从未真正消失，而且已经渗透到了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
皮尔斯深吸了一口气，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踱了两步，像是在努力消化这个的消息。
他转过身，表情变得无比严肃：
“这个消息太重要了，弗瑞，如果属实，意味着当初留下了不少的隐患，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暂时不要惊动佩吉，她年纪大了，经不起这种刺激，也容易打草惊蛇，你需要秘密调查，动用你最信任的人，务必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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