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电梯门开启。
眼前是一个豪华的会议厅，至少能容纳三百人。
此刻已经坐了大半，窃窃私语声不断。
“苏总！”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林轩循声望去，竟然是文物局的孙局长。
他今天没穿制服，而是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就像普通商人。
“孙局长，您也来了？”苏雨涵脸上闪过一丝意外。
“哈哈，偶尔也要放松放松嘛。”孙局长打着哈哈，目光却在林轩身上停留了几秒。
这个眼神让林轩心中警铃大作。
孙局长绝对不是偶然出现在这里。
“两位请入座，拍卖会马上开始。”孙局长指向前排的座位。
苏雨涵和林轩找了个中间位置坐下。
林轩暗中观察周围的人群。
前排坐着几个面孔生疏的外国人，从穿着打扮看应该是日本人。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左臂打着石膏，看起来就是白语嫣提到的车祸受害者。
更让他在意的是，会场的各个角落都有便衣警察。
他们伪装得很好，但在林轩的透视神眼下，身上的对讲机和手枪都暴露无遗。
看来警方真的准备有大动作。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参加今天的拍卖会。”
台上的主持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穿着得体，声音甜美。
“今天我们有二十三件精品等待各位竞拍，其中不乏传世珍品。”
大屏幕上开始展示拍品信息。
前几件都是常见的字画瓷器，价格在几十万到几百万之间。林轩没什么兴趣，注意力都在观察人群。
那几个日本人表现得很平静，偶尔小声交流几句。
孙局长坐在他们附近，假装在看拍品介绍，实际一直在偷听。
“第十八号拍品，明代青花梅瓶一对。”
主持人的声音把林轩的注意力拉回台上。
两只精美的青花瓷瓶被推上展台，在灯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林轩开启透视神眼仔细观察。
器型周正，釉面莹润，青花发色纯正......
等等。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对梅瓶的胎骨密度有问题！
真正的明代青花瓷胎骨紧密细腻，而这两只瓶子的胎骨过于疏松，明显是现代仿品。
但仿制水平极高，如果不是透视神眼，普通人根本看不出破绽。
“起拍价二百万，每次加价不少于十万。”
现场立刻热闹起来。
“二百一十万！”
“二百五十万！”
价格一路攀升，很快突破了五百万。
林轩看向苏雨涵，后者也在观察这对瓶子。
“怎么样？”苏雨涵小声问道。
“有问题。”林轩压低声音，“是高仿品。”
苏雨涵眉头微蹙，但没有说话。
最终这对梅瓶以八百万的价格成交，买家是一个看起来很有钱的胖子。
“第十九号拍品......”
接下来几件拍品也都有类似问题。要么是赝品，要么来源可疑。
林轩越看越心惊。
这哪里是什么正规拍卖会，分明是销赃现场！
“第二十二号拍品，汉代青铜觥一件。”
当这件青铜器出现时，林轩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那是一只造型优美的青铜酒器，通体泛着青绿色的古旧光泽。器身刻有精美的饕餮纹，工艺极为精湛。
但最让林轩震惊的不是工艺，而是这件器物的来历。
透视神眼显示，青铜觥内部有一行细小的文字：乾隆四十二年，圆明园藏。
这是流失海外的圆明园文物！
“起拍价五百万。”主持人宣布。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五百万不是小数目，能参与竞拍的都是真正的大买家。
“五百一十万。”率先举牌的是那个日本中年男子。
“六百万！”苏雨涵突然举牌。
林轩侧头看她，后者对他微微点头。
看来苏雨涵也看出了这件器物的价值。
“六百五十万！”日本人继续加价。
“七百万！”苏雨涵毫不示弱。
两人之间的竞争越来越激烈，价格一路飙升。
其他买家都选择观望，显然知道这两方的来头都不简单。
“一千万！”日本人咬牙报出了天价。
现场响起一片惊呼声。
苏雨涵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是否继续。
就在这时，林轩注意到会场后方出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白语嫣带着几名便衣警察悄悄进入会场，正在四周布控。
行动要开始了。
“一千零五十万。”苏雨涵再次举牌。
日本人的脸色变得难看，和同伴交流了几句日语。
“一千一百万！”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数字。
苏雨涵看向林轩，后者轻摇摇头。
现在不是硬拼的时候，等警方行动后，这件青铜觥自然会回到国家手中。
“一千一百万一次！”
“一千一百万两次！”
“一千一百万三次！成交！”
日本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似乎为拿下心仪的文物而兴奋。
他哪里知道，这份兴奋很快就会变成绝望。
“最后一件拍品，也是今天的压轴之作。”主持人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唐代金银平脱镜一面！”
当这面镜子出现在展台上时，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
即使是对古董不甚了解的人，也能感受到这面镜子散发出的历史厚重感。
林轩瞪大眼睛，透视神眼全力运转。
镜面光洁如新，背面刻有精美的花鸟图案，金银平脱工艺登峰造极。每一个细节都展现着唐代工匠的高超技艺。
但最让他震惊的是镜子背面的一行小字：武后亲制，永昌元年。
这是武则天亲自督造的唐镜！
其历史价值和文物价值根本无法用金钱衡量。
“这面唐镜出土于西安郊区，经专家鉴定确认为真品。”主持人继续介绍，“起拍价八百万！”
现场立刻沸腾了。
各路买家都跃跃欲试，这样的国宝级文物，错过了就再也遇不到了。
“八百五十万！”
“九百万！”
“一千万！”
价格疯狂攀升，很快就突破了两千万大关。
林轩注意到，那几个日本人已经不再参与竞拍，而是紧张地向门口张望。
他们感觉到了危险。
孙局长也悄悄起身，向会场外走去。
暴风雨即将来临。
“两千五百万！”苏雨涵举牌喊价。
这个价格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
即使是国宝级文物，两千五百万也已经是天价了。
“还有更高的吗？”主持人环视全场。
就在这时，会场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紧接着，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警察！不许动！”
“所有人趴下！双手抱头！”
刺眼的手电筒光束从四面八方照射进来，将会场照得如同白昼。
几十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冲进会场，迅速控制了各个出入口。
“这里是市公安局，现在怀疑这场拍卖会涉嫌文物走私，所有人配合调查！”
白语嫣的声音在扩音器里响起，威严而坚定。
现场一片混乱。
有人试图逃跑，立刻被警察按倒在地。
那几个日本人更是惊慌失措，其中一个甚至想要销毁手中的文件，被眼疾手快的警察制止。
林轩和苏雨涵坐在原位没有动，静静等待事态发展。
“苏总，林先生，请配合我们的调查。”一名警察客气地说道。
看来白语嫣提前打过招呼，没有把他们当成嫌疑人。
“没问题。”苏雨涵从容地站起身。
就在这时，台上的唐镜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面千年古镜，怎么会发光？
林轩瞳孔急剧收缩，透视神眼全力运转下，他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镜子内部竟然隐藏着一个精密的电子装置！
这根本不是什么唐代古镜，而是一个高科技产品！
但这个装置的作用是什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启动？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会场内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所有人的手机同时收到一条信息：
“生化警报！检测到未知病毒，请立即撤离！”
恐慌瞬间蔓延。
人群开始疯狂地涌向出口，场面彻底失控。
“不要慌！”白语嫣大声喊道，“有序撤离！”
但在生死面前，秩序变得苍白无力。
林轩紧紧抓住苏雨涵的手，在人群中艰难前行。
他心中充满疑惑。
这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制造的混乱？
那面“唐镜”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而最让他担心的是，白语嫣还在现场维持秩序，如果真的有生化危险......
“林轩！”苏雨涵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等等！”林轩停下脚步，“白语嫣还在里面！”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苏雨涵用力拉他，“你不要命了吗？”
林轩挣脱她的手，逆着人流向会场深处跑去。
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能丢下白语嫣不管。
这是他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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