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翔公寓的门铃在晚上九点十七分响起。他透过猫眼看到杜晓雯站在门外，栗色卷发披散在肩头，红唇在走廊灯光下像一道伤口。她手里拎着瓶红酒，身上只披了件薄风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里面酒红色真丝睡裙的边角。
凌翔深吸一口气，解开两颗衬衫纽扣，故意弄乱头发后才开门。
迟到了。他倚在门框上，目光在她身上肆意游走。
杜晓雯用一根手指推开他的胸膛，径直走进公寓：女人化妆需要时间。她将红酒塞给凌翔，风衣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在地，露出睡裙后背几乎开到腰际的设计，特别是...她转身，指尖划过他的喉结，...为了见你的时候。
凌翔关上门，将红酒放在玄关柜上。杜晓雯已经走到客厅中央，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环顾四周，目光在卧室半开的门上停留了一秒。
账目呢？她问，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公事公办。
凌翔走近她，手指轻轻勾住她睡裙的肩带：急什么？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先喝一杯。
杜晓雯的呼吸明显加快了。她没有躲开，反而仰头迎向他的唇。
这个吻来得突然又猛烈，凌翔的手插入她的发间，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肢将她压向自己。杜晓雯的回应同样热烈，她的指甲陷入他的后背，牙齿轻咬他的下唇，发出满足的叹息。
卧室。杜晓雯喘息着推开他，手指却勾着他的皮带不放，现在。
凌翔一把抱起她，杜晓雯轻得不可思议，像一片羽毛。她在他怀里笑着，嘴唇贴在他的颈动脉上。
卧室的灯没开，只有客厅的光线斜斜地照进来，在床单上投下一片朦胧的光晕。凌翔将杜晓雯扔在床上，她地长发散开像一朵绽放的花。她支起身子，手指灵活地解开凌翔的衬衫纽扣，同时仰头索吻。
凌翔任由她脱掉自己的衬衫，俯身将她压回床上。杜晓雯热情地回应着他的吻，双手在他背上留下道道红痕。
等等...杜晓雯突然推开他，坐起来脱掉睡裙。她甩动长发时手肘不小心碰到了床头柜上的相框，金属边框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抱歉。她俯身去捡，却在看清照片的瞬间僵住了。
凌翔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杜晓雯的肩膀线条绷紧，呼吸变得又浅又快。她慢慢直起身，手里拿着那个相框——照片上，年轻的凌翔搂着朱雨玲的肩膀，两人在游乐园的阳光下笑得灿烂。
这是谁？杜晓雯的声音异常平静，但指尖微微发抖。
凌翔伸手想拿回照片，她却躲开了。他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第一个爱上的女友。他故意停顿，江蔼霞是后来才认识的。
杜晓雯将相框放回床头，动作轻得像在放置一枚炸弹。她转身面对凌翔，脸上已经恢复了那种妩媚的笑容：哦？那你更爱她了？
是爱过。凌翔拉过她的手，亲吻她的指尖，不过我现在只爱你。
杜晓雯大笑起来，笑声像玻璃碎裂的声音：你的情史也挺多的嘛。她推开他，赤脚走向客厅，我渴了。
凌翔跟着她走出去，看着她拿起那瓶红酒和两个杯子。杜晓雯的动作优雅而精准，开瓶器旋转，软木塞发出轻微的声。红酒倒入高脚杯，在灯光下像血液一样暗红。
等一下。杜晓雯突然放下酒瓶，我去下洗手间。
凌翔点点头，看着她走进浴室。水龙头的声音响起，掩盖了其他细微的动静。他迅速检查了下红酒——没被动过手脚。但杜晓雯的包包就放在沙发上，敞开的袋口能看到一个小药瓶的轮廓。
水声停止，杜晓雯走出来时手里拿着两杯水：先喝点水。她递给凌翔一杯，你嘴唇都干了。
凌翔接过水杯，目光扫过她的脸。杜晓雯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大，瞳孔微微扩张，像是兴奋又像是紧张。她喝了一口自己的水，然后期待地看着他。
敬我们。凌翔举起水杯，故意拖延时间。
敬什么？杜晓雯歪着头，爱情？金钱？还是...复仇？
最后一个词她说得很轻，几乎像是自言自语。凌翔假装没听清，只是微笑着将水杯送到唇边。水没有异味，但他确信里面加了东西——杜晓雯的眼神太专注了，像科学家观察实验品。
他喝了一大口，然后又是一口，直到杯底只剩一点水痕。杜晓雯的表情放松下来，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头晕...凌翔突然扶住额头，踉跄着坐到沙发上，你...
杜晓雯拿走他手中的杯子，轻轻放在茶几上：睡吧，凌翔。她抚摸他的脸颊，声音温柔得像催眠曲，你需要休息。
凌翔的眼皮变得异常沉重，视野开始模糊。最后的画面是杜晓雯俯身看着他，栗色卷发垂落在他胸前，右眼角那颗泪痣在视线中放大，然后一切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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