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雪在家中好好歇了半日，总算身上的痛楚消退不少。
看到红杏和红秀放学了，吴清雪的眼刀子怪异的飞着。
因为她的两只眼睛处，被揍的肿胀，大小不一了。
“我一心一意的对人家姑娘好，什么好处也没捞着，反遭了一顿好打！”
红秀拉了红杏进屋，只装听不懂。
吴清雪恼羞成怒，冲到房门口，“红秀，你说说我对你们俩咋样？”
红秀，“雪姨，你今天怎么了？我们还有作业没做呢。”
吴清雪，“不想回答就是对我有意见喽，怪不得你老妈对我那态度，肯定是你们回去吃饭的时候没说我的好话。”
红秀翻了一个白眼，“你们大人的事情，我们小孩子不懂，也不想参与。
我和红杏的任务就是混个初中毕业，要是再多的话，就是接些绣活，补贴一下家用。
雪姨，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自己说说，我们还能有什么坏心思？”
看这丫头伶牙俐齿的，雪姨暗恨自己的儿女，不及她一半机灵。
红杏将书包放入房内桌上，“雪姨，我们中午就吃了咸菜，你在家里有没有做好菜啊？”
小月站在吴清雪的旁边，对红秀红杏也有了一丝怨气，“我妈都这样了，还要伺候你们啊？大家中午都吃的咸菜！”
红秀眼尖，一眼瞧见了回来的老爸“爸，我们中午吃的咸菜，晚上也吃咸菜吗？”
铁柱摸出兜里的两毛钱，“今天你们雪姨累了，红秀，你再带着妹妹去买几块腐乳，顺便切一点酱菜回来。晚上吃开水泡饭。”
姐妹俩侧着身子出屋，躲避着吴清雪的眼刀子。
红杏拿了一个搪瓷缸，跟着姐姐一起出去了。
铁柱拉了一下还在怄气的吴清雪，“咱们不是早就说过，大人的事，不要牵扯孩子吗！
眼看红秀快有出息了，咱们得哄着她挣钱！
我看过红秀绣的花，跟他妈妈已经很相似了，以后去厂里关照点，咱们给她先揽点小生意试试，挣的钱交给你补贴开销买肉吃。”
说着塞了一块钱，在女人的手心里。
吴清雪的目光闪了闪，“姜玉她太过分了，我只是心中不平！”
酱醋厂门口，一到下晌就排起了队，晚上煮粥吃的人家多，都来买点酱醋或者小菜，豆腐乳啥的。
红杏排在队伍的后面， 看着姐姐去了旁边做炝饼的摊子。
一对中年夫妻推着个大炉，在路边摆摊烙饼。
从家里揉好的面切开一段，男人的手很灵活，面团也肯听他的话，加上油酥，小葱，盐，最后擀成面饼。
女人将饼放在平锅炉上，等到两边烤的焦香酥脆，撒上细细的芝麻，再切成8份，每一份卖5分钱！
红秀递出一毛钱，“我买一份，给我切成两半。”
女人找了5分钱给她，夹出一份炝饼，用刀从中间一剁，包上白纸片递出。
看到姐姐拿了饼过来，红杏欢喜的接过，“这饼好香啊，一股葱油香味。”
旁边排队的小孩羡慕的看着。
红秀贴近妹妹的耳朵，“等我们回家的时候，闭上嘴巴别说话，否则嘴里的香味会露馅的。”
红杏嘻嘻笑着点头，两个人一边吃饼，一边排队等待。
红春上高中，离家远一点，这才一直骑车子上学，他背着书包走到小巷子里，突然伸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拎起一块肉猛的一掐。
想想怕不明显，闭着眼睛朝着墙角又一磕，“唉呀！好痛，怕不是见血了！”
红春龇牙咧嘴的跑回家，就看到老爸阴沉着脸，意味不明的盯着他。
红春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爸，我没找到姐的户口证明，就被老妈发现了，你瞧瞧我这脸上被她揍的。
她一直骂我狼崽子，早就忘掉了她这个老妈，还把我的自行车没收了，叫我赶了出来。
爸，我的肚子好饿哟，本来想跑回来吃午饭的，又怕去学校迟到，我就直接去上学了。”
铁柱看到儿子脸上的伤痕，深信不疑，这下对姜玉的意见更加大了。
“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妈真正疯魔了！”
红春头一偏，脸上都是悲愤，“咱们以后跟她划清界限，往后星期天我也不带妹妹回去了。
她表面上对我们客气，也买好吃的给我们，其实就想指派我们不听老爸的话，还让我和你断绝关系，留在镇上呢。
铁柱磨牙，“那你怎么不听她话？”
红春，“说对的我自然会听，但我和妹妹们的前途都跟爸爸息息相关，这不是她能三言两语挑拨的。
爸，雪姨，我决定了，以后都不回镇上了，咱们星期天就留在城里过。”
雪姨一拍大腿，“那怎么行？你们几个孩子回到各自的另一个家，三顿饭可省了不少粮食，还有不少菜呢。
念了这么多书，总不能不会算账吧，家里的开支越少越省钱。”
红春不为所动，“可是我现在再回去，老妈会翻脸的。”
铁柱，“怕他干啥？往后咱们钱财丰足了，你们星期天也要回乡下，不能让她白得那800块钱，总要吃回来一些。”
吴清雪，“等这段时间过去了，红春还是把自行车要回来，虽然是旧车子，放在家里总会方便不少。就是卖废铁也值不少钱呢。”
红春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今天这一关总算过了。
一直到了傍晚，红美才惊觉，“今天忘记了一件事啊！本来准备陪妈妈去医院拆石膏的。”
姜玉，“过两天再去，今天不合适。”
第2天一早，换容秀兰去纽扣厂上班。
姜玉带着红美去了城上的派出所。
还是邱姓公安和陈姓公安接待的她们。
陈姓公安，“姜玉同志，我们已经跟镇上的派出所取得过联系了，你反映的事情基本属实。”
姜玉掏出手绢狠狠的揉了一下眼睛，“我和陆铁柱这一场离婚拉锯战持续了好几年，不是因为我离不开他，我只是想给5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可是不论我如何努力，都改变不了他的心意，我多要一点点钱，也是为了几个孩子日后做打算。
大小子要是考上大学了，我会独立支持他学费的，还有我这闺女红美，她要有了心仪的对象，我也独自给她出嫁妆。”
邱姓公安，“好了，大嫂子，你也别难过了，孩子的爸爸也是一个干部，由我们出面帮你，他不敢过分的。”
姜玉站起身，“谢谢公安同志，我昨天想了一宿，还有两个小女儿落在他们手上，你们可都帮我好好的教育他。
我可不想让他们两个跟他姐一个遭遇。
那我不耽误你们时间了，咱们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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